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5章 不為人知

這件事說完，兩人一時間也是沒有了動靜，都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着那美麗的天地，氣氛沉默安靜。

忽然衛庄眼神一掃蓋聶，也是再次開口說道：“師兄，這是我們這些年來第一次在一起執行任務，距離上次已經是剛剛下山的時候，時光匆匆啊！”

“是啊，還記得那時我們拜師修鍊數年，師傅安排我們在雲夢澤附近遊歷，完成他準備的任務，仔細一想已經多少年了！接下來則是在韓國，那時的對手乃是羅網黑白玄翦！往事如煙，眨眼消失！”

蓋聶聽聞也是有些感慨，不過他不知道自己的師弟說這些有什麼深意。

“小庄你說這些有什麼意思？”

“我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現在心中還有一開始那個意志信念嗎？

我看你最近總有些心神恍惚，似乎一直在糾結什麼，我不知道你究竟心中有何煩惱，也不知道你是遭到了什麼衝擊！

雖然最近可以感知你現在的境界實力在不斷攀升，而且已經根據縱劍術走出了自己的道路，那一把無鋒卻又無物可擋，無物不斬的心劍越發成形凝聚，可以說一直以來的你的性格就與儒家有點相似，仁義無雙！

你的劍意道路已經不是單純的縱橫之路了，但是你卻有所動搖，亦或者你開始疑惑，疑惑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正確，我告誡你，你在這樣下去恐怕也是很難支撐，恐有反噬崩潰之危！”

衛庄扭過頭去，低沉着聲音說道，不管對方如何，總歸他是自己的師兄，也是自己一生最好的對手，他也不想看見蓋聶出現任何問題。

“沒想到你竟然看出來了！小庄！

說句實話，一開始我走上反抗秦國的這條道路一方面是為了天明，為了完成我的承諾約定，另一方面是那時的秦國一切都很嚴苛，令我不喜。

也因為這樣，在那顛沛流離之中我明白了自己今後要走的路，並且一直堅信那樣的未來和平一定會出現，這也是我加入墨家的緣故，但是很可惜一切都在那短短十年之間出現了變化，一切的源頭就是武安君。

武安君的出現，改變了太多，大秦的律法政策，大秦的行事，以及那本來不會改變的嬴政，現在卻都出現了新的變化，大秦開始走上正軌，不在壓制百家，不在嚴苛，一切都往好的方面走，也越來越像我心中得那個理想世界。

但是我卻有些懷疑，有些擔憂，我一開始已經脫離，現在卻是猛然發現自己所做的不一定是對，反而可能會加大未來的崩壞以及戰爭的出現！我有些放不下！”

蓋聶驟然聽到衛庄所說的話，也是心中一震，不在掩飾，長嘆一聲，悠悠開口說道。

“你既然知道自己可能做錯了，那麼你難道不懂得改變嗎？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何況身為鬼谷弟子你就要有一種決斷，以及堅定的意志，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判斷，無論他人怎麼看，縱橫捭闔，這才是鬼谷弟子的風采！”

衛庄聽完之後，也是明白原來蓋聶心中一直心懷天下，也因為大秦的變化，他心中出現了猶豫懷疑。

可能也和武安君有關，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繼續和帝國對抗下去，可是天明還在通緝中，而他卻又無法放下。

但是秦國所做的又是自己理想中的事情，老有所養，幼有所依，甚至連書院讀書這種本來只屬於貴族或者少數人的事情，都因為印刷術造紙術的出現而開始改變，如此種種如何不讓他這個本來一直反對秦國政策的人心中震動以及可惜。

也因為如此，衛庄這才開口直白的提醒他，知道做錯，為何不改？這本來就是你所希望的，難道要違背心意，這可不是一個鬼谷弟子該有的性格心思。

“別忘了，雛鷹早晚有一天要離開家園的，你不可能庇護他一生一世！”

衛庄直視蓋聶雙眸一字一句的說道。

蓋聶眼神一動，心中猛地震動起來，思緒變換，若有所思。

“那你呢？小庄，你的意志有沒有改變？”蓋聶心中雖然有所觸動，卻也不可能立刻就做出決斷，他心中有了決定，或許自己能夠用其他方法改變着一切，只有嘗試着融入，方能從根源解決天明的危機。

他到了這個境界已經知道天明身份代表的意義不同尋常，乃是天命之人，他可不希望看見對方今後出現意外，天命不一定是好的，這件事他很清楚。

蓋聶抬起頭來看着眼前的冷冽身影，也是不由得問道。

“我！？我的意志一直沒有任何變化！本來韓國的時候，我答應過韓非，要創立一個掌握天下的組織，那個組織就是流沙！天地之法執行不怠！

韓非出現意外后，流沙也是徹底失去了靈魂，但是韓非的理想卻沒有失敗，現在天下歸一，大秦所用的法度根基不正是韓非所提出的理念嗎？

這個理念說不定會一直流傳下去，這樣也算是從另一個方面角度完成了他的願望！

而從那時候起，流沙與我們就是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復仇，為了復仇我們放棄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現在已經出現了曙光，我們更加不可能出現動搖！”

衛庄看的很清楚明了。

“這就是你留下流沙其他人在桑海的緣故？”蓋聶突然多問了一句，衛庄面色一動，轉過頭來看着對方。

蓋聶沒有退縮，同樣直視着衛庄。衛庄眼神閃爍，卻是充斥着堅定之色，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朝着遠方走去。

蓋聶這個時候才舒緩下來，聰明人不用多說什麼，在流沙其他人留下的時候，蓋聶或許就已經猜到了什麼，蓋聶也是佩服衛庄的堅定，連遭受到那樣的損失都能為了目標無動於衷，放棄過往恩怨，這種魄力意志，他自愧不如！

這可能就是師傅鬼谷子選中衛庄作為下一任鬼谷掌門的緣故吧！

可以說這一屆的鬼谷弟子是最與眾不同的，與前面那些先賢完全不同，但是在這不同的時代背景下卻也是同樣綻放出了璀璨的光芒，從人性到外在，不負鬼谷縱橫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