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窗影

眼見看不到凌度了，眾人散漫起來，朱雄說：“師父說了，不要停！”

陳曉鶴說：“難道你要讓師父說別練了，觀眾走了！”

朱雄瞪了陳曉鶴一眼，說：“不許編排師父！”

張濤說：“大師兄，你沒發現師父是特意給我們創造機會嘛！”

朱雄無奈地說：“好吧，各自打坐。”

“陳師兄，我看哪小蔡師妹都沒看你啊，她倒是看了周禮師弟兩眼！”張濤說。

張遠說：“我看也是，陳師兄似乎沒什麼勝算啊！”

陳曉鶴說：“你們不懂，她那只是單純想找回場子！”

“你們單獨見過？”秦無心問的很有心。

“單獨倒是沒有，但是從第一次看到她起，我就對她一見鍾情！”陳曉鶴大言不慚。

眾師弟無奈嘆氣，陳曉鶴說：“不行，我得創造單獨見面的機會！”

“玄陰宗形影不離的，我看玄，尤其是呂掌門，要是撞破了非得閹了你！”齊玉補了一刀。

“所以，你們得幫我啊！”陳曉鶴說。

“怎麼幫？”眾人離得遠遠的。

“我有個好主意！”陳曉鶴強行勾住了張濤的脖子，而且越勒越緊。

張濤放棄了抵抗，陳曉鶴這才鬆了鬆手：“你們都沒聽我的主意就撤我的火，怕什麼，我還能害你們不成？”

“說吧，你想要什麼排面？”張濤想得很簡單。

“排你個頭！”陳曉鶴放開了張濤，一臉嫌棄地說：“我會出那麼餿的注意？”

“師弟你別玩過火啊，整點排面我覺得是比較正常的點子，其他的我們可配合不來啊！”朱雄說。

“師兄你倒是說啊，偷襲還是下藥還是強來？”眾人說道。

陳曉鶴正正嗓音，說：“滾犢子，我是那樣的人嗎？你們盡不學好。我的想法是......”

朱雄聽后，說：“似乎有點靠譜！二師弟你覺得呢？”

勾測愣愣的點着頭，說：“問題不大，不過怎麼瞞過師父？”

朱雄說：“這問題不大，師父到時候會有很多會議，我們可以利用間隙，剛好也避開了呂掌門。”

張濟說：“那我能幫什麼忙，到時候又不用喊加油！”

勾測說：“五師弟作用可大呢。”

是夜，聯盟進行又一次會議，呂琦雯只身前往，只是出發前隱隱看到了凌度身邊的那個資質極好的小徒弟，她並不認識張濟，而張濟也不是朝着她，所以她並未在意。

蔡悠南正在平心靜氣，其實她自己並不覺得自己處於浮躁期，只不過師父言之鑿鑿說越是處於某個階段，自己越是否認，這是人之常情，蔡悠南慢慢接受了這種說法，只是思來想去，總是被那種挫敗感所困擾，周禮的劍術猶如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恍惚間，她發現眼前的燭光跳了一下，又跳了一下，然後一個陌生的男子正微笑着朝自己執劍禮，蔡悠南以為自己出現了心魔幻覺，正暗自驚心，卻見窗台上有兩個人影在廝殺，一人使用的是周禮的劍術，而另一人，則使用的是玄陰劍法。

不對，這不是玄陰劍法，蔡悠南一驚，細細看去，只見這玄陰劍法似乎有些不合武學劍理的變化，然而這些許變化卻令玄陰劍威力大增，有些劍招竟然被拆成兩段，跟其他劍招拼接，然拼接卻既大膽又合理，讓人拍案叫絕，周禮的劍術竟然一度被壓制，正當蔡悠南看得入神之際，男子影像再現，他再執劍禮，窗戶上的人影也消失了。

