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樑上鮫油

第7章 樑上鮫油

金剛杵!

卧槽!

我抬起手上的東西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那個長的跟明星似的小哥兒。

誰知他不為所動,修長的手指只緊緊捏着他那根如意狀的破銅爛鐵,根本沒有把這黑教密宗金剛杵拿回去的意思。

這不是他的?

正在我納悶時,廟內突然響起一個響亮的耳刮子。

悄悄一看,那個七錢天師剛才狠狠的給了滅火小隊的一個三錢天師一巴掌,這會兒又訓的他跟三孫子似的:“你說啥?火滅不了?”

“沒用的東西。”

三錢天師提着個桶,委屈巴巴的:“房樑上被人塗了鮫油了,這火不僅滅不了,還會越燒越大。”

“祭酒大人,咱們快撤吧。”

“一會兒房梁燒塌了,咱們都得埋裏邊兒殉葬。”

瘦男人一聽火冒三丈,抓起三錢天師的領子惡狠狠的警告:“在我管轄期間白火山出了這麼大的紕漏,連媧皇廟都燒起來了你還叫我撤?”

“撤了我回去怎麼跟大天師交代?”

“天師府那十二個老頭子怎麼看我?今天不抓到縱火之人我絕不出去,我能聞出味兒來,那人就在廟內,你們給我搜!”

說完,一腳將那個三錢天師踢的跟皮球似的踹到一邊。

卧槽!

一見這情形我忍不住感嘆:是個狼人!

第一來媧皇廟搞破壞的是個狼人,不僅用金剛杵破封印防火燒廟,還在木房樑上塗滿了鮫油。

這鮫油是個什麼東西?

那是用鮫人身上的肉熬出來的油,用這種油點的燈萬古不滅,很多古代的墓室都用鮫油來點長明燈。

據說秦始皇的地宮裏點的燈就是鮫燈,千年了還長明不息。

自然用鮫油塗過的木頭燒起來也是滅不了。

第二七錢天師是個狼人。

這他媽都火燒眉毛馬上快威脅到生命了,他還不撤退,惦記着自己個兒在天師府那點兒地位呢!

萬一一個不小心,媧皇廟燒塌了,他七錢天師本事大或許沒事,那些三錢二錢的小天師,怎麼的也得落下個非死即傷。

這是不拿別人的命當命的節奏哇!

狼人狼人,我心中抱着拳佩服。

天師們又搜了一會兒,依舊沒什麼發現。

可他們似乎刻意避開了女媧神像,一走過來就繞開,似乎有什麼禁忌似的。

眼看火勢越燒越大,房樑上不時有東西帶着火直往下掉,估計再過一會兒房梁就塌了。

狼人天師只能下令叫撤。

大大小小的天師們得令,不一會兒腳步聲越走越遠,似乎已經過了猩紅折枝屏風了。

我聽着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鬆了口氣,剛想對姜活和那小哥兒說我們也快出去時,身前突然發出一陣異動。

面前的女媧神像,劇烈的顫動起來。

沒等我反應,神像突然“砰”的一聲,四分五裂,聲音巨大,金屑炸了我們一身一臉。

與此同時我後背一涼,似乎巴上一塊冰冰涼涼的東西怎麼也甩不掉。

剛才已經撤出去的天師們已經迅雷不及掩耳般的殺了個回馬槍,為首的狼人一見我們雙目圓瞪:“把那兩個人抓出去審問!”

什麼?

兩個人?

不明明三個人嘛?

我立馬回頭一瞧,卻見剛才那個明星似的小哥兒連影子都不見了,就連他蹲的地方也什麼痕迹都沒有,彷彿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卧槽?

人呢?

電光石火間,我們已經被幾個六錢天師用捆仙索捆起來拽了出去。

四周火勢衝天,在我和姜活被天師們拽出去那一刻,只聽身後“噹噹當!”幾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媧皇廟炸成一片火海。

一股熱浪帶着巨大的力道將我炸趴在地上,同時我感覺身後越來越熱,回頭一看,一塊帶了大火的木門正直直朝我飛來。

我想閃開,身體卻疼的厲害怎麼都動不了。

我去!

小時候腦洞,經常會想以後自己怎麼個死法,或許壽終正寢吧。沒想到被火燒死,做個火中鬼。

就在我絕望的眼看那火板子越來越近,一個十分好聽的女聲在我耳邊響了起來:“放心,我不會讓你死。”

同時我後背一涼,剛才在女媧神像后的感覺又出現了。

如夢似幻間,我不知怎麼見到一個一身白衣,長得仙女似的女人擋在我面前,將我一把緊緊抱住。

電光石火間那火板子就轉了個彎兒,咣當一聲落在我邊上不遠的地方,燃了有一會兒后熄滅了。

卧槽!

死裏逃生的我驚魂未定,剛剛那個女人聲怎麼回事?

