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黃冢御龍驚現世,女皇怒斥劉太師
她本是無意穿堂風,可卻偏偏孤踞引山洪。
‘慕容仙。’步容喃喃低語,心中算是記下了,腦海中也一直浮現她那芙蓉如面柳如眉。過了好一陣,等到步容收拾柴火回來以後,天已是大亮了,他看到之前在打坐調氣的陸遊原已經醒了,正在調整自己的內息,這邊的慕容仙坐在地上雖然身體是難以動彈,但是雙手卻一直在撫摸她那把亮黑長刀,眼神十分凌厲,不時還透露出陣陣殺氣,步容見狀,心中猜想慕容仙可能是江湖上的一位女殺手。
顯然定坐中的陸遊原已經聽到了步容沉重有力的腳步聲,他笑着問道,‘大哥,柴火收拾好了嗎?我們已經是餓得不行了。這位慕容姑娘重傷剛愈也急需食物調整身體。’他與步容二人自從出了金刀王家就一直在趕路,一路上沒有進食,到現在都快一天一夜了,即便他們是習武之人,可是離開五穀也是不能活的。這個慕容仙在旁雖未作聲,不動神色,但是在那張芙蓉柳面上已經可以看出來她也是飢腸轆轆了。
步容被陸遊原這麼一說,略顯尷尬,不由加快了腳步,看來拾柴火用了不少時間,他還不忘回答道,‘好了,好了,催什麼,我來生火就是了。’這邊的野雞在他去拾柴的時候已經是被陸遊原清理好了。
不多時,步容他們三人圍坐一圈,在這荒郊樹林提着樹枝烤野雞,野雞通體金黃,肉質飽滿,‘吱吱’地冒着油,滴在下面的柴火上,時不時發出‘噼啪’地聲音,那香氣瀰漫在樹林中,真的是讓人垂涎三尺。‘好了,可以吃了。’瞅準時間,剛看到那野雞烤好,陸遊原便大叫道,那張俊美的臉上彷彿就寫着‘我快餓死’這四個字,他也不管什麼謙謙君子形象,伸手拽過一隻烤雞,就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慕容仙此時也是難保淑女風姿,她在遙遠的家中,什麼樣的山珍海味沒有吃過,不過她此刻卻覺得什麼美味遠不如這眼前的烤雞,在旁的陸遊原怕她玉女形象會有尷尬,忙騰出一隻手來給她遞過去一隻烤雞。任勞任怨的步容見他們二人都吃上了,這才敢偷偷地吃了起來,他也是餓得不行了。
在一頓狼吞虎咽、大快朵頤之後,烤雞被步容他們三人風捲殘雲般地一掃而光,地上只剩下雞骨架子了。吃飽無事的陸遊原趁着旁邊的慕容仙仍在吃最後一根雞腿的時候,他拍了拍步容,然後指了指毫無發覺的慕容仙。步容見到慕容仙那邋遢狀,哪還有才開始醒來時的凌冽之氣,他忍不住‘哈哈’大笑,笑聲好不幹脆、好不爽朗。
慕容仙被這笑聲一驚,抬頭看到眼前的步容這麼肆無忌憚地笑她,頓時惱怒,她一把拽起身旁的長刀,電光火石之間,刀已直直地抵在步容的脖子上,步容頓時不笑了,一旁的陸遊原見此情景,是笑得合不攏嘴,顯然是他使壞故意讓步容上當的。‘下賤,我要一刀殺了你!’慕容仙怒道,雖然這雙柳葉眼對着步容怒目而視,可是那芙蓉臉卻無絲毫殺氣。‘唔,慕容姑娘,你這是為何?’雖然對於看人臉色這方面,步容是屬於比較笨的那種,但是他再笨也能看得出來慕容仙並無殺心,不過他也只能獃獃地任她的長刀卡在他脖子處,不敢動彈。