蔡悠南揉揉眼睛，發現一切都沒有問題，提起寶劍按照那人的演示練了一遍，發現氣息竟甚是流暢，劍招威力倍增！蔡悠南興奮勁一過，卻平添煩惱，師門的劍術，自從入門一來，師父就告誡絕不能改，如今這改動，會不會是自己學藝未精，不能發揮《玄陰劍》的威力？

蔡悠南一度陷入矛盾之中，她總覺得，現在的劍法才是對的，卻又不敢質疑師門，心中更亂了，而那個執劍禮的男子，似乎見過，卻又記不起來，莫非他是本門的前輩高人，可是本門不收男弟子啊。只可惜，他演示的劍法只有七招，如果說這七招有問題的話，那麼剩下的招式，不是都有問題？該怎麼改呢？

蔡悠南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改動劍法，不是欺師滅祖嗎？然而有些念頭一旦興起，就很難再壓下去，可是自己思來想去，改動的幾個劍招也經不起推敲，好多都是前一秒鐘覺得很好，下一秒鐘就覺得還不如之前的，跟那個人影演示的天差地別。

蔡悠南在掙扎中睡去，第二天，玄陰門的比賽再次上演，蔡悠南看着自己的師妹在賽場上斗劍，又想起昨晚的那七招劍招，細細推演，若是使用那七招劍招的話，勝負不過三招以內，蔡悠南心中更加矛盾，看着師傅冷峻的面龐，把修改劍招的想法壓了下去。一抬頭，恍惚看到在長風門有一個人影，似乎就是教自己劍法的那人，只可惜，那人的目光並沒有投向自己。

往後幾日，蔡悠南對練劍再也提不起興趣，她只是敷衍着，呂琦雯當是她心緒未平，也並未責怪，反倒處處關心，讓蔡悠南好不慚愧。

一到晚上，她就盯着燭光發獃，但是那個人影再也沒有出現，那人影也憑空消失了一般，似乎那天看到的都是幻覺。今日師父又有會議，送走了師父，蔡悠南再次回到房間，看着蠟燭呆坐半晌，見並無異常，她悠悠嘆了口氣，卻在這時，蠟燭火焰跳了一跳，蔡悠南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只見蠟燭火焰又跳了一跳，男子執劍禮的形象再度浮現在眼前，然後，窗戶上再次顯示出兩個對練的人影來。

蔡悠南屏住呼吸，不敢錯過一分一毫，只見同樣是她想要改動的劍法，在別人的改動下，卻珠圓玉潤，沒有任何破綻，還隱隱透出某些劍道至理，蔡悠南不禁喃喃道：“到底什麼是劍？”

“到底什麼是劍？”陳曉鶴站在了凌度的面前，凌度像重新認識陳曉鶴一般打量了他一會，說：“其實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理解，以我看來，擁有天下第一的劍法武功，動輒求取便利以殺伐解決問題，那是劍術，擁有天下第一的劍法武功，卻時刻約束自己，警醒自己，盡量避免用武力來解決問題，那是便劍道。”

完全答非所問！

但陳曉鶴卻說：“我好像陰白了，就比如皇帝，擁有生殺大權，動輒用殺伐來解決問題，那是術，能夠約束自己的權利，盡量不用殺伐來解決問題，那是道。”

凌度說：“不錯，我說的沒你說得好。”

陳曉鶴說：“謝謝師父賜教。”

“師父怎麼說？”陳曉鶴來到大宿舍就被師兄弟們圍住了，陳曉鶴把凌度的話講了一遍，朱雄說：“師父的境界高我太多了。”

張遠說：“或許只有這種心態，才能有師父那樣的眼界。”

眾人無不點頭應是。

今夜，呂琦雯又要出門，一出門，又見張濟，呂琦雯問值守弟子：“這小孩最近常來嗎？”

值守弟子答道：“是的師父，他晚上經常在這附近跑動，鬧到很晚才回去。”

呂琦雯說:“知道是幹嘛嗎？”。

值守弟子說：“應該是抓什麼蟲子吧，要不弟子去問問。”

呂琦雯說：“不用。”然後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