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心齋行氣

第33章 心齋行氣

我想起那天過江龍的話:你以為你是誰?還是曾經高高在上的東府地神龍王嗎?你已經被貶謫了,還被削去龍骨墮仙成魔....

清秋,曾經是高高在上的地神龍王啊!

一個神得經歷多少苦難,受多少委屈才能被削了龍骨。不知為什麼,我相信清秋是有委屈的。

就搖搖頭:“我不怕。”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我見你第一眼開始,我就覺得你很親切。好像我們上輩子就認識,就在一起過似的。”

清秋一聽似乎陷入了什麼回憶,喃喃道:“是啊,可不是上輩子么?”

“什麼?”

我沒太聽清,剛想追問。

清秋卻轉了話題:“對了守一,你得了龍寶,若不用來鍊氣行氣實在可惜,不如我教你心齋行氣吧?”

我一聽不好意思撓了撓腦袋:“我從小隻學過字面上的東西,沒練過拳腳功夫,更沒煉過氣。”

“不要緊。”

清秋美眸如秋波流轉:“鍊氣只在內功,我如今空有一身神力也無用,不如用來給你灌頂,你有了龍寶,以後使用我的內力就更如虎添翼了。”

說完將纖細的手掌在我天靈蓋輕輕一拍。

我頓時感覺一股白氣帶着生龍活虎之力,源源不斷流入我體內。與此同時丹田內光芒大盛,那些氣很自然的在我體內生根發芽似的。

四周起了一片白霧。

我被這些煙霧繚繞的有些昏昏欲睡,倒下前聽見清秋在我耳邊念了一段話:“若一志,無聽之以耳則聽之以氣,無聽之以氣則聽之心,聽止於耳,心止於符,聞道集虛,虛者,心齋。”

又說:“守一你記住,這是心齋行氣的法門,照這段話練,日後必能大成。”

之後我就沉入睡眠的星辰大海,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時,已經半夜三點了。

窗外冷月如霜如雪,夜哇子叫了一聲又一聲。

我一聽這聲音,想起一哇晴二哇雨三哇四哇漲大水的說法。只有一隻夜哇子叫,看來明天是個大晴天,適合練功。

對了!

練功!

我想起剛才夢中清秋教我的心齋行氣來,一下精神大振怎麼也睡不着了,索性一個鯉魚打挺在蒲團上打起坐來。

凝神靜氣,入道集虛。

將一切身內身外之雜念都拋諸腦後,只留心內一點靈明。

用最大的虔誠在心內默念:若一志,無聽之以耳則聽之以氣,無聽之以氣則聽之以心,聽只於耳,心止於符,唯道集虛....

同時用誠不用識。

勿正心,勿助長,只以誠敬養心。

讓自己整個心靈狀態達到最大的一個虛無之後,連勿正心,勿助長這樣的法門也要忘掉,深秉重玄之道。

墮肢體,黜聰明,離形去肢,同於大通。

連自己都要忘掉。

天地間除卻一點靈明什麼都沒有。

正在我感覺自己漸漸進入狀態時,忽然一陣窒息感從四面八方湧來,不得已睜眼一看,我居然溺水了!!

怎麼回事?

沒等我反應過來,鋪天蓋地的冰涼很快沒過我頭頂,將我遮了個嚴嚴實實。

與此同時水中起了一陣漩渦,帶着我不住下沉。

我去!

什麼情況?

好好的煉個氣居然溺水了?我現在在哪裏呀?

這個念頭一出,身側源源不斷的水又一下急匆匆的,如同大浪淘沙般褪去。

我一個失重,又感覺雙腳觸到一片地上。

着陸了?

抬眼四下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我正站在一片干水田裏,龜裂但還不幹涸的土上到處都是水楓葉,水田邊上一片竹林,竹林彎處擁着一處三進三出的老宅子。

宅子明清樣式,保存異常完好。

這....

這不是我們肖家的老房子嘛?

我爺爺肖正則去世前,肖家幾代人都在這個老房子裏。我現在正在老宅子後門對面的位置。

我咋到這兒來了?

正在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打算四處走走時,猩紅斑駁的後門忽然“嘎吱”一聲開了。

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探頭探腦的,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後,才把後半截身子也探了出來,反身輕手輕腳關上門。

與此同時,一隻手悄無聲息的搭在了那男人肩膀上。

“啊!”

鼠眼男人嚇一大跳,情不自禁大叫一聲。

另一個男人臉色大變,趕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堵了個嚴嚴實實:“小聲點兒,一會兒把人招來怎麼辦?不想活了你?”

“對對對。”

老鼠眼趕忙壓低聲音,討好道:“你看我這膽子,咋這麼小?這麼沒膽識呢?虧我還好意思做摸地賊呢!”

另一個人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少他媽廢話,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這地你摸的怎麼樣?”

“摸好了摸好了。”

老鼠眼忙不迭道:“四象具損,又沒有忌陰府,是個埋小紅轎的好地方。那位客人的眼光還真沒錯。”

“廢話!”

另一個人依舊十分不耐煩:“客人自己的家,自己還不了解么?”