陸遊原活生生是笑了好一會,才開口解圍道,‘慕容姑娘,我大哥就是這樣的,不太會說話,你千萬不要生氣,’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將慕容仙的長刀卸下,然後又客氣地問道,‘見你這長刀甚是不凡,不知是出自何方?我竟不曾見過。’此刻慕容仙雖然滿臉油垢,但是依舊無法掩蓋她那絕世容顏,她沉默着猶豫了很久,彷彿也思考了很久,然後冷冷地回答道,‘我這把刀叫做黑夜櫻花刀,是家傳寶刀。吹髮即斷,削鐵如泥!你這個兄弟的脖子會被我這刀瞬間割斷。’步容聽到慕容仙這樣的回答,忍不住嚇了一個哆嗦,驚出一身冷汗。
這黑夜櫻花刀,長約兩尺半,重約三斤三兩,明明通體呈黑色,卻又如同黑夜裏的天空發著淡光,整條刀身比一般的刀直很多,刀背細長刀刃鋒利,看起來似刀似劍的,刀首處頂端刻這一朵剛綻放的櫻花,栩栩如生飄飄然。其實這把刀理應是江湖神兵,可是見多識廣的陸遊原卻未曾見過,更不用說初入江湖的步容了。不過陸遊原心想既然是家傳寶刀,而且慕容仙也沒有透露自己是出自何門何派,所以這把刀可能就是哪個隱藏在江湖中的門派所擁有的寶刀。
‘敢問慕容姑娘出自哪裏?為何昨夜那無極門的少主要至你於死地?’陸遊原見場面有所緩和,慕容仙已經低頭將她的黑夜櫻花刀收入了刀鞘之中,還是問道。‘我若跟你們說了,你們會幫我嗎?’慕容仙頭也不抬地反問。‘怎麼幫?’陸遊原看着身旁逃過一劫的步容說道,他用眼神示意步容來問,然而步容卻一點沒有理解,動都不動地看着他與慕容仙二人之間的對話。
‘我偷了他們無極門的黃冢御龍訣,那男人便帶手下從蓬萊島追殺我至此。’慕容仙漫不經心地回答道,美麗的臉上毫不動容,彷彿昨夜與死神擦肩的並不是她一般。然而陸遊原聽完之後卻大驚失色了!他話都說得斷斷續續,可還是連續問了三個問題,‘什麼?黃冢御龍訣?此話當真?’步容對陸遊原的性格也是了如指掌,知道他平日裏一向從容鎮定,即使遇到一些大事情也不過是略有驚訝,可是現在他那瞠目結舌的表情卻是步容從來沒有見過的,步容好奇問道,‘那是什麼?’
‘沒想到真的存在,沒想到真的存在,沒想到真的存在。’陸遊原整個人都彷彿痴了一般喃喃自語,一直在重複這一句話,而旁邊步容就像是個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相反慕容仙倒是顯得淡定得很,顯然她是早就知道了這個名為‘黃冢御龍訣’的秘密。慕容仙只得向什麼都不懂的步容解釋了一番,不過她一點也不奇怪,因為放眼全天下知道這個秘密人的寥寥無幾,‘獃子,我跟你說這個秘密,你得欠我一個人情。’‘好說好說。’步容迫不及待地回答道。‘簡單一句話,黃冢御龍訣就是當年人祖黃帝用君子劍打敗蚩尤的劍法,當年有人曾目睹了那場神魔大戰的整個經過,將黃帝的劍法用這羊皮紙記錄了下來,然後埋在了黃帝的衣冠冢之中。傳說這黃冢御龍訣是唯一能駕馭君子劍的劍法。’聽完慕容仙的解釋,步容不知道說什麼,只覺得這套劍法不可能存在於人世間,不然若有得到者豈不是天下無敵?這時候陸遊原已經恢復了正常,從驚愕之中走了出來,停止了自語,他說道,‘君子劍已是上古神話中的神器,存不存在尚無人可知,更別說這劍法了,真的讓人難以相信。’
‘你不信?’慕容仙心中明知陸遊原是故意在激她,說罷她從自己的黑衣懷中掏出了一張破舊不堪的深黃色羊皮紙,步容與陸遊原二人拿到手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只是半張。
這羊皮紙上密密麻麻的寫着上古文字,隱隱約約能看出來有京城、燕山、許州等地名字樣,並且是畫了數十條黑線將它們連在了一起。‘這是什麼?黃冢御龍訣嗎?’步容愣是沒看懂,只得問道。
