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他出去試訓去了，但是下面開小飯館的人不知道啊，就投訴到房東這裏，和大爺這裏去了。

大爺打他還真是沒有打錯，也許第一下打錯了，有點冤枉，但是你大白天守在人家姑娘門口，那不是找打是什麼。

任戚認出來那個慘兮兮的傢伙是誰了，葉小強這個人又黑瘦一個，還矮。

蹲在門口哪裏看不出來，這現在，屁股坐在地上，臉被看到的清楚。

任戚也沒有辦法忍心看着自己鄰居被大爺這樣打，於是推開門，請大爺住手。

之後解開誤會，好說歹說，把老爺子送走了。

“怎麼，你認得這個盲流子，無業游民呢。”

大爺一臉不開心的問任戚。

任戚勉強點了點頭，那邊葉小強還在閉着眼睛瞎喊。

“眼珠瞎了，進水了，要瞎了。”

“哼，認得的人你喊我上來捉什麼賊。”

大爺拄着拖把很生氣，但是還是下樓走了。

葉小強還在後面喊要大爺出醫藥費。

媽的，上次去醫院就花了幾千，沒能逃掉，正好想找辦法找補回來呢。

“大爺都走了。”任戚對他說，“進來洗洗眼睛吧，進了污水，別感染了。”

葉小強還傲嬌上來了，“我看不見了。”

雙手四處瞎摸索，似乎想摸到牆壁邊上，好站起來。

任戚看他電動作慢吞吞，直接過去拉着他就進來了自己的房間。

這邊的出租房都是一個格局，進門一個小廚房，旁邊是洗手間，裏頭是卧室和一個陽台。

任戚引着他進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看他閉着眼睛看不見，摸着他袖子，放到了水龍頭下面。

“我給你開着水龍頭，自己洗一下眼睛，我去給你拿紙擦一下。”

說實話，葉小強一身的味道，不太好聞，拖把水的味道，能好聞到哪裏去呢。

頭髮上還有不明的垃圾，估計是沒有洗乾淨的拖把上沾染的。

還好，葉小強穿的一個黑色的短袖，於是衣服臟不臟，臟成什麼樣，就看不出來了。

要是一個白色衣服，估計就不能看了。

任戚進去給他找抽紙，好等下擦臉上的水珠！

低頭不再照鏡子，順勢把打濕的頭髮也洗了一下。

本來葉小強的頭髮是比較短的，但是出來怎麼久，他就沒有去理過一次頭髮，到現在，頭髮已經垮到肩膀了。

跟個獅王一樣，蓬鬆的不能看的那種。

任戚過來了，本來只要給他幾張紙擦一下臉的，結果他連頭髮洗了，紙就不好用了。

於是遞給他一個吹風機，一邊問他。

“你蹲我門口做什麼，以為是壞人呢。”

“壞人，就你，長你這樣的，哪一個瞎了眼的壞人看得上你，這不是剛起來嗎，我就是聞着有點香，沒注意就跑到門口來了。”

葉小強一開口就要貶低一下任戚，於是任戚的語氣也不太好。

“只是有點香啊，你就蹲門口聞味道，呵呵，我怎麼不太相信呢。”

