第446章 否極泰來常期待 花好月圓終有時
第一百六十回否極泰來常期待花好月圓終有時
范昭回到家中，玉娘正與張朝儀等人聚在內堂說笑呢。范昭向玉娘請安后，抱起兩個大兒子，兩個大兒子見生，不肯，又回到張朝儀身邊。范昭見顏詩雨有些憔悴，忙問其故。顏詩雨不肯說，貼身丫頭水兒說了出來。原來，范昭在外遲遲不歸，顏詩雨相思成疾。范曄作了最壞打算，想給顏詩雨一封休書，但是范昭乃是顏詩雨自己選的夫婿，情比金堅，不為所動。范曄想了個折中之法，將范煜過繼給顏家，改名顏煜，並讓顏詩雨回娘家居住。顏員外求之不得，力勸顏詩雨同意了。如此，顏詩雨漸漸精神不佳，偶爾會在惡夢中驚醒。如果是在21世紀，估計這種病會被診斷為抑鬱症。大清的大夫說是是心病，安心靜養即可。好在一個月後，仙居山余林隱傳來范昭的好消息，顏詩雨的病才有了起色。十二月初九，范昭到達揚州時，顏詩雨剛剛返回江陰，錯過與范昭見面的機會，顏詩雨的心情又不好了。初二，大內密探查順冒雪送來范昭的親筆信，顏詩雨才放下心來。
范昭連忙賠不是，道：“都怪我粗心，少寫了家書。”顏詩雨眼淚汪汪，泣道：“妾身想寫家書，大姐說恐相公擔心，妾身就不寫了。”玉娘笑道：“現在都好了，咱們應該笑。昭兒，說說你的遠行故事。”於是，范昭又費了一番口舌，將自己的歷險記繪聲繪色敘述一番，隱去了七星嶺和呂雁梅的真實身份以及尋找大明正統皇室傳國玉璽的秘密皇命。呂雁梅的真實身份，只有雲夢月、紅兒和范曄知道。眾女驚嘆之餘，雲夢月不饒了，道：“相公，皇上賞賜海蘭珠給你，可是無價之寶，你怎麼不帶回來？”眾女竊笑。范昭厚着臉皮道：“我的夫人個個如花似玉，賽過夜明珠，海蘭珠哪裏比得？雲兒，你大腹便便，千萬保重身子。”雲夢月白了范昭一眼，心裏甜絲絲的。春蘭抱女兒上前，道：“相公，你還沒給女兒取名呢。”范昭連忙抱過女兒，道：“早有了，就等着我親自來說給乘寶貝聽。咱們寶貝女兒就叫范娟。蘭兒，可好？”春蘭嫣然一笑，道：“相公取的，自然是好了。”
玉娘道：“昭兒，你做事越來越好了，范家的產業，你也應該接手一些，別讓老爺太費神。”范昭躬身應是。張朝儀道：“縣外西南有一處農莊，你先從這裏接手吧。”范昭道：“一切聽從娘子安排。”雲夢月道：“雖說刀狂劍笑‘擊殺’呂前輩是江湖私人恩怨，與咱們范家無關。但是，咱們還是得防有江湖人對我范家態度有變。相公，你遇到的新莫干山十二個俠盜，恐非孤例。以後你出門得有護衛才行。”范昭道：“雲兒的意思是？”雲夢月道：“農莊有忠誠健壯的庄丁，訓練之後，可做你的隨身護衛。”范昭大感頭痛，暗思自己有九覺道長保護，又有呂雁梅在身邊，要這些尋常武夫做什麼。張朝儀瞧出范昭不願，道：“尋常武夫難敵江湖人士。不過，咱們范家是得有護院武夫，四妹說的也是一個好辦法。”范昭道：“先選人，將來雲兒閑了，再教他們武功。”雲夢月忙道：“我不成的。六妹（呂雁梅）的武功遠勝於我，還是六妹教吧。”張朝儀道：“相公，不如讓張仁和李義去訓練護院武夫？”范昭一想也是，哪能讓自己的老婆去教大男人練武的，遂點頭稱是。
