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看見那些小可愛了么
藉著電梯冷白的光，她瞥了一眼男人。
男人不知道按的是幾樓，反正電梯在五樓停下過，不過電梯門打開，外面並沒人。
莫空也沒管。
電梯在一樓停下，莫空出了門，男人也出去了。
莫空站在路邊，掏出手機，黑色的手機屏幕倒映出了她身後的情景。
電梯裏的那個男人跟着她出來，走到小區門外后，拐彎去了另一邊。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男人很眼熟，卻又想不起來他是誰。
莫空又將手機揣回兜里，散漫地倚在旁邊的杆子上，見前邊有出租車過來，她伸手攔下。
上了後座，她拿出手機來玩兒，一邊說：“南城西路。”
司機有些詫異地從後座看了她一眼。
然後說：“小姑娘，南城那邊發生了車禍，堵車得厲害。”
莫空抬頭，從後視鏡里看見了司機的眼睛，她笑了一下，不過口罩遮着她的臉，看不見那抹笑容，然後她說：“我要去車禍現場。”
車禍現場就在一個大劇院旁邊，陸潯的新劇在那裏拍。
司機看她的樣子，點了點頭，車如離弦之箭一般竄出去。
路上，司機和莫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司機：“小姑娘，我覺得你眼熟啊，南城那邊現在很危險，你去幹啥喲？”
莫空玩兒着手機：“去大劇院探班。”
司機：“大劇院？就是那個什麼明星拍戲的地方啊？”
莫空點頭。
司機嘆了口氣：“我家那閨女，可喜歡那個影后了，可惜她的腿不怎麼好，見不到喲，我好幾次跟着影后的粉絲想去要簽名給我閨女，人太多了，擠都擠不進去。”
莫空有些意外地抬頭。
司機從後視鏡里對她微笑。
莫空又低下頭，說：“沒事，時間還長，總會見到的。”
司機樂呵呵的：“那就借你吉言咯小姑娘。”
莫空沒說話，只是掏出筆在一張紙上寫下了什麼。
而後一路無言，到了南城，莫空下車，從駕駛室的窗子那裏把錢給他。
司機有些擔憂：“小姑娘，你小心點啊，最近這附近出的事有點多。”
莫空意味深長地對他笑了笑，然後說：“謝謝，你女兒會好的，好人一生平安。”
司機一愣，隨即說：“謝謝。”
看着莫空的身影逐漸遠去，司機停在原地猛的一拍頭。
忘記點錢了，雖然這小姑娘看起來不像是會逃錢的樣子，可這都是女兒的救命錢啊！
他小心翼翼地將手裏的錢一張張地理好，忽而看見一張白色的紙片掉落出來。
他愣了下，撿起紙片，紙上龍飛鳳舞的大字。
司機還是能識字的，看着那幾個字，這個已過而立之年的人眼眶濕潤了。
——莫空
——祝你早日康復
—
莫空站在樹下，倚着樹榦，表情淡淡地看着警戒線內。
她看見了浮裔。
浮裔一身白色長袍，站在人群里顯眼極了，他和浮梁差不多，長期不見光一樣的臉色蒼白。
看着和浮梁差不多的款式只是顏色不一的白色長袍，莫空就知道他應該和浮梁差不多，是要去參加A市那個聚會的，cos的是白無常。
浮裔就站在警戒線旁邊，看着警戒線裏面。
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眼神和別人不一樣。
別人的眼神里要麼是同情。要麼是慶幸，只有他，眼底什麼情緒也沒有，淡淡地彷彿對這一車的人命根本不在意。
這樣的眼神，和莫空的如出一轍。
陸潯和一幫人走出來的時候先是看見了半空中的慘像，然後才看到倚在對面樹上的女生。
他愣了愣，然後拿出手機，悄咪咪地偷拍了一張。
旁邊的一個女孩子注意到他的動作，笑着調侃。
“我們的影帝大人是在偷拍誰啊？”
嚇得陸潯手一抖，手機差點當場魂歸天外。
女孩子的聲音極大，然後陸潯就看見他偷拍的女生轉過頭來，遠遠的看着他。
陸潯：“……”
陸潯內心有點小慌張，不過他很快調整過來。
小爺這麼帥，偷拍你是你的福氣。
想到這裏，他別過頭去，哼了一聲
其餘幾人都注意到他的動作，於是朝着他剛才看的地方看過去。
那裏已經是空無一人。
旁邊的人問他：“你在拍什麼？”
陸潯笑，隨手一指空中：“那些小可愛呀。”
幾人：“？”
幾人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陸潯看着他們疑惑的表情，道：“你們沒看見么？就是空中的那些小可愛呀。”
幾人更懵逼了，一個個面面相覷。
那個女孩子大膽地說：“陸老師能給我們形容一下那些小可愛么？”
陸潯隨手指了一個方向，開始形容：“嗯……這個小可愛有點髒兮兮的，滿頭都是血，腦袋還有點變形，哎哎哎？你看我幹嘛呀，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陸潯轉頭：“你們說他一直盯着我幹什麼？是我又變帥了么？”
其餘幾人一臉驚恐地看着他，其中一人有些驚悚地開口：“陸老師，你說認真的么？”
陸潯自戀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只是他們剛剛看見一個男人被擔架抬着出去，不知是沒有白布了還是怎麼，那個男人的臉就暴露在外面，和陸潯形容的一模一樣。
陸潯眨眨眼：“對呀，你問看不見那個小可愛么？”
幾人：“……”你腦子怕不是有問題！那能叫小可愛么？！能么！
等會兒，他能看見……
幾人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結果陸潯突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你們嚇傻了還是怎麼？跟你們說著玩的你們也信哈哈哈。”
幾人默默地盯着他，並且有點想動手。
敢情這人耍着他們玩兒呢。
過分！
要是被陸潯知道他們的想法，肯定大喊冤枉。
雖然他剛剛是故意嚇他們的不錯，但是他沒耍他們嘿！他的確看得見。
在陸潯的眼中，損毀的大巴車上空，十幾隻科學不允許存在的東西飄着。
那些鬼是在這一次事故中死亡的人。
只不過他們在一隻只地消失。
陸潯只看見了鬼，並沒有看見其他的奇奇怪怪的東西。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