回來直播的幾天裏，葉小強在想辦法讓自己的直播間再次熱鬧起來，但是生日活動也就一年一次對吧，恰逢其會的把焚天拉過來幫忙助陣也就那麼一次而已。

於是他的直播間還是很快的消失在了更多有工會幫忙刷禮物和人氣的其他大主播之中，不能避免的泯然眾人矣了。

這中間還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他的直播間被超管警告了一次。

原來他把一些操作不錯的視頻發去了其他的網站，還發動自己的粉絲過去評論什麼的，結果他的粉絲很有葉小強的特色，跑去其他的主播直播間打廣告。

好吧，你以前打廣告，也是在自己平台上，從一個直播房間跳到另一個直播間而已，現在這是要搞什麼，把看直播的本來不多的觀眾往外面引流。

於是一個粉絲在其他人的直播間給葉小強打廣告的時候，就被那個主播的管理給舉報到直播平台去了。

好死不死，兩個人還是同一個超管負責的，超管也怕上面人追究自己的責任，連個主播都帶不好什麼的。

於是就想這息事寧人咯，把本來要給葉小強的推薦給了另外一個人，換那個主播閉嘴，不要到處嚷嚷去。

葉小強還不知道自己本來有推薦位置的呢，現在沒有了，也是活該咯，直播沒有推薦，那就每天只有點關注的人會點進來看他的直播。

但是不是點了關注的人就會天天來看的啊，沒有新的觀眾進來，加上自然的有些人不玩直播了，人氣流失，不到三個月，就開始吃不上飯了。

之前還大言不慚的說一天給二十塊錢，要隔壁的任戚包他的中午飯，現在他連自己的這點飯錢都掏不出來了。

是的，這三個月，他還是靠着自己的厚臉皮在任戚那裏蹭上了中午飯，前面兩個月是給了飯錢的。

但是第三個月，實在沒有收入，沒有粉絲打賞，他又不是工會簽約的主播，連一個保底工資都沒有，於是第三個月的飯錢就拿不出來了。

任戚沒有催他，她聽葉小強吹牛逼，自然也會上去給他的直播點一個關注，她平時是不怎麼看的，因為他直播的時候，她也在上班啊。

直到有一天下雨，理髮店提前關店，她在去夜宵攤上自己的第二個班之前有將近一個消失的空閑，於是就回來休息，順便打開了直播間。

那個直播間有三千人氣，當然人氣不一定是有三千人，刷彈幕和送禮物就會使得人氣上升的，看彈幕平均一分鐘也有十多條的樣子，這房間裏大概不足一千人的樣子。

嗯，任戚不懂這些的，看了一眼右上角的人氣，三千，就以為是有三千人在看他的直播呢。

葉小強當時在哭窮，說自己現在一天只吃中午一頓飯什麼的。

任戚聽了還當真了，第二天上班和同事閑聊，就說起這個，結果同事都說，那些主播哭窮都是假的，不就是為了哄粉絲送禮物嗎。

任戚回去就旁敲側擊了一下，葉小強肯定是吹牛逼，說自己多厲害，實際上他已經連着兩個月從平台只能拿到五六百塊錢的打賞了。

不要覺得五六百一看也很多啊，這給還是沒有和平台分賬之前的收入呢，雖然對外都是說的平台打賞的禮物分成是五五分，但是實際操作起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比如七夕平台做活動，叫大家今天都送什麼鵲橋啊這些的禮物，送禮物就可以抽獎什麼的，但是你送完這個禮物之後，觀眾是可以抽獎了。

但是當天的那個活動禮物，主播拿到的分成通常就是兩成或者三成了，不是葉小強看了後台送禮物的記錄，結果分到手的錢完全沒有之前多，他都不會知道。

跑去問了負責他直播的超管之後，在本活動所有解釋權歸平台所有的細則里，才發現一條，活動禮物不計入五五分成裏頭。

也就是說粉絲禮物錢花了，但是主播沒有拿到錢，你們做活動送的實物，公仔啊，手機什麼的，全是拿了本來該屬於收禮物主播的錢去買的。

換句話說平台一分錢不花，可能反而做一次活動，要在主播那裏多擼一層羊毛。

而直播平台這樣的騷操作還挺多的，這個禮物趕緊送，過了七夕就送不了了，嘩啦啦，打賞買禮物的人湧進來了。

所以到了最後，葉小強的這五六百塊錢的打賞，最終和平台的分成是三七分，平台七，他三，拿到手就只有不到兩百塊錢的樣子了。

要不是他前幾個月還賺了點錢，這裏六百塊的房租他都要交不起了，但是水電費，特別是夏天，整天的開空調，每一個月的電費就超過每一個月的房租了。

於是後來他都習慣了空調只在直播的時候開一下，有時候哭窮，晚上會幹脆把空調一關，頂着一額頭的汗水直播。

當然他也不是天天哭，要有間隔的嘛，不是誰天天都有錢打賞的，一般就盯着大部分人月底那幾天發工資的時候哭窮，效果最好。

葉小強的日子不好過，之後晚上就不吃飯了，喝水，以前都是買水喝，一天要喝掉十七八塊錢的水，就買那種瓶裝水。

後來買不起，就開始買三塊錢一大瓶的水，再後來，覺得三塊錢的水也貴，就在超市裏買同樣的分量，只要一塊五的那種。

最後開始買桶裝水，五塊錢，夠他喝半個月的那種，現在他打算以後不買水了，因為他發現任戚是不買水喝的。

“什麼，喝水還花錢吶，我都是自己燒水喝的，白天上班管水喝，夜宵那一班不管，都是自己帶水去喝的。”

