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釣水娘娘

第20章 釣水娘娘

因為白骨人口中的聲音他再熟悉不過,除了以前經常和自己芙蓉帳里度春宵的水娘娘們,還有誰?

狗縣令頓時嚇的不省人事,一頭栽在船上。

其他人也嚇的哭爹喊娘。

水娘娘們一見自己真身敗露,一個個張牙舞爪就要撲過來吃掉那些人,那些水鬼們嚇人的嚇人,拉腳的拉腳,就要將狗縣令船上的人往水裏拖。

正在這時,天上響起一道炸雷。

一道閃電從西至東劃過將整個飛仙橋照的雪亮。

同時一個威嚴無比的聲音凌空而下呵斥:“爾等不可放肆,此處乃長奶夫人之地,仙佛神鬼皆不得侵犯!”

話音剛落,飛仙橋便轟然倒塌。

那些張牙舞爪的水娘娘們全被壓下水去,狗縣令一行人才得以逃生。

後來狗縣令雖然撿回一條命大難不死,但由於他換了一雙狗眼,常說狗眼看陰陽,經常看見不幹凈的東西。

加上他以前在其他地方做官時害過不少人命,本來因為他有縣令金印不能靠近,如今知道他安了狗眼,都找上門來纏上他了。

他不堪其擾,嚇的有些神志不清,經常胡言亂語。

上面知道后就撤了他的縣令職位,叫他回華陰鄉下養老,誰知還沒走到一半就死在路上了。

據說是因為沒了金印,被前來索命的鬼害死了。

後來這條河就一直鬧水娘娘,每逢十五前後兩天沒人敢去水邊,更沒人敢下河或者在河邊走來走去。

因為以前有不少人在十五那天誤打誤撞下了河,從此再也沒活着上來過。

去年十二月十五還有個小夥子去河裏洗大蔥被一雙手拖走了,現在都還沒找到,十有八九凶多吉少。

“小師父。”

吹火口老人講到這兒問我:“你說把龍芳榮一行人拉下水,害死了還一分為二的,是水娘娘不?”

“多半是那玩意兒!”

其他人一聽紛紛附和:“咱們沉龍壩一百多年來,除了那魅惑縣令的水娘娘,還出過什麼別的么蛾子?”

我一聽奇怪。

不是說每逢十五水娘娘才出來害人么?今天才初十。

就問吹火口老頭:“那傳說的水娘娘,最近這些年還出來害過人沒?”

“怎麼沒有?!”

吹火口老頭一臉你居然質疑我的表情:“一年前,也正逢大年初二,有個獨眼龍男人帶他女兒從對面街上趕集回來,他女兒不知怎麼掉下河去了。”

“男人也趕忙撲通一聲跳下去,眼看撈着女兒了。”

“那河裏卻突然起了個旋渦,把男人和他女兒都卷下水去了,從此再也沒上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啊!”

“對對對!”

其他人一聽也想起來了:“有個不足十歲的小孩兒當時看到,旋渦里有個美女阿姨,把那父女兩死死拽住。”

“水下美女,不是水娘娘是什麼?!”

“我們這兒啊!除了水娘娘還從沒鬧過什麼別的怪事兒。”

由於之前狗縣令的佚事,村民們一口咬定最近將行人拖下天官橋殺死還一分為二的邪祟就是水娘娘,一個個義憤填膺的:“小師父,高長生相信你,我們都相信你!你可一定要幫我們把那幾個害人娘們兒給抓住!!”

“可不!”

“禍害我們多少年了!!”

“等抓住那幾個死娘們兒,非叫它們五雷轟頂不可。”

我見沉龍壩一行人都義憤填膺,根本聽不進話,只好答應讓我和江司辰先去天官橋下看看。

事實上我倆心中都有個疑問:既然傳說中水娘娘每逢十五才出來,而且這個說法又有吹火口老頭小時候親眼所見狗縣令的經歷為佐證,那就一定可靠。

開年天官橋下發現的屍體都是初二到初六死的,和水娘娘出沒的日子根本不沾邊兒。

水娘娘又怎麼會在其他時間出來?

不過村民們一口沉龍河除了水娘娘沒鬧過其他邪,那去看看。

到了橋邊,高長生一行人不敢下去,在岸上等我們,我就和江司辰攀着河邊的樹下下去,沿河坎邊上慢慢向天官橋的橋洞走。

我剛才遠遠看了下,橋洞下的氣和平常的水氣不一樣,十分鋒利,猛然看過去,倒像一代名劍映出的雪亮刀光。

我望着橋洞,江司辰一路上卻左閃右避的,像在躲什麼東西,時不時擋一下我的視線。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罵罵咧咧的問江司辰:“你他娘的幹什麼呢?”

江司辰一句話卻差點兒嚇死我:“這條河邊埋了很多橫死人,有幾個現在正站在這條路上看我們呢!”

說完又向我右邊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那沙沙樹下有個飆車死了的高中生,屍體被撞的四分五裂的。他爸媽嫌他是個長不大的化心子,拉回去不吉利,就在事故現場隨便挖個坑埋了,你踩到別人頭皮了。”

卧槽!

我嚇的趕快朝江司辰衝過去,以後他走哪兒我跟哪兒,同時又一把拍向江司辰,驚喜道:“可以啊你!陰陽眼啊?”