“我們這位客人費盡心思,千辛萬苦在這個家站穩腳跟,就是為了這塊陰府地。在這兒祭煉出的五鬼抬轎,一定能穿梭陰陽,連地府的鬼差都追不上。”

“以後小紅轎破土而出之日,就是這家人喪命之時,也是咱們這位客人功成之日,天下玄門,又要多出一位風雲人物咯!”

“哎!”

老鼠眼一聽若有所思:“五哥,你說這房子裏住的,都是咱們這位客人的至親,為了一頂小紅轎害死全家人,怎麼忍心?”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

另一個人一聽,雙眼一瞪呵道:“五鬼抬轎何等法門,煉成了連閻王也追不上,那就是長生不老的秘密武器。”

說完又自覺失言,雙手一背板著臉道:“現在這塊地既然可以用,就找個機會把小紅轎埋下去,早完早走,出了差池客人怪罪,你也別想領工錢!”

“是是是!”

老鼠眼連連答應,兩人揚長而去。

我一聽,這兩人的對話似乎和二十四年前我們家地下挖出大紅棺材有關,就想跟上去看看。

誰知四周忽然就起了一陣大霧,基本已經到了三米以外雌雄難辨,五米以外人畜不分的境界。

與此同時我頭頂一陣若有若無般的刺痛,彷彿有人在拿針扎一樣。

電光石火間四周已換了場景,到處火光衝天,哭聲喊聲與火舌吞噬房梁的嗶嗶剝剝聲融成一片。

肖家大院兒起火了!!

我一急,正想衝上去。

忽然四肢也起了剛才那樣的刺痛,跟着眉心也猛的一沉,我實在受不住,一下栽倒在地失去知覺了。

再恢復意識時,只覺眼皮異常沉重,怎麼也睜不開。

迷迷糊糊聽到一個女孩兒脆生生的說:“他元神已經被我以鬼門十三針拉了回來,再睡個三五天就沒事兒了。”

跟着我竟聽到老頭兒略帶哽咽的聲音:“謝謝你庄醫生。”

女孩兒十分爽朗:“我叫化蝶,抱元師父你是道門楚翹,又和我爺爺同輩,就和他一樣叫我蝴蝶吧!”

老頭再說什麼我不知道,因為我又失去知覺了。

在徹底睡過去前我心中只有一個疑問:老頭什麼時候出院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我只感覺暖洋洋的陽光灑在我臉上,我習慣性抬手一擋就睜開了眼睛。

側頭一看,江司辰正目不轉睛的盯着我。

這王八蛋是個男的嗎?

五官精緻大氣比明星還好看幾分,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不過他氣質冷冽,可不是一般明星那種庸俗的脂粉氣能比的。

咦!?

我他媽對一個男的目不轉睛還彩虹屁連連的幹什麼?

江司辰見我醒了居然卵都沒卵我一下,面無表情拿起手機放在嘴邊發了個短語音:“你哥醒了。”

不用說,泱泱又被關了禁閉。

與此同時一個人也端着葯碗進來了。

她膚白勝雪,一身淡藍主色衣裙,棉布為底,紗衣層層疊疊,上面用月白與中藍深三色絲線綉滿了蝴蝶,格外高級好看。

一見我醒了似乎格外開心,兩隻大眼睛上的長睫毛像兩隻蝴蝶翅膀,整個人笑眯眯的:“你醒啦?”

“這是?”

我疑惑的看了江司辰一眼,指望他介紹介紹。

誰知他只言簡意賅動了動嘴皮子:“庄化蝶。”

這人,說話費電咋地?

“守一哥,”

庄化蝶依舊笑眯眯的,將那碗葯遞到我跟前:“你終於醒啦!我就算到你今天會醒,來,把葯喝了。”

“謝謝謝謝。”

我趕忙把葯接過一飲而盡,又問江司辰:“我這是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

江司辰沒說話,老頭倒進來將我罵了個狗血淋頭:“你小子真是長本事了,連心齋這樣的法門也敢自己瞎幾把練,這回要不是我去老莊家請了蝴蝶這個道醫回來,你小子已經上窮碧落下黃泉了!”

“沒那麼誇張吧?!”

我一聽,想起我昨晚才剛剛練了一下心齋行氣來着:“我不過試了一下...”

“你還狡辯?”

老頭脾氣本來就不怎麼好,一聽我頂嘴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一個星期了?要不是蝴蝶以鬼門十三針救你,你他娘的還回的來!”

一個星期!?

我去!

不是昨天晚上嘛?

我趕忙問江司辰到底發生什麼了。

江司辰才說,那天他去給小斑點買完貓糧回來,發現我已經睡了就沒管我。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我還沒起來,聯想我以前不是個愛睡懶覺的人,就跑來房間看我。

誰知一進來就看見我栽倒在地上,身下還壓個蒲團,還怎麼都叫不醒才知道出事了,趕忙跑去告訴老頭。

老頭才叫江司辰帶他去華南莊家請了個名醫,這才將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我一聽又對庄化蝶連連感謝,同時又很疑惑:“這心齋不是行氣的法門嗎?怎麼我還煉的走火入魔了呢?”

“這你可問對人了!”

庄化蝶樂而告知,開始給我滔滔不絕科普起來:“我華南莊家可是莊子的傳人,要論對心齋的了解我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我趕忙問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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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錢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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