‘大哥不是的,這是一張地圖,若我沒猜錯的話,這上面的目的地應該就是黃冢御龍訣的所埋之地!然而只有半張!’陸遊原回答步容道,他一邊說一邊在心中一目十行地強記,想把這些地名都記在腦子中,可畢竟是上古文字,很多他自己都不認識。
‘還是你這個兄弟比較聰明,你這個獃子這麼笨,真不知道要你幫我做什麼事。’慕容仙撅嘴,感覺步容真的是老實人,榆木腦袋不開竅,‘獃子’這個稱號突然就這麼兩三下喊上了口,當然了笨的人對她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數天前在蓬萊島上偷了這半張地圖,因為我知道他們的這個秘密,所以他們追殺我到這裏,要殺了我奪回地圖而且以防我走漏了風聲,現在好了,你們兩個也知道了,他們也會派人來殺你們的。哈哈哈!’慕容仙笑道,那張絕美的臉都笑得微微顫抖,那笑聲如鈴般悅耳動聽,有絲絲讓人迷醉,然而步容與陸遊原二人現在卻一點都迷醉不起來,他們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上了眼前這位美人的套,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她的這一句話把他們三個人捆在了一條繩子上,必然要讓他二人趟這一趟渾水。
‘你怎麼知道這就是黃冢御龍訣的地圖?’陸遊原問道,顯然現在他很好奇這件事的真偽性。‘這你們不必管,當幫我找到另一半地圖,然後我們三人便是這中土第一高手了,傳說這黃冢御龍訣雖是劍法,但是卻可以完美融入各種神兵利器,而且它更是天下絕頂的獨到內功心法,練了它就是赤手空拳也可以劈出震天之威!’慕容仙這樣說道,接着又補了一句,‘它若是能配上君子劍,神魔都不放在眼裏!’
聽到慕容仙這麼說完,陸遊原腦中閃出一幕幕,若有這神功他就更有能力挽救大夏,他的神情複雜表情憂慮。相反旁邊的步容倒是興奮了,他在心中摩拳擦掌,一是他想去會會那無極門,看它究竟是何方神教,當年竟然能奪走師祖獨孤空的英雄劍,二是想習得那神功,日後找到仇家方有十足的把握報仇雪恨。連步容都是如此了,黃冢御龍訣真的是強得能讓人膽戰心驚,也可讓人蠢蠢欲動,正所謂‘自古野心出梟雄’。
這時候的陸遊原心中七上八下反而拿不定主意了,他無奈地看了看旁邊的步容,問道,‘大哥,你說怎麼辦,我聽你的。’步容詫異,沒想到陸遊原會找他問意見,他便回答道,‘我們三個先去將今日這剩下兩家的英雄帖散了,然後上路去找另半張地圖,無論找不找得到,你我二人都得在三月之前趕去武當。’其實步容與陸遊原二人隱瞞了一個君子劍將要出世的預言,他們怕生瓜葛沒有告訴慕容仙。
‘我還能告訴你們,另外半張地圖可能還在蓬萊島上!’慕容仙放出這樣一個消息。
‘可是我們已經拿了這張地圖了,剩下的那半張地圖怎麼還會在無極門呢?’步容不相信慕容仙說的,他平時很少動腦子,今天多動了一點腦子。
‘你怎麼這麼多顧慮?在不在去看下不就知道了嗎?’慕容仙怒道。絕世唐門www.jueshitangmen.info
‘說的有道理,我們去蓬萊島看下吧,說不定有什麼線索。’陸遊原看步容與慕容仙二人已經決定去找黃冢御龍訣的地圖,所以也就當機立斷,建議去蓬萊島無極門找找線索。
