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酒吧預備

商場門口的，一塊立牌招聘上寫着：酒吧，服務員每月4000+，經理以上每月12000+，提成另算。

順着立牌寫的地址，穿走兩條小巷就在商場背後，寬闊的大街沒有一輛車路過，這裏的街景白天很蕭條。帶着口罩的高中女孩再三猶豫，四下沒人，她才踏進通往地下酒吧的樓梯。

酒吧經理瞌睡着嚷嚷外面的人等會兒，起床打門，夜生活開始還早。穿好衣服的經理出來：“不知道時間還早嘛？”

當門打開，斜陽餘暉映入女孩的眼睛，金棕色的光暈，經理的迷糊勁兒瞬間消散，忘了身處人間，被那雙眼睛注視着會產生初戀的錯覺。即使還矇著下半張臉，這個女孩彷彿天生有種魔力，吸引得人挪不開眼。

女孩拉下口罩，細弱蚊蠅的聲音說：“你好，我看到招聘廣告來的。”

經理看見女孩猶豫他添了兩句：“咳咳，以前沒來過酒吧嗎，放心，你不滿意可以隨時走，沒人攔你。”

.

也許此刻，說出“天涼了讓王氏破產”這句話的人就坐在專屬龍椅上——在職員之間傳說，季千里的總裁椅是一把純金龍椅。

努荔沒見過，也沒人知道季千里有沒有純金龍椅。但不妨礙努荔快樂地哼：“季千里有把小龍椅，他從來也不提~~”

她要是有把純金的椅子，她睡覺都得坐着寶貝椅子抱着不撒手。

系統催她做任務，旁邊的打印機又噠噠噠噠噠吐出一張任務單，急得差點冒藍火：“請積極完成任務。如果劇情不能結局，任務失敗，宿主會被留在這個世界。”

努荔：“為什麼要留下來？”

系統：“系統需要能完成任務的。”

“好啦好啦知道，那我想點辦法唄。”努荔繼續哼着曲兒，她不是不急。只是，頂層的總裁辦普通員工不能隨便進出，在上班時間，努荔還是千里集團的員工，她也不能隨便進進出出。

那一整層都全是屬於總裁的地盤，頂層電梯口守着負責接待的女秘書，普通員工沒有召喚不能隨便進出總裁辦公室，努荔暫時還只能待在格子間裏。

頂層員工是不能隨便進的，努荔也不敢明目張胆地進，但是對另一個女人來說，這一切都不是規矩……

“聽到了沒，葉小姐可能要來。”

“那個有錢的葉小姐？”

“是她，高定穿過一次就絕不穿第二次的葉小姐。”

電梯上行抵達頂層，走出電梯就會看見描金的壁柱，撐起夜明珠的穹頂，過道全是是眼花繚亂堪比凡爾賽宮的彩繪……這金碧輝煌如同宮殿的地方就是總裁辦公室。透過落地窗邊俯瞰，腳底的繁華都市盡一覽無餘。身居百尺危樓之巔，似伸手可摘星辰，身居千里集團之首，日月觸|手可及。

總裁辦公室里，助理正沖好茶櫃裏最貴的咖啡。配得上這一層樓格調的咖啡，當然要挑最貴的，然而助理看見季千里根本忙得沒喝。

咖啡涼，味道就變了。助理心疼地倒掉沒被喝就涼了的上一杯，重泡一杯新的熱咖啡端來。

助理轉身要出去時，總裁卻突然停下。

季千里正了正黑色西裝的衣領坐直腰，從埋頭的文件里抬眼，V型的西裝衣領襯出下頜和頸部的修長線條，助理瞬間似見到男模特一樣晃了神。

“王氏的情況現在怎樣？”

助理彙報：“季總，王氏倉庫昨晚起火燒光了。他們資金鏈斷裂，不出意外，資產今天下午就要被法院執行。”

“辦事效率快了，有進步了。”

雷厲風行是他喜歡的作風，打壓王氏事情發展的非常順利，季千里挑挑眉。

助理卻不太順，被英俊的總裁這麼盯着，身為男人都差點心跳了，還好他是男人，不然免不了要和全公司女人爭風吃醋。但是季千里的戰略、眼光、策略，是助理髮自內心欽佩追隨的。

季千里合上教科書厚的合同：“科技委肯定恨不得給縱火犯全家修墳辦葬禮。”

背後關係助理知道一點，目前科技委正在升遷的重要關口，王氏倉庫火災重大安全事故，肯定會妨礙科技委的升遷道。做生意的人最要學會看形勢。助理明白，萬一放火被科技委發現，反而害人不成引火燒身。

然而總裁看着窗外空曠的藍天，終於喝了一口熱咖啡：“下手的人，手腳乾淨嗎？”

助理老老實實彙報：“沒，季總，不是我們的派出去人乾的。”

總裁沉默了，答案似乎有點出乎意料。王氏劫難竟然不是出自他的手，有別的人搶在他前面下手，難怪打壓王氏做得這麼順利。

“……目前沒有人員傷亡。”助理補充道。

奇怪的是，助理看不見季總臉上有波瀾，甚至季總還有一絲隱隱的興奮。助理看不出，他到底是未曾考慮，還是毫不顧忌？

反正，季千里就是助理一如既往看不懂也學不來的樣子。

“這場安全事故太不是時候。”

助理接了電話號碼，看着季總，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季千里突然站起來模稜兩可地說：“科技委也是無辜躺槍啊。王氏倉庫的事，告訴這人。”

等事情過後，助理才知道這一通電話的後果，沒有傷亡科技委依舊被處分，於是後來王氏被堵死融資貸款的一切途徑，銷聲匿跡得徹徹底底。

而這都是后話，現在的助理依然是不懂。季千里端着熱咖啡，手指無意地蹭過嘴唇似乎在憂慮什麼，皺着眉頭看着窗外，窗外沒有什麼東西，助理察言觀色卻沒猜出季總在想什麼。

季千里略微沉思。火災背後之人運作與他幾乎同步，看來眼光和判斷與他旗鼓相當。火災沒有人員傷亡，這點上看，對手是個心善的。商場如戰場，久經沙場還存在善良的商人嗎，還是偽善？他真是迫不及待想撕開對手的真面目了！

“季總，還有什麼吩咐嗎？”

季千里放下：“打聽一下是誰縱火……打聽不出來就算了，別讓人留意。”

門外敲門聲響起，銷售部的副部長進來：“季總，下午三方科技的談判代表說他們老闆讓取消，還……還說Khao搞到了不錯的，晚上一定要季總去。”

季千里從未被人妥協過：“三方的意思是，改到晚上酒吧談？”

.

縱火的真兇，誰知道她現在正坐在季千里樓下呢。

“今晚男主角要去酒吧了！”

系統催促着努荔，任務已經迫在眉睫。而季千里看好的這位……眼光運作都不錯的旗鼓相當的對手，還千里集團里單調重複佈局的格子間裏，坐着最普通的工作椅，操縱着鼠標浴血奮戰。

系統催促道：“未婚妻不恨上女主角，虐文劇情就走不下去，劇情就不下去你就要被丟在這個世界了！”

努荔：“我知道啊。晚上之前要引未婚妻去酒吧。”

系統：“那你還不急？”

努荔的電腦上是一位拿着抹布的酒吧老闆：“我哪兒不急，所以剛才就已經給葉小姐發過電子郵件啦，她下午就來。現在是在電腦上提前熟悉酒吧的環境，晚上還要去酒吧，我以前從來沒去過。”

系統撤回監視男主角的鏡頭，看向努荔。

電腦：“來了七個新對手。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