於是葉小強就一分錢沒有花了，用任戚燒水的壺在她的出租房裏燒好水，然後倒回來給自己喝，其實他窮大方，亂花錢的時候多，但是摳門喝佔便宜嘛，無師自通。

任戚沒覺得有問題，因為葉小強說的是，我想喝點熱水，但是超市買的都是常溫的，或者冰凍過的水。

任戚就把水壺給他拿過去喝水了，每天中午燒一大壺水給他，到了晚上，她下班的時候，通常葉小強還在直播呢。

這個時候，過去拿了水壺再回去睡覺，嗯，任戚不知道的是，靠着固定的晚上她來敲門問要水壺，葉小強的直播間是疑似要起死回生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粗俗，你們也太粗俗了，說出去是我的粉絲我都覺得丟人啊。”

“靠，誰是你的粉絲了，不是為了加小姐姐，聽小姐姐說話，我願意理你。”

一個拿着手機的男人呸了一句，不過總算是知道太直白了是不行的，打算走曲線救國路線。

轉着彎，變着花樣，先一步拿到了葉小強的地址，嗯，當然說飛過去幹嘛那都不現實，但是可以寄點東西過去啊。

拿到葉小強地址的人還不少，有給他送吃的小零食的，買了過去當然是希望他分一點給那個‘人美聲甜’的不露臉的小姐姐咯。

還有一些人就是專門寄過去一些女孩子才能用得上的東西，比如口紅，這個是絕對不會出錯的小禮物，當然要是選錯色號的話，就是另一回事了。

於是陸陸續續的，接下來的幾個白天，葉小強收到了不少包裹，裏頭啥都有，正經的東西有，還有不正經的也有。

已經是秋天了，天氣不太熱，不用開空調了，租住的房子每一個月節省下來的電費都有五六百了。

但是葉小強還是每天中午過去固定的蹭飯，直到這一天，他發現今天來蹭飯的多了一個人，好像是上次驚鴻一瞥的，任戚的朋友。

那個被自己敲了一下隔音不太好的牆壁，然後就直喊有鬼的女生。

原來今天是任戚的生日，她還是帶了一個小蛋糕過來的，看見葉小強也不吃驚，應該是任戚和他說過了的。

葉小強空着手就過來吃飯了，在吃飯之前，任戚去做飯，他們兩個人就在房間裏聊天。

也沒有什麼好聊的，就是葉小強把自己吹過的牛逼再次說一遍而已，不過相對於任戚冷冷淡淡的哦，她的反應就讓葉小強更開心了。

葉小強拿出自己和焚天的合影，在某俱樂部基地照的照片給她看，進一步的證實自己的牛逼。

“這個人是誰呀。”

很顯然，她不玩遊戲，也不知道焚天，葉小強就順便給他科普了一下，基本上就是遊戲第一人的存在。

自己認識他，那就是說自己也是遊戲裏頭很厲害的人物了，果然換來她捂着嘴巴的驚呼聲，還有崇拜的眼神。

那邊飯做好了，任戚招呼他們吃飯，這個叫黃盈盈的女孩子就按着任戚，先叫她別動。

“今天你是壽星公，先吹了蛋糕吧。”

然後黃盈盈就拿出自己事前準備好的禮物，一條可愛的項鏈，送給任戚，還親自幫她帶在了脖子上面。

“送我這個幹什麼，我平時都不愛這個的。”

任戚打算取下來，試戴一下就可以了。

結果黃盈盈攔着不讓，吃飯前，對着蛋糕和她，帶着項鏈的她，兩個人並排做在一起，請葉小強給拍了好多的照片。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本來葉小強就覺得任戚長的不咋地，對上旁邊這個膚白貌美，除了矮了點，沒有別的毛病的黃盈盈，照片裏頭，兩個人就可以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