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終身難忘

或許是彌沙國？它坐落於南祁國的東方，同樣與翊國接壤。

在南祁與翊國交戰之際渾水摸魚搞偷襲，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可彌沙太弱小了，它幾乎是靠着翊國的庇護，才沒有被南祁吞併掉的。對於能庇護自己的翊國，他們向來是敬畏的，偷襲這種事…他們沒膽量，也沒理由。

翊國若是戰敗，邊境線后壓，便再顧不上他們了。

到時候，等待他們的，只有一個結果——被南祁吞併！

雖然知道不太可能是他們，但這三年，蘇家也沒有停止過對彌沙的暗中調查。

當然，結果也同預料中的那般，毫無存進。

三年無所獲…思及此，蘇臨曦眸中，又添了一絲痛苦。

“小曦！”蘇郅陽蹙眉。

女兒的反應，他全都看在眼裏，眼見她所有的悲傷都轉化為恨意，他終是忍不住出聲，打斷了她所有的思緒。

偷襲者該死，但…他卻不希望，女兒一輩子，都活在仇恨當中。

“女兒明白父親的意思。”蘇臨曦抿唇，“父親同女兒說過，人應當往前看，而不是一直被過去束縛。”

沒等蘇郅陽開口，她又一轉話鋒，接着道，“可父親也說過，人立於天地間，雖渺小若蚍蜉，但只要坦坦蕩蕩、恩怨分明，便可自由翱翔於其中。”

“若母親他們真的只是在戰場上與堂堂正正地與敵人戰死，女兒不會有一句怨言。”

“能保家衛國，為護黎民蒼生而捐軀，是我們作為將士的榮耀。”

“但他們不是！他們是被人於混亂中偷襲，才含恨而終的！這樣的死法，女兒放不下，父親…應當也放不下吧？”

“確實沒辦法放下。”蘇郅陽長嘆一聲，“人生來便有七情六慾，全軍覆沒，親人慘死，那一場戰役，我…終身難忘。”

“但即便如此，父親也希望，你不要過分沉溺於仇恨之中。”

“年輕人，應當是陽光快樂、積極向上的。小曦，只有你過得好，他們在天之靈，才會得到安撫。”

說著，蘇郅陽又拍拍女兒的肩，露出一抹笑容，“要是你整日死氣沉沉的，你娘親，估計就要來夢裏訓斥你爹了。”

“你就當，為你爹考慮吧，先別想過去的事了。”

“箭頭的線索咱們慢慢的找，三年五年，八年十年，總會有結果的。”

“好。”蘇臨曦微微頜首，一番祭拜之後，她又緩緩出聲道，“父親，你先回去吧，女兒還想在山裏走走散心。”

多年調查無所存進，她心裏，自然是有幾分難受的。

每每掃墓，悲傷的情緒湧現，這一絲難受，便能被放大好幾倍。

好在山裏茂林清脆，空氣清新，騎馬在其中逛逛，之前鬱結在心中的壓抑情緒，便能得到解放。

“那你自己當心，有事直接傳信給家裏！”柊南山內幾乎沒有兇狠的野獸，女兒單獨在這邊散心，他倒也放心。

至於人？

他並不是很擔心人，能在小曦面前趁威風的…幾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