步容他們三人在原地簡單做了調整,並且商量着計劃。此去蓬萊島路途遙遠,中間還要走水路,所以他們要做好萬全準備方能出發。慕容仙的黑衣之上滿是血漬,她要先找一間鋪子換身衣裳,而且她身負重傷,也需要帶些藥材上路。所以他們三人便決定先將剩下的兩張英雄帖散到那兩門派手中,然後回一趟京城,一切妥善後再出發去蓬萊島。
‘我去牽馬。’步容看都大家商議得差不多了,就去前面的林子中將兩匹寶馬牽過來。‘你們就兩匹馬?’慕容仙看到步容只牽過來兩匹紅色的無尾馬來,便問道。‘不然呢,我們兩人不就兩匹馬,現在我就想問你的馬呢?’陸遊原漫不經心地回答道,然後就起身躍到他自己的那匹馬上。
‘我的馬在被追殺的半路上被那狗屁無極門少主給殺了,’慕容仙很生氣地回答道,然後她看了看站在旁邊的步容,又指着他說,‘你們兩個人騎一匹馬,你這馬給我了。’‘那怎麼行?我們兩個男人,這馬帶不動啊!’步容聽到慕容仙這麼說,忙回答道,然後自己死死地抱着馬腿,示意絕對不行。‘哈哈哈。’可誰知,這邊已經上馬的陸遊原用力一拍自己的馬身,馬兒便飛奔了出去,他一個人先行了,留步容與慕容仙二人在原地。他二人無奈,慕容仙氣得直跺腳,對着步容怒吼道,‘知道你是個獃子,沒想到你的兄弟也是個壞坯子!’奈何她重傷在身,本就是行動不便,最後只得委屈自己跟步容騎一匹馬,步容帶着她追了上去。
他們三人快馬加鞭,一路呼嘯,才不到半日就回到了京城南面城牆外的郊野,不過此時已經是晌午了。京城城牆共分東南西北四個面,其中北面正對着萬丈懸崖,與北海草原的邊境遙遙相對,西面是泛濫的護城河,河外便是山林,所以並不通行,就屬這東南兩面最繁華了。
‘大哥,我在這裏跟你們倆分頭,去城外那兩家門派將這帖子散了,你帶着慕容姑娘去買些衣服和傷葯。我們三個時辰以後在這裏會和,連夜出發!’陸遊原這時候勒馬停了下來,對着另外那匹馬上的步容與慕容仙二人說道。
‘好,那你快去快回,我們晚些見!’步容知道這兩家門派好說話,像他們這樣的小門小派巴不得去武當山上亮一亮牌面,所以他也沒管身後的慕容仙怎麼想,便爽快地回答道。陸遊原聽罷,駕馬便走,一道俊俏的背影和火紅色的馬影消失在他們二人的眼線之中。‘慕容姑娘,我們把馬停在這,進城去買衣服和藥膏吧!’步容將慕容仙扶下馬,然後去把馬牽了停下,隨後便帶着慕容仙進城了。‘你這衣服上面都是血跡,太過顯眼,進城之後肯定會招來很不必要的目光。’步容難得細心一次,一邊說一邊將自己身上的灰色小襖脫下,遞給了慕容仙示意她披上。慕容仙看他遞過來衣服,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伸手拿過自己披上了,淡淡嚷了句,‘多謝。’也不知道步容聽沒聽到,但是後面接的那句‘獃子’步容是肯定聽到了,他頓時臉黑,心想這個女人真的是不識好歹,不禁有些惱怒。
晌午的京城繁華自不必多說,前兩天步容跟陸遊原二人是深夜進京城的,所以他當時沒有感受到帝都的喧囂,不過今天他倒是感受到了,當然,這一切是他強忍着心中悲痛所感受的。
城中的酒家店鋪處處林立,那樓房上橫突豎出的飛檐與搖曳在風中的商家旗號相對應,路邊的小販吆喝聲熙熙攘攘,來回的行人川流不息,不知他們是在趕路還是在閑逛,呈現出一片繁榮昌盛的景象。步容心中驚訝,他自下山之後第一次看到這麼多人,第一次看到這麼繁華的場面,他想到若是大夏國的每一個地方都是京城這樣的繁榮,那還怎麼會走到如今岌岌可危的地步。身旁的慕容仙倒是覺得沒有什麼,她若是看到步容現在的表情,定要又狠狠嘲笑他一番。