張朝儀問道：“相公，呂姑娘現在何處？”范昭道：“按舊例，在留芳居。”張朝儀又問：“可有人侍候？”范昭道：“呂姑娘是一個人來的，留芳居里有幾個人嬤嬤聽使喚。”張朝儀、顏詩雨和春蘭的貼身丫鬟都陪嫁過來，如今，張朝儀的夢琪，顏詩雨的綠兒和水兒，春蘭的巧兒都給范昭做了通房丫鬟；享受妾室待遇的紅兒，也是這樣。當然，也有不願意陪嫁的丫鬟，如張朝儀出嫁時丫鬟小安年齡太小，父母又在平湖，就沒有跟過來；而另外兩個丫鬟坐菊和隱竹，家裏人春節前贖了身，回平湖嫁人了，現在，張朝儀身邊只有一個夢琪跟着。雲夢月沒有陪嫁丫鬟，也不想要，張朝儀就給雲夢月雇個小丫鬟侍候着，小丫鬟拿工錢做事，幫襯家裏生計，就不是通房丫鬟了。張朝儀以禮持家，盡量做到公平，便對夢琪道：“夢琪，你去留芳居呆幾天，好好侍候呂姑娘，等呂姑娘過門之後再回來。”顏詩雨道：“大姐離不得夢琪，不如讓綠兒去吧，我有水兒照顧。”張朝儀點頭道：“也好。”
范府原本節儉，這些年娶了幾房夫人之後，人手不敷使用。張朝儀心善，只花錢雇些人手幫忙，也算是救濟窮人。張朝儀和顏詩雨曾經鬥富，一時意氣而已。紅兒是呂雁梅的熟人，道：“大姐，我去看看罷。”張朝儀道：“看看也好。你身子不方便，注意休息。”如此，紅兒和綠兒收拾一下，就奔留芳居去了。其實，張朝儀完全多慮了，呂雁梅山裡長大，當世劍仙，哪有嬌氣？紅兒和綠兒到留芳居后，很快和呂雁梅打成一片，呂雁梅又聽到了許多范昭以前的掌故，不提。
范昭道：“咱們范家是大戶，今後不必太過節儉。我在京城開得分號，有諸位王爺額駙照應，日進斗金。娘子，咱們不差銀子，有什麼需要就三個字：買買買。”玉娘笑道：“昭兒說的在理，咱們大戶人家，也得有大戶人家的規矩。”顏詩雨和春蘭一直認為張朝儀過度節儉，趁機道：“娘說的是。大姐，家裏的事，還是依娘的。”張朝儀並非節儉之人，只是順從家公之意而已，遂道：“既如此，就由許叔去做吧，多買些丫頭服侍。另外，咱們范氏集團駐京師辦事處買賣玉璽，相公是否考慮使范家所有典當行都收購玉璽？”范昭一拍掌，道：“這個主意好。”雲夢月笑道：“相公就是點子多，開個分號取個名字都與眾不同。”
時近中午，范曄回家吃飯，一家人歡樂融融。飯後，范昭去逗兩個大兒子范熙和范璟，這雙胞胎哥倆一歲多，長得胖乎乎的，坐在床上吃飯也不安分，小飯桌上撒了許多飯粒。范昭試着喂完最後兩小口，小哥倆不象剛才那麼見生，吃個乾淨。范昭高興起來，取來從京城帶來的彩繪小泥人，道：“好看吧。叫爹爹，爹爹給你。”哪知小哥倆抓過小泥人，嘴上叫娘，就不叫爹。范昭一陣無趣，張朝儀笑道：“孩子們半年沒見你了，過幾日就好了。”
范曄使嬤嬤傳范昭過去。在密室，范昭詳細說了七星嶺的事，范曄心生感慨，道：“封鳳凰是崇禎皇帝的後裔，呂四娘是建文帝的後裔，咱們范家，和大明皇裔緣份非淺哪！昭兒，呂四娘將大明正統皇室傳國玉璽做為雁梅的嫁妝，咱們當以什麼作為聘禮？”范昭道：“由父親定奪。”范曄想了想，道：“我想去揚州和呂四娘、周侗前輩親自商議，以示尊重。”范昭同意，道：“孩兒想，岳母和周侗師祖雖不出面，但是，他們會暗中出席的。不如，等明兒白華師叔祖來了，再作打算。”范曄道：“好。李香香杳無音信，你打算怎麼辦？”范昭苦笑一下，道：“還能怎麼，找陳世兄問個清楚。”范曄沉吟一下，道：“陳賢侄現在是大鹽商了，新品雪花鹽銷路很好，月前又去浙東，至今未歸。”范昭皺起眉頭。卻不料，四日後，陳慧顯歸來。
