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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惡鬼妄想成仙,對於它的願望黑楚文根本毫無興趣去揣摩。只是因為五通身上的玄良玉太棘手,就算將它暫時封印在魂魄之內也是找不到玄良玉的,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
在黑楚文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一旁的楚風走了過來,在他身邊低聲道:“讓楚恆和晨松做個結界,我們把五通引出來,就算他能隱去身形也逃不出結界。”
“這不是個萬全的辦法。結界大了,我們很難攻擊它,而它卻可以隨心所欲地打我們,結界若是小了,我們又施展不開手腳。”
這時,祁宏突然一把抓住黑楚文的手臂,問:“還能壓制五通多久?”
“最多五分鐘。”
“夠了。這裏先讓楚風他們守着,你帶我去買點東西。”
幾個祭靈師納悶地看着祁宏,他卻沒想過要解釋什麼,單單對黑楚文耳語了幾句。隨後,黑楚文笑着摟住他的腰身,調侃:“夫人真是足智多謀。”
“少貧嘴!”
“遵命。”言罷,他對楚風三人說:“我們很快就回來,晨松,你也別閑着,以做人的本分為基礎給這魂魄好好訓教一下。”
就這樣,黑楚文帶着祁宏在眨眼間消失,不知道去買什麼了。
眼看着就要過了五分鐘,黑祁二人終於提着兩個小鐵桶趕了回來。黑晨松抹了一把口沫橫飛的嘴巴,報告:“楚文兄,此人膽小懦弱,自私自利。”
“繼續訓教。”言罷,黑楚文把鐵桶放在楚風及楚恆面前,二人好奇地一打量,楚恆先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招,也就是祁宏能想到。”
“能有效果就行,你管我用什麼辦法。現在開始結界,時間不多了。”
祁宏將鐵桶里的東西倒在地面上,便算是準備完畢,黑楚文與黑楚風立於魂魄身邊,相互點頭示意,同時撤掉了封在魂魄身上的靈力,雖看不到任何東西冒出來,但黑楚文仍舊按照原計劃將靈力自上而下迅猛地壓制。位於右側的祁宏死死地盯着地面,大喊一聲:“成了!”
那邊,楚恆和晨松的結界已經做好,只見噼噼啪啪的閃光爆出,斷定五通正好是撞到了結界上被彈了回去。五個人相互看了看,臉上均有喜悅之色,就連那一向嚴肅的黑楚風都是玩味地笑着。
五人中,黑楚文護在祁宏的身邊,揮舞着鞭子漫無目的一通亂打,楚恆與晨松穩穩地站位支撐着結界,黑楚風手持利劍紋絲不動,貌似正在探查五通的氣息。
一陣勁風悄無聲息地襲向黑晨松的後腦,不等那股勁風得逞,黑晨松回手揚起,潔白彎刀的刀尖掛上一絲血跡,他懊惱地說:“嘁,太淺了。”
還不等晨松的話音消失,楚恆突然向左側轉身單膝跪地,雙臂高高抬起,在左手臂上乍現一副十字弓,右手的靈力為弦為箭,滿弓而出竟是那數不清的箭雨。一隻跟着一隻,一層疊着一層,一波隨着一波,那粉色的靈力箭赫然將整個結界點亮,真真是美輪美奐的霸戾殺氣!
祁宏不由得看得呆了,他身邊的黑楚文感慨地咂咂嘴:“看楚恆戰鬥是一種享受啊,我也是很久沒看到了。”
“但是仍然傷不到五通,只要它手裏有玄良玉,我們就別想徹底殺了他。”
“所以,我們要耐心等着它拿出玄良玉。”說著,黑楚文上前一步,手中火紅的鞭子筆直地打了出去,就在那結界的邊緣地位上困住了什麼東西。不等祁宏興奮地喊出聲來,中間的黑楚風倒握劍柄,在地上開始畫起奇怪的線條。
這時,被黑楚文捆住的五通完全現出形來,惡狠狠地瞪着:“你們怎麼能掌握我的行蹤?”
黑楚文笑笑:“想必你很久沒到人間來了,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熒光液’,看看你的腳下。”
五通低頭看去,只間自己的雙腳散發著綠色的光亮,不止如此,凡是它立足過的地方都有這種綠光。驚愕地問:“這,這是什麼法器?”
祁宏很想告訴它這是人類的智慧,可晨松搶先開口道:“這是我祭靈師一族的法寶,五通,看你能往哪跑?束手就擒!”
黑祁二人忍俊不禁,黑楚風畫符的手滑了一下,抬頭白了眼那混世魔王,唯獨黑楚恆哭笑不得地說:“晨松,你別玩了。”
五通惡目怒視,冷哼幾聲:“就算你們能看到我又怎樣》我有玄良玉在手,你們的攻擊毫無威力。”說著,它的手一抖玄良玉捏在雙指之間,碰到了黑楚文的靈力鞭。下一秒,它驚呆地看着並沒有消失的鞭子仍舊纏在腿上,順着鞭子看到了黑楚文,只見他的眼睛不知何時變成了七彩之色,連同捆着自己的鞭子也成了這種顏色。
祁宏的心七上八下,生怕玄良玉通過那靈力鞭又將黑楚文變成女人,而一旁終於畫完符的黑楚風吆喝了一聲,黑楚文迅速地跳入符文中央,七彩重瞳掃過祁宏,笑道:“固本還原的陣法,楚風最拿手的招數。不用擔心我了。”言罷,他趕忙集中精神對付五通。
七彩琉璃瞳的靈力已經釋放了一半,黑楚文卻覺得相當吃力。此時,他不是在與五通角逐而是與那玄良玉一教高下!果然是被陰帝百年來滋養的寶物,自己一半的靈力竟然處於下風。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增加了靈力在手上,挺腰回臂提腕,七彩琉璃鞭纏繞在手臂上,硬是把那五通拉了過來!
