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8章 田法章的妙招
田法章此言一出,大殿之下頓時開始議論紛紛。
“此事難解,殿下竟有破解之良策,真是天佑我大齊,出了一個賢明的君主啊。”一個清瘦的卿士,手中的笏板都要握不穩了,眼底都是激動之色。
“我們這些做臣屬的,真是太沒用了,殿下果然比我等高明太多了。”另一名卿士掩面,做出無地自容的姿態,但是心中的興奮也是掩飾不住。
“不知殿下心中所想,是何良策?”一名頭髮斑白的大夫朝着田法章,興奮地問道。
“請殿下告知我等,是何良策。”眾位卿大夫紛紛施禮,詢問田法章究竟有什麼辦法,可以破解如今這危局。
“辦法很簡單,將現在的賦稅增加一倍,那麼,軍隊的糧餉就足夠了。”田法章掃了一眼下面的人,不咸不淡地說出了這句話。
眾位卿大夫的熱情彷彿被澆了一盆冷水,心中頓時都驚駭莫名,現在臨淄的賦稅本來就已經夠重,如果再加重賦稅的話,那麼,臨淄的百姓絕對承受不了。
他們原本以為,田法章還能拿出一個驚世良策,沒想到,田法章的辦法竟是這麼簡單粗暴,這無疑讓他們對田法章失望透頂。
“殿下不可啊。”那名頭髮斑白的老大夫深深稽首,焦急地說:“如果加重稅負,那麼殿下您在百姓心中的聲望勢必會受到影響,還請殿下三思啊。”
“請殿下三思!”眾多處在慌亂之中的卿大夫紛紛稽首,請田法章收回成命。
面對這些卿大夫的反對,田法章好像早已料到,他好整以暇地問道:“那麼,請問眾位卿大夫們,你們可有什麼良策,可以破解現在這個局面的嗎?”
“這……”拜伏於地的眾位卿大夫們紛紛對視一眼,又低下了頭。
大殿上一陣令人尷尬的沉默過後,田法章冷冷地看了殿上跪着的眾人,寒聲道:“如果眾位卿大夫沒有辦法破解現在這個局面的話,那麼,加重賦稅的事情就勢在必行了,至於民心,諸位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將民心籠絡過來。”
說完,田法章拂袖而去,只留下大殿上面面相覷的眾多卿大夫。
很快,臨淄的賦稅又加重了一倍,臨淄城中百姓都怨聲載道,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公然說反對這個政策的。田法章的軍隊很快就得到了充足的糧草補給。田乞和田昭得到這個消息,頓時便擔心田法章得到了糧草之後快刀斬亂麻來攻打自己,畢竟,缺糧草的不僅是田法章,其他兩個殿下的糧草,也不多。
“田乞和田昭他們也開始加重賦稅了?”國都臨淄,田法章的私府之中,田法章聽着傳令兵帶來的情報,嘴角帶上了一抹譏笑。
兵法謀略,行軍佈陣,他確實不如田乞,但是,說起權謀機變,那麼就算幾個田乞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上一次,他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吃了個小虧,這一次,一定要連本帶利地賺回來。
“府庫卿,來來來,吃肉喝酒,不用客氣”田法章看着對面坐着的那個滿臉蒼白的卿士,含笑勸道。
“謝殿下。”府庫卿滿頭大汗,他有一種預感,感覺自己就要有殺身之禍,今天上午毫無徵兆的,田法章突然叫他到府中吃飯,在這個節骨眼上,任誰都會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
“府庫卿,真是不好意思,本殿下今日需要問你借一樣東西,可能會有借無還了。”田法章臉上掛上了和煦的微笑。
聽到田法章這麼說,府庫卿頓時長舒了一口氣,如果只是送個什麼物件給田法章,那還是一件小事情,只要小命保住了就好。想到這裏,府庫卿連忙道:“不知殿下所需何物,臣當即回家差人送到這府上來。”
“不必了,這件東西就在你身上。”田法章的語氣驟然變得冰冷起來。
“敢問,殿下說的是何物,臣現在身無長物……”府庫卿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身體也開始顫抖,戰戰兢兢,汗出如漿。
田法章湊近府庫卿的耳朵,低聲道:“本殿下需要借你項上人頭一用。”,說完,田法章馬上厲聲喝道:“府庫卿為了中飽私囊,私自加重賦稅,現在本殿下已經查明,刀斧手何在!”
“殿下——”府庫卿的慘呼戛然而止,須臾,刀斧手將一個血淋淋的人頭放在盤中,呈給田法章。
如果劉睿在這裏,他一定會驚嘆,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田法章不會知道,在另一個時空的幾百年後,在魏武帝曹操的軍營之中,曹操用了幾乎一樣的方法,來解決失去人心的問題。
很快,府庫卿的頭顱就被掛在了臨淄城的城門之上,在城門樓上,田法章對着下方的百姓喊道:“眾位百姓,現如今軍中缺糧,本殿下原本不想讓眾位百姓受苦,沒曾想這府庫卿竟然為了中飽私囊,將賦稅整整提升了一倍之多,現在,本殿下已經將此事查明,斬了這府庫卿的頭顱,向各位百姓致歉,這些日子,讓你們受苦了。”
說著,田法章竟是掩面低聲哭號了起來,這一場面,讓那些聽着的百姓心中都是大為感動,紛紛嚷道:“殿下沒事的,我們受苦一點沒關係,為了大齊的安寧奉獻一點糧食又有什麼關係!”
田法章乾號了一陣,假裝用袖子擦去眼淚,然後正色道:“此事萬萬不可,寧可苦了我也不可苦了諸位百姓,我還是決定將賦稅降到原來的程度,一定不能讓百姓飢餓。”
聽着田法章說話的百姓,都險些被感動得涕淚橫流,紛紛請求田法章加稅,田法章見效果已經達到,這才“勉為其難”地答應百姓們不將稅率降到原來的程度,但是還是降到了在原來的程度上加一半。儘管賦稅最終比起以前來,還是重了不少,但是百姓都沒有怨言,反倒都是對田法章的感恩戴德。田法章剛剛失去的人心,又被他籠絡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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