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這是我們第一次來到華夏駐日本軍區的司令部,原本在這裏的建築全部被拆除掉了,但是只有警視庁和警察廳完好的保存下來了。
當我們的悍馬經過重兵把守的大門的時候我不禁瞅了一眼門口和哨塔上的機挺重機槍和被這些重機槍撕裂的那些感染者的屍體。
“請出示文件!”門口的陸軍很粗暴的攔住了我們,那挺重機槍黑洞洞的槍口也隨即指向了我們。
上士漂亮的將自己身份證件以及陸軍少將和其他那幾個將軍的命令狀一同交了出來,看到幾名將軍蓋得章之後這名士兵立刻朝我們行了個非常標準的軍禮。
“非常抱歉中士!長官們都在會議室等您,請將車輛停在停車場后將有一名士兵親自帶您前往會議室。”
“謝了下士。”上士看起來很高興,一路上幾乎都在吹着口哨。
“讓別人喊你上士有這麼爽嗎?”
“當然啦,你也可以試一試哦~”
這座司令部的造型如同“回”這個字一樣,每個入口都有哨塔、機槍和大型防爆門還有水泥圍牆組成,在“回”字的內牆上,通電的鐵絲網和護城河將這裏圍的是滴水不漏,與其說這裏像一所司令部,不如說更像一所監獄,但是也得益於這樣的安全保護,這所防禦得當的司令部才沒有在這場疫情中被行屍攻佔。
在另一位陸軍士兵的帶領下我們走進了司令部內的主建築裏面,第一次來到這種正式場合的我們顯得十分不自在,尤其是在這裏我們不得不穿着那令人難受的常服而不是寬鬆舒適的基地服。
“長官,少將請你們先去休息區休息一會等候命令。”
“現在嗎?”
“是的。”
我聽見桑尼在輕聲嘟囔着罵娘,我戳了戳他手臂,示意麵前還有一名憲兵,而那名憲兵似乎也聽到了桑尼在嘟囔着些什麼,但是他並有去管,而是也輕聲的在我們背後罵了一句,被腎上腺素支配的單細胞生物。
休息區十分奢華,有自助食物、溫泉甚至還有按摩和電子遊戲,當我們從電梯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穿着和服的上尉正在拿着食物的盤子夾着烤肉。
前方吃緊,後方緊