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用錢打臉,旭爺碾壓千戶
這一聯,似乎有些……厲害了!
前幾句說的是豬的狀態,后一句看似疑問,實則肯定,沒錯就是主簿!
來瀟湘院的多半都是文人才子,聽到這下聯俱是笑的前翻後仰。
田勾還是第一次覺得主簿這頭銜不太風光,這似乎跟豬沒什麼區別。
在打嘴炮這一環節上陳旭似乎沒有敗過,只是娃娃再好也不如真人,即便這一環節勝出,也不能決定天字號雅間的歸屬。
陳旭走到潘銀蓮面前,直接掏出一千兩銀子,目不斜視的往地上一甩,輕聲道“倘若這幾位能拿出更多銀子,那我便讓出天字號雅間!”
潘銀蓮直接愣了,放光的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銀票,卻不敢立刻撿起來,畢竟蕭繼忌還沒有發話。
雖說瀟湘院是個銷金窟,但是連姑娘的手都沒碰過就甩出一千兩銀票的,陳旭是第一人,這完全顛覆了潘銀蓮對敗家子的認知。
田勾灰溜溜的退了回來,另外一人也不敢向前邁步。
瀟湘院開門做生意,自然是價高者得之,他們幾人都是衙內,還真拿不出多少銀子。
“哼!”蕭繼忌轉身拂袖,徑直的走向二樓的地字號雅間。
吳昊天跟封彥豪兩人大眼瞪小眼,沒想到蕭繼忌真就被陳旭給打敗了,看着對方離開俱是鬆了口氣。
“慢着!”陳旭又開金口了,隨手甩出五百兩銀子“地字號雅間我也要了!”
“陳旭,你……”蕭繼忌氣的咬牙切齒,又不能大打出手“我們去玄字號雅間。”
“這間我也要了。”陳旭再次甩出兩百兩銀票。
潘銀蓮雙膝跪在地上不停的撿着銀票,臉上的笑容比菊花都燦爛。
“唉……真是苦惱,這樣吧,我出三千兩銀子,包下二樓所有雅間。”陳旭無力的搖搖頭,隨手又丟出幾千兩銀子。
蕭繼忌陰沉的臉上都滴出水來,他還從未被人這樣侮辱過。
哥們好歹是府尹的公子,是千戶大人,總不能坐在一樓的大廳內吧……
事實的確如此,他不能坐在一樓的大廳內,只能站着!
一樓滿座了!沒錯,就在雙方爭執不下的時候一樓已經滿座了!
不少人已經在暗中給陳旭鼓掌,他們也看不慣蕭繼忌飛揚跋扈的樣子。
眼見這三人向著第一排走去,眾人俱是扭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全當蕭繼忌不存在一般,讓座?不存在的!
吳昊天用力的吞了口唾沫,給陳旭豎起大拇指,小聲道“哥們,牛逼!”
羅昭明不停的在暗中掐陳旭的大腿,這些銀子可是用侯爵府的食鹽換來的,沒用一天時間,竟然花了近一半,小胖子都快心疼哭了。
陳旭知道小胖子心中所想,忙迭掏出一兩碎銀子。羅昭明瞪大了雙眼,麻利的從陳旭手中搶過這一兩銀子,高興的差點尖叫起來。
陳旭等人進了天字號雅間,只是整個二樓顯得有些空曠。
於此同時,一樓正中間高台四周的屏風車撤掉,紅紗帷幔也被掀開,六名衣着花紅柳綠的舞妓映入眾人眼帘,緊接着又走出一名身穿素裙的歌妓。
這七人長相都算的上標誌,身材也還不錯,妖嬈的舞步走出一副優美的畫卷。
原本嘰嘰喳喳的大廳頓時變得鴉雀無聲,道貌岸然的文人墨客俱是踮着腳抻着脖子,恨不得沿着女子們的脖領俯視。
“七名清館同台演出……不愧是瀟湘院!”封彥豪滿臉驚愕的說道,自然能判斷出這幾人在瀟湘院的地位。
其實這很好判斷,流鶯跟熟妓是沒有登台演出機會的,能上台的除了花魁之外全都是清館。第一場演出自然不會有花魁登台。
陳旭同樣是感慨萬千,也終於明白蟲娘為何要委身賣給一品居,想來是瀟湘院的競爭過於激烈,即便是她,也掙不到多少銀子。
這就跟寫小說一樣,若你不是大神,就算寫的再好也不會有很多讀者捧場……
其實,蟲娘在不久之前有機會爭奪花魁,人氣也不錯,自從這位新晉花魁來了之後,再也沒人能榮登花魁的寶座。
當然,清館也分三六九等,類似蟲娘這種大概是一等,有獨自登台的機會,而如今枱面上這七人,估計進不了前三等。
不過,瀟湘院為一流妓館,六等以下的清館也不存在。
這場表演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六名舞妓的舞姿也算妖嬈,歌妓的嗓音也還不錯。
表演結束的時候也博得不少喝彩,有些有想法的富家子弟偷偷走到後台,與自己中意的姑娘商量價格。
若是能談妥的話則會被請上四樓,若談不妥的話,演出結束后拍拍屁股走人。
吳昊天等人津津有味的看着,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陳旭倒也不是很抵觸,他也是第一次在現場觀看錶演。
一連五六場演出后,坐席上的觀眾似乎有些厭煩,這種相似的舞蹈,類似的曲子會造成人們的審美疲勞。
況且,多數人都是為了目睹花魁芳容而來,至於能不能見到本尊還要看機會,聽個聲音也是極不錯的選擇。
許是看出了觀眾的厭倦,潘銀蓮給幾名龜公使了使眼色,四人急匆匆的走上高台,重新把四面的帷帳放下。
眾人立刻明白怎麼回事,俱是屏氣凝神,豎著耳朵,不放過丁點動靜。
如此氣場,陳旭也有些好奇,身在二樓的他,可以從上方隱約看到台上的情況。
當整個瀟湘院寂靜無聲的時候,高台上突然傳出一聲如裂帛的琴聲,進而變得婉轉低沉。
透過紅紗帷幔,眾人似是看到兩個影子,其中一個盤膝而坐,面前放了把七弦琴,另一人始終站在身邊,再詳細的情況無從得知。
“長安大道連狹斜,青牛白馬七香車。玉輦縱橫過主第,金鞭絡繹向侯家……”帷幔之中傳出一陣甜美的聲音,比那黃鸝的叫聲更清脆,比那潺潺流水聲更空靈。
這曼妙的聲音如同春風細雨,沿着眾人的毛孔滲入體內,直達內心。
眾人俱是雙目微閉,細細聆聽,一顆心完全被對方的曲調牽着走。
曲調高亢的時候眾人心情澎湃,曲調悲戚的時候眾人鬱鬱寡歡皺眉不展。
陳旭同樣也被這如吹風拂面的玉手給鎖住心扉,面目上的表情隨之不斷的變化。
“借問吹瀟向紫煙,曾經學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清脆的聲音忽而變得沉悶,潺潺的流水也變得厚重。
陳旭內心咯噔一聲,說不出的心酸與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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