當晚，范昭本應歇在張朝儀處，張朝儀勸范昭留宿於顏詩雨房中。范昭領命。枕邊，范昭道：“雨兒，我的煜兒過繼給你娘家，你得再給我生個兒子。”顏詩雨軟聲道：“相公不想要女兒么？”范昭道：“想，越多越好。”
第二日，白華來到。范曄在勝江樓頂樓宴請白華。雙方家長見面，自然沒范昭的事，聊了什麼，范曄有沒有與呂四娘、周侗見面，落下什麼聘禮，異史氏不知，也不記錄了，各位看官自己喜歡吧。不過，雙方一致同意，三月二十六日是范昭的生日，也是黃道吉日，就在這天成親，雙喜臨門，皆大歡喜。
異史氏點評：哪日都無妨，沒有什麼邪祟敢在劍仙面前放肆！
大事議定，白華去了留芳居，在留芳居一處小院屋子暫住。即時，天信屋飛鴿傳書，太倉商行掌柜宋順將第一張請柬送到李士老大人府上。李士看后，命李辰逸即日趕往江陰赴宴。范府上下齊動，張羅迎娶六夫人，雖然時間倉促，但是范曄早有安排，管家許誠經驗豐富，江陰范家門店本就經營各類糧食綢緞金銀首飾玉器古玩等，物資很快調齊，只是佈置上得花功夫，好再人多力量大，只用三天，范府和留芳居煥然一新，新房也佈置妥當。許誠、張仁和李義跑里跑外，范昭也跟着忙裏忙外佈置新房。
三月二十六日，范府張燈結綵，廣邀當地名人紳士觀禮，雖然不比乾隆十六年迎娶顏詩雨、雲夢月和春蘭那時的排場，但是應有盡有。婚禮由范曄和白華主婚，白華世外高人，對各種事情都是雲淡風輕。縣令刁騫到場賀喜。這次不是皇上賜婚，刁騫不必親來賀喜范昭納妾，奈何范昭這些日子在京城創下偌大名頭，范家典當行買賣收購前朝歷代傳國玉璽，非同小可。刁騫敏銳發現，“范氏集團駐京師辦事處”必將成為京城跑官者必去之處。近水樓台先得月，刁騫也有上進之心，怎麼會錯過這個討好范昭的大好時機呢？席間，江蘇學政劉院士、學官劉墉、刁騫和陳慧顯同桌，范昭敬酒時，刁騫小聲道：“范世兄，若揚州有人來江陰故意找世兄的茬子，本縣鐵面無私，秉公辦理。”刁騫暗指李香香的事。范昭一時沒聽出來，與刁騫客氣幾句。陳慧顯聽見，頓時眉飛色舞。劉院士肚裏暗罵一句：“無恥之尤。”劉墉喝了一口酒，神色從容，難測心思。
范昭敬完酒後，抽空找到白華，說起顏詩雨夢魘之事。白華擺出顏詩雨八字，顏詩雨是雍正十二年十月初一的生日，白華看了半天，道：“三夫人八字，命帶華蓋。這華蓋是福星，但是也有壞處，容易招惹鬼神。現在正是大運轉換之際，為穩妥見，我看還是去廟裏認個師父，做個居士。”范昭謹記此言，卻不知，劍仙呂雁梅嫁入范府後，鬼崇自消，顏詩雨再無惡夢。第二日一早，白華和周侗飄然離去。呂四娘心中不舍，也只得孤身返回七星嶺，親眼目睹了范家隆重迎娶呂雁梅，呂四娘了卻最後的心事。
京城，海蘭珠站在窗邊遠望南方，喃喃道：“總裁，今兒是你的生日，也是黃道吉日，想必也是你和呂姐姐的吉日吧。”說著，海蘭珠流下兩行珠淚……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大清棋情錄》卷六《雲捲雲舒》
休息一段時間，再續。祝書友元旦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