慕容仙看到一家讓她覺得中意的商鋪,便拉着步容進去了。
‘隨手拿一件就好了,何必要挑?’步容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慕容仙已經挑了足足半個時辰,進去裏面換衣服后又一直不出來,他等得甚是着急。‘獃子,你懂什麼?’慕容仙這時候才從裏面的更衣間走了出來,她用那雙柳眼狠狠地瞪着步容。
步容是真的呆了,眼前的慕容仙身着一襲白色錦緞制的外衣,一頭秀髮被她束上了一條金絲帶,芙蓉面如玉,柳眼中透出一股英氣,在陽光的照射下肌膚如雪,光彩照人,她在步容面前轉了一圈,身法輕盈衣衫飄動,宛若九天之上仙子,當真是美麗透了!步容就這麼痴痴地看着慕容仙,也不說話。
‘獃子,本姑娘美嗎?’慕容仙狡黠地問道,笑得好不甜美。步容被她從沉醉中喊醒,不知怎麼了腦海中一直浮現出小師妹玉靈的樣子,‘我喜歡靈兒。’他默默地告訴自己,說得很小聲,彷彿是在告誡自己什麼。‘你在說什麼?’慕容仙看步容在那喃喃自語,就問道。步容無語,然後向店家付了銀兩就帶着慕容仙出來了。‘你都買了衣服了,為何不將我的小襖還給我?’步容邊走邊問道,他看到慕容仙又將自己的灰色小襖披在了身上。‘你給我就是我的了,還想要回去?這以後就是我的了。’慕容仙笑着回答道,說什麼也不肯把襖子還給步容。步容無奈便不說話了,心中卻甚是不解,心想眼前這個女人吃了他的赤朱流蘇丹,又霸佔他的衣物,到底有何企圖。隨後他們二人又去藥鋪買了療傷葯和金創葯。
大概又過了一個時辰,已經是天黑了,步容就帶着慕容仙出了京城,來到了城外與陸遊原約定好的地方,步容心想還有一個時辰才是約定的時間,自己跟慕容仙二人回來的肯定比陸遊原早,料定要在這等陸遊原了。誰知道陸遊原早已經在那等着他們二人了,只見他悠哉躺在一棵大樹上,嘴巴里還叼着根木牙籤。‘你們太慢了!’陸遊原悠閑地笑道,他緩緩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從樹上跳了下來。
‘你怎麼已經回來了?’步容好奇地問道。‘本來就很近,而且我是送了英雄帖就立即回來了,他們拉着我喝茶我都拒絕了。’陸遊原回答道,那張有稜角的臉上突然又有了壞笑。‘看來還挺順利的,挺不錯。’步容倒沒有發覺,還笑着說道。‘話說我這來回跑都回來了,你們倆幹什麼去了?買衣服買葯要這麼久。’陸遊原大笑着問,然後他又盯着慕容仙說道,‘慕容姑娘這樣的打扮甚是好看啊!白色外衣加灰色小襖。’頓時步容啞口無言,慕容仙在旁邊給他這麼一說,可是羞紅了臉,還好天黑未被發覺。‘哈哈哈,走吧。’陸遊原矯健地跳上馬,向步容與慕容仙二人招招手,他們二人也上了馬。就這樣,步容他們三人在黑夜之中衝著蓬萊島去了。
夜晚皇宮之中的德昭宮依舊燈火通明,德昭女皇此時已是身心疲憊,那張仙姿玉色的臉上寫滿了蒼白,她坐在龍椅上,一身金色龍袍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熠熠生輝。‘太師來了嗎?’她問宮下的侍衛,現在下面的侍衛都換成了她的心腹。‘稟女皇,太師尚未到。’侍衛拱手彎腰回答道。女皇已經等太師兩個時辰了,她心中憤怒是止不住的,那雙玉手攥得通紅,她怒道,‘這劉申心中還有朕這個女皇嗎!讓朕等了兩個時辰!’