畢竟沒用牛眼淚夕照等東西就可以看到死人,不是陰陽眼是什麼。

“不,”

江司辰卻比我想的還牛逼:“天眼。”

我了個去!

天眼!

在中國古代神話各種超凡脫俗的眼睛中,天眼長在額頭上,是最厲害的一種眼睛,比陰陽眼牛逼的不是一點半點。

陰陽眼只能看見鬼,普通人生了陰陽眼還活不長。

天眼就不一樣了。

不僅能看千百米外的事物,還能看滿天神佛,總之屬於各種異能眼中牛逼克拉斯級別的。

在我的記憶中,泱泱似乎也生了一對類似天眼,能觀三界神佛的眼睛,也不知他倆的是不是同一個東西。

總之能看一切凡人看不見的。

雖然不知道江司辰這天眼什麼級別的,但很牛啊。

江司辰一眼看出我艷羨的樣子,又道:“別想了,有代價的。”

我問什麼代價,他卻怎麼都不肯開口了。

好吧。

我也知道世上的事兒總沒有十全十美的,你看起來十分羨慕的那個人,背地裏不定承受着什麼風刀霜劍呢。

就問江司辰:“對了!我估摸着水娘娘是一種叫水魅的精怪變的。要不你問問它們,天官橋的事兒到底是不是水娘娘在害人?”

江司辰就走到我右手邊的大沙沙樹下,一個人嘰嘰咕咕對着空氣說起鬼話來,不一會兒回來對我一言不發的。

我問他到底怎麼個意思。

他若有所思:“這條河裏的卻有一種叫水娘娘的邪物,但那個高中生才死了不到一年,算個新鬼,不敢透露水娘娘的事兒。”

也就是說沒打聽到:“那你換個老鬼問問?”

江司辰面無表情:“高中生說幾天前,附近來了些厲害邪物,我估摸是你從白火山放出來的魔...”

我一聽忍不住想爭辯那他媽不是我放出來的好吧。

明明是時運不濟,當了背鍋俠才對。

但又不好打斷江司辰的話,只好聽他繼續說下去:“那高中生說他不敢透露水娘娘的事兒,叫我們自己去找水娘娘問個明白。”

說完指了指我們目光所及的沉龍河盡頭:“他說今晚水娘娘會出水拜月,叫我們去那兒等。”

也只有這樣了。

我和江司辰又爬上去,叫高長生和方平帶村民們先回沉龍壩去,又去附近轉了一圈兒熟悉下地形。

到晚上差不多一點時,我和江司辰又下了河邊。

初十的月亮高高掛在天空,流銀泄地,整個沉龍河波光粼粼,河兩岸除去樹木影子黑乎乎外,其他可以看個清清楚楚。

正在我們打算找個地方藏起來時,我他媽忽然發現,前面不遠處的水邊竟然坐着一個人。

看樣子是個小青年。

背對着我們,還穿個毛蘭布衣服,一顆大光頭在白月下閃閃發光。

一手正握着個魚桿,另一隻手握着桿頭魚線正要往水裏放,一副中老年垂釣愛好者的做派。

我卻毛了。

大半夜會有人在這鬧邪的鬼地方垂釣?

疑惑的朝江司辰看了一眼,這貨跟知道我心思似的,沖我擠出個口型:“人。”

還真是心有靈犀啊。

啊呸呸呸。

誰跟這貨心有靈犀,跟清秋還差不多。

不過還好,那光頭是人就行。

但人你他媽大半夜在水邊幹什麼?

這時江司辰又拍了我一下,示意我看那個人。

只見如銀的河水中,一雙手正慢慢由遠及近向光頭坐的地方靠近。

那手也不是普通人手,跟石灰做好后掉在地上摔裂了似的,手上還有大大小小的裂痕,一看就不是人手。

大半夜的河水裏,怎麼會只有一雙手在游?

而且這手的樣子,和沉龍壩人描述將龍芳榮一行人拖下水一分為二的東西一模一樣。

害人邪物!

石灰手向那大光頭越靠越近,大光頭卻渾然不覺,依舊一副正襟危坐,坐等魚兒上鉤的鎮定做派。

眼看石灰手就要一把抓住大光頭一雙浸在河水裏的光腳把他拖下去,我急的大喊一聲小心后,衝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服。

電光石火間他回過頭向後推了我一把,同時臉色驚恐萬分像沒想到會有人出現一樣:“別過來,這是水娘娘要害人。”

wtf?

你他媽知道這兒有水娘娘害人,還大半夜拿個魚桿兒坐在這兒幹嘛?釣水娘娘?

我這麼想着,又伸出手去想拉住那大光頭。

可已經來不及了。

大光頭被河裏伸出來的石灰手攔腰一抱,沒入水下。同時一雙鐵鉗般的手緊緊抓住我兩個腳踝,將我也給拖了下去。

我猝不及防嗆了口水,就被那雙手將我越拖越深。

掙扎間我看見江司辰也撲通一聲跳下水朝我追來,眼看他手上的破銅爛鐵快鉤住我褲腰帶時,不知從哪兒湧出數不清的石灰白手,鋪天蓋地將我遮了個嚴嚴實實。

我和江司辰瞬間看不見對方了。

下邊兒的大光頭也被白手死死拽住了脖子,一個勁兒往更深的水下拖。身邊的白手將我一拽,跟提娃娃似的也要隨之而下。

媽的,不要再拉了。

再往下拉老子要被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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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錢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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