沒等我反應過來,四處已經響起一片哀嚎。

抬眼一看,剛才捉我們的天師們,除了狼人和一個六錢的跑的快,其他的全被媧皇廟炸出來的火星子給燎了。

那火星子又帶着鮫油,見到東西就燃,非把能燒的燒完才會自動熄滅不可。

這會兒火舌正卷着那些人的衣服熊熊燃燒呢,照這樣下去,不把一個人燒個乾乾淨淨,火是滅不掉的。

就連姜活也被火星子燎了袖子,這會兒正滿地打滾兒呢。更別說那些天師了,一個個叫苦不迭,求狼人快點兒救救他們。

誰知這狼人不知怎麼想的,竟放着他們不救,咬咬牙拔出硃砂明月劍沖我來了,尖尖的劍抵在我脖子前,咬牙切齒的警告:“你他媽別亂動!”

我他媽骨頭估計都摔斷了怎麼動,媧皇廟左右兩側的台階上,無數的銅錢聲叮叮噹噹響了起來。

不一會兒,兩隊天師府的人從匆匆忙忙從一左一右上來。

他們身上都最少的都掛着七個以上的銅錢,全是天字階品,地上被火燒的打滾兒的人字階品和他們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其中一個面相威嚴的老頭,走在最前面。

還掛着代表最高階品的天字九錢。

不用說一定是天師府位高權重的長老。

其他人都對他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那個身上沒着火的六錢天師也迎上去恭恭敬敬叫了聲:“陽長老。”

陽長老上來一見地上的場景,沖兩側的人吩咐:“還不救人!?”

跟他來的天師們立即提了幾個裝着符水的大木桶,各自走到一個着火的人面前對他一潑,他身上的火立刻消了個乾乾淨淨。

一個個趕忙爬起來給陽長老見禮:“陽天師!”

“免禮。”

陽長老神色凝重,看了一眼被炸的夷為平地的媧皇廟和差點兒燒的面目全非的天師們:“怎麼回事?”

“陽長老!”

狼人一聽陽天師發問,棄了劍就朝他走,一邊走還一邊指着我:“是這小子,他夜闖白火山,不僅縱火,還搗爛了女媧神像。”

陽長老頓時臉色大變:“女媧神像被搗毀了?”

“是,”

狼人也低個頭,可不知為什麼我總感覺他在笑:“準確的說是被這小子炸掉的,四分五裂。”

“那可是白火山的風水眼所在!”

“女媧神像就是用來壓鎮白火山下群魔的,平時天師府巡查的人都會刻意避開。這小子被捉住時就在媧皇神像后躲着,神像爆炸一定是他乾的。”

我!

我他媽!

你哪隻眼睛看見是我炸的?

我不過在那後邊兒貓了一下,誰知道怎麼會炸的啊?

再說它不炸能把你們吸引回來,我能被你們抓住嗎?

我自作自受,腦殼有包哇?

可他們根本不聽我解釋,而是拉着一張臉,齊刷刷的看向了天上。此時天上烏雲密佈,不一會兒又裂成碎雲。

碎雲和碎雲之間的間隙中透漏出一條條金邊,彷彿月亮就在雲后躲着。

可今天初一,哪兒來的月亮。

正在這時,那一條條金邊全都變成血色,彷彿猩紅的人血要從黑雲后沁出來一般,又像一隻只滴血的眼眶。

山上起了大風,無數老態龍鐘的蒼勁青松搖搖晃晃,彷彿一個個飄忽不定的鬼影。

同時,無數的黑影從媧皇廟的廢墟下鑽了出來,有的飛到遠處的松樹上和它們一起搖晃,有的在空中亂轉,有的直直飛進了雲里。

哭聲,笑聲,鬧聲萬聲齊鳴,伴隨着無數的黑影鋪天蓋地衝天而上:“封印破了!!大家快跑呀!”

無數的星星點點向天下四散而去。

“壞了!”

天師中有人慘叫一聲:“白火山的魔都衝出來了!快用九天降魔大陣!”

來不及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它們已經散了個乾乾淨淨。

媧皇廟爆炸,妖魔鬼怪四散而去,天下怕有大禍了。

“陽長老!”

天師們一個個嚇的不輕,臉色大變,問陽長老:“怎麼辦?”

“現在白火山下的東西全跑了出去,咱們天師府是不是該立即發佈劍羽,通知全道門人緊急降魔啊?”

“沒用的。”

陽長老神情冷冽,解釋道:“白火山的魔是小亂世時由前任大天師鐘鳴以絕世神器寂滅爐鼎收伏,又以九陰吞月盤鎮壓。”

“現如今寂滅爐鼎下落不明,吞月盤又落在白火山下萬餘丈之地無法尋回。”

“沒這兩樣東西,如何能再將它們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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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錢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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