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宅奇遇
啼哭聲凄涼、幽怨,婉轉地一陣陣鑽進聶天的耳朵,讓他感到啼哭者像是在聲嘶力竭、撕心裂肺般的吶喊。
在這寂寥無人的老屋內,突兀地出現這樣的聲音,頓時讓聶天頭皮發麻,心間一顫,後背涼颼颼的。
驀然,聶天感覺得哪裏不太對,哪裏呢?短暫的思考,驚得聶天一身冷汗。
西北的八月,差不多要到晚上9點,夜色才能抹去最後一縷殘陽,真正落下夜幕。而吃完晚飯也就晚上7點多,老宅離家這麼近,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走到。
剛才火急火燎的進了老宅院落,本能的以為是那顆老槐巨大的樹冠遮蔽了光線。現在細想,就算光線被遮蔽,也不可能在這個時間如此黑暗,現在黑的太不合理,太為詭異。
孤單搖曳的小燭苗,在沉重巨大的黑暗怪獸下,顯得如此勢單力薄的微弱,感覺它隨時都會被黑暗怪獸的大嘴吞沒。
烏頭、寧帥不在這裏,又是誰點燃的蠟燭呢?聶天的心懸了起來,謹慎小聲地向四外叫了幾聲兩位死黨的名字,回應他的依舊是那讓人毛骨悚然的啼哭聲。
人類面對未知的恐懼時,本能就是遠離它,越遠越好,聶天也不例外,他矇著頭,轉身就向屋外逃佚,前腳剛剛邁出房門,就被近在咫尺的啼哭聲驚得停住了腳步。
剛才還在遠處飄蕩的幽冷啼哭聲,眨眼間,近在眼前,聶天驚恐的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聲音的位置,可什麼都看不見,啼哭聲又響起,有些像嬰兒學話時,發出的“媽~媽~”聲,聶天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聶天揉了揉眼睛,依然看不見是什麼發出的聲音,但他能感到這個東西,離他又近了一些。
嚇得聶天不敢亂動,生怕只要動上一絲一毫,那個無形的東西,就會撲上來,撕碎自己,他只能僵直的立在原地無聲的與那個東西對峙。
那個東西,忽然,不再發出啼哭聲,老屋內一下靜的可怕,壓抑的讓人窒息。
時間如靜止了一般,片刻后,突兀的傳來一聲,“小壞蛋,原來你在這裏啊!看你往哪裏跑!”
聶天眼前憑空出現了一個古怪身形的年輕男子,上身穿普通的白色體恤,修長的大腿上穿着黑色休閑褲,但屁股上多出了半截身子,這半截身子被一條像床單做成的長袍裹着,露出一個戴着棒球帽的腦袋。
年輕男子,彎下腰,屁股后的半截身子,驀地,彈了起來,並且前後亂顫,聶天驚恐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男子只是從地上抱起一個什麼東西,在他白T恤的襯托下,才能看出一團黑漆漆的東西,但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樣子,就看見一團黑影,很不老實的在男子懷裏亂動,並瘋狂的發出像啼哭般的叫聲。
剛才男子一心都在神秘物身上,當抱起它時,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不禁地“咦!”了一聲。驚奇地看了看周圍,將目光投向聶天,聶天的心一下提了起來,還來不及起身的他,慌忙用屁股挪着向後急退,與男子拉開一段距離。
男子跟着後退的聶天,邁步進了老屋。燭光映在男子的臉上,聶天才看到他清秀俊逸的臉上,正露出溫暖的笑容。
男子一手緊抱神秘物,騰出一隻手來,向聶天伸了過來,停在他的面前。
聶天見男子還在微笑着,好像並沒有什麼惡意。心裏踏實了很多,緩和了下心情,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男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聶天感到對方勁力十足,自己被對方一下從地方拽了起來。
這時,聶天才發現對方比自己整整高了一個頭,在心裏盤算了一下,自己168公分的身高,那對方最少有185左右了。再加上他這超凡脫俗的俊臉,如果沒有身後那半截身子,定會迷倒萬千少女。
聶天看着男子的臉,心裏隱隱泛起一種親切熟悉的感覺。兩人沉默不語,互相注視着對方,就這樣愣愣地站了一會,男子突然打破沉寂,像對老朋友一樣,親切地說:“你現在雖然很艱難,但很快就會好起來,跟着自己的心去做,放下恐懼,你的人生將徹底改變。”
說完,轉身向屋外走去,聶天看着男子帶着半截身子的背影,有種無以言表的情緒湧出,淚水奪眶而出,同時心裏充滿了溫暖和慰藉。
但看着男子身後一顫一顫的半截身子,覺得滑稽可笑,同時心裏惋惜暗嘆:“好帥的男生,可惜是個連體的畸形人!背影怎麼好像一條狗!”
年輕男子剛走出屋外,就像被無際的黑暗吞噬,憑空消失的無影無蹤。在男子消失的瞬間,老屋內,黑暗隱沒,光線從老屋的千瘡百孔中滲透進來,雖然屋內依然昏暗,但剛才在黑暗中的恐慌感慢慢消退。
聶天有些失神,剛才發生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那個男子是誰?為什麼會覺得很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為什麼,他能來去無蹤?還有那個神秘的東西,應該是個有生命的活物,但它為什麼那麼黑,黑的猶如黑洞,感覺可以吸收任何光線,以至於在黑暗中可以隱身,當男子抱着它時,在白T恤襯托下,也只能看見一團平面的超級黑的影子,而看不出它的形狀。
出神的聶天,被身旁的聲音喚醒,“天哥,一個人在這裏發什麼呆呢?”聶天打了個激靈,看着來人,不滿道:“寧帥,不要一驚一乍的,人嚇人,嚇死人的!”
寧帥笑嘻嘻地打量着聶天,看得聶天心裏有點毛毛的,“看什麼看,有啥就說,不要神經兮兮的。”
寧帥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說:“有個好消息,告訴你。”烏頭跟在寧帥後面,附和道:“天哥,絕對好消息。”
聶天一想起下午的事,就覺得鬧心,有啥好消息也打不起精神,隨口說道:“能有啥好消息,除非毛三死了。要不我們都過不安生。”
寧帥神秘的笑了笑,又和烏頭換了下眼神,慢悠悠地說:“毛三雖然沒有死,但……”故意拉長聲音。
聶天有些不耐煩,“但什麼啊?總是故能玄虛的!”
“嘿嘿,他被那些人打了半死,然後警察來了,把打架的人全都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