‘有,怎麼會沒有!’這時候女皇聽到德昭宮外有人大聲地回答,能聽出那不急不慢的聲音低沉嘶啞卻傲慢無禮,是劉太師來了。‘老臣來遲,實在罪該萬死!請女皇恕罪,’劉太師徑直走到宮中,也不下跪就對着女皇說道,‘老臣身體不適耽誤了點時間,女皇莫怪。’
‘太師是在對朕不滿嗎?就因為朕沒有將虎賁軍交給你?’女皇直接問道,那聲音清脆有力漸露皇威。‘臣不敢。’太師回答,他其實心中一直納悶,不知道眼前的德昭女皇為什麼在這幾天轉變這麼快,之前的十年她一直都是不主朝政的,現在卻把那個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唾手可得的虎賁軍交給了別人,就因為兵符這件事他才裝病在東廠不上朝。
‘你是三朝元老,在大夏現在如此困境之下,當應站出來,’女皇也不管他怎麼想,就直接步入正題,‘如今江南地區的雪災嚴重,朕本是交給步王爺的,奈何王爺遇害,朕無人可托,只得向你請求意見。’‘女皇應該找虎賁軍的新領袖,臣乃一介文人,實難擔此重任!’太師拒絕的果斷。一時間,在這德昭宮中,一上一下,兩人對峙着。‘好,那朕命你手下東廠的金哮將軍去江南救災!’女皇說得鏗鏘有力,毫不含糊。
‘什麼!’劉太師一聽,心中大驚,眼前這個女人剛才的命令無意是要斬他一臂,折他羽翼,將金哮分到江南去,那他在京城東廠的實力就要大打折扣!正好戳中了他的要害!‘女皇,還請三思,現在大夏動蕩,臣怕金將軍不在會影響京城安危!’說罷,他一下子跪了下去,就是磕頭,他身上冷汗直冒,顯然心中是怕了。‘無礙,朕有虎賁軍鎮守京城,現在江南的雪災才是朕之牽挂!’德昭女皇從龍椅上起身說道,‘太師無需多言,朕意已決。’那金色龍袍印着她那水蛇般的細腰,她若不是女皇,定是享盡人間垂涎的女子。
‘臣遵旨。’劉太師回答得顫顫巍巍,也不敢站起來了,他再無來時的囂張氣焰。‘好,你退下吧。’女皇冷冷地說道,‘對了,如果太師身體真的不適的話,朕就准你去鄉下養病!等養好了再來!’‘無妨無妨,老臣身體是小,當以大夏天下為大!’劉太師都懵了,趕忙回答道,估計以後再也不敢稱病不上朝了。隨後他便領命退到德昭宮外,宮外他帶的侍衛見他面色古怪,表情陰晴難定,也不敢多說話。直到他們出了宮,才聽到劉太師在轎子中的陣陣怒吼,‘這個女人,當真以為自己是先帝!那我們就斗下去!’可能劉申再也不是那個‘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的那個劉太師了,他已經在權力之中淪陷。
‘你說,朕剛才像一位天子嗎?’劉太師走後,德昭女皇便一下子坐倒在龍椅之上,似問非問道,此刻的她再無剛才對峙劉太師的神威,她面紅氣喘,在那嬌面之上難掩緊張,顯然她剛才是故意激怒劉太師的,當然這也是她第一次命令他。德昭女皇已經是要掌權了,她要以自己的方式去拯救整個大夏。‘像極了。’下面的侍衛回答道,‘但您本來就是天子。’‘朕要對得起大夏國的諸位先皇,對得起心有遺憾的皇兄,對得起深陷水火中的黎民百姓,更要能去面對那位為了朕去背負的外甥。’女皇喃喃自語道,心中不禁起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