七彩琉璃瞳幻化燦美,那眼神卻是冰冷狠戾,黑楚文一字一句地告訴五通:“我說過,這只是一個開始。”
“沒想到,你們祭靈師竟然以眾敵寡,到底還是人類,陰險狡詐。”
“我們從來不自詡是光明磊落的好漢,對付你這樣的雜碎也沒必要講究什麼人道主義。不過,你最好想清楚,現在只有我一個人跟你打,也只會有我一個人了解你。”
五通臉上閃過驚恐的神色,隨即將尾巴刺入土中做支撐點與黑楚文相互較力。另外幾個人說好了不會出手,靜觀這一場你死我活的打鬥。那五通到底不是尋常惡鬼,玄良玉被七彩靈力壓制,它還是有其他武器。雙手握拳隔空打出一陣陣陰冷風刀,直奔黑楚文。
就在祁宏想要伸手幫忙的時候,結界中乍現兩團光亮,把那風刀接了下來。不等眾人被晃花的眼睛適應過來,黑白無常背靠着背立於雙方中間。
黝黑的鎖鏈騰在半空中圍着二人,黑無常手持令牌舉到五通面前:“地府早有令規,不得與祭靈師一族為敵。你偷盜陰帝寶物在先,謀害人命在後,繼而與祭靈師為敵,五通,你萬死難辭其咎。”
也許,黑無常永遠都是一板一眼的嚴肅樣,那白無常便是充滿了喜氣的活潑摸樣。他看着黑楚文那七彩琉璃瞳興奮的不得了,喊着:“你那眼睛怎麼回事?七彩琉璃瞳?你修成了七彩琉璃瞳?乖乖,算上你,你們黑家有三個琉璃瞳了。這下慘了,陰帝八成又沒日子過了。”
一本正經訓斥五通的黑無常頓時不高興,回了頭揪住小白的衣領扯到身邊,教育他:“來之前你怎麼跟我保證的?”
“這不是突然事件嘛,你看楚文那眼睛,你看看,你看看啊。”
“琉璃瞳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在地府,你不是經常見。”
“不一樣啊。”
“有什麼不一樣?現在他有了情人,你還惦記什麼?”
“你冤枉我,我壓根沒惦記過楚文。”
“動不動就拿他來氣我的人是誰?鬧彆扭說要找黑楚文私奔的人又是誰?”
“你怎麼老是揪着這事不放,我就是隨口說說。得了得了,我當啞巴總可以?”說罷,他指着五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黑無常面無表情地接著說:“聽見沒有?”
“真是一對活寶。”祁宏隨口闡述了一下自己對黑白無常的觀點,大有準備無視他們的念頭。
這時候,黑楚文一改見到小白就很溫柔的態度,冷着臉說道:“你們來幹什麼?”
“楚文,你這話說得真沒良心。你搞出這麼大的事,我們能不來嗎?就是陰帝也差點出來了,要不是他家那個彆扭書生不肯點頭,他第一個跑來敲你的腦殼。得了,你歇歇,我們會收拾五通的。”
黑楚文臉色一沉,手中的靈力鞭較勁地絞了幾圈,那五通痛的趴在地上,捂着被捆綁的腳踝。站在中間的黑無常回過頭去,問:“你打算幹什麼?”
“殺了它。”
“我們要帶它回去領罪,結果也是個死。”
“不一樣,我要親手了結它。”
極有可能是因為小白的緣故,黑無常似乎早就想跟黑楚文打上一架,鐵鏈隨着他的意念而動,像是猛獸般對黑楚文張牙舞爪。他說:“黑楚文,五通的事我們地府是有處理不當之處,陰帝自有他的難言之隱,我們做下屬的沒有命令不能辦事,這一點你應該明白。現在,陰帝令牌已發,五通必定會死在問罪石上。你何必逞一時之快與我為敵?”
“理由非常簡單,他動了我老婆。”
小白驚呼:“什麼?五通還上男人?”話音未落,他被在場所有人狠狠瞪了一眼。
“白先生,請你說話注意點。還有你,不準叫我老婆!”祁宏氣惱地閃到一邊,跟這群人在一起自己遲早會被他們大同了,這可是要不得滴。
黑無常,黑楚文,兩個黑到家的人是針尖對麥芒誰都不肯讓着誰,而事實上,他們的性格極為相似,都不願在這種時候鬥嘴磕牙玩。用晨松的話來說,就是:“倆大老爺們哪來這麼多廢話?要麼開打,要麼閉嘴,唧唧歪歪的煩不煩?”
就在這時,五通突然張開利爪硬是將那玄良玉塞進了心口裏,把一旁的小白驚得跳起來,大喊:“糟了,它要跟玄良玉合體。”
合體?祁宏在覺得這詞相當雷人的時候,已經先眾人一步跑到五通面前!趁着它的手還沒從心口裏□,將手中的古邪狠狠地刺進去,手腕一繞,硬是把玄良玉和鮮活的心臟都挖了出來。
在眾人驚呆的注視下,祁宏瞪着五通:“殺他的時候就發過誓,總有一天要挖出你的心祭奠他!”
五通乃是地獄惡鬼,沒了心臟照舊能活。它出手扣住祁宏的肩頭:“把你的心給我!”
“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再碰他!”刺骨的寒風帶着殺氣騰騰席捲而至,燃燒着靈火的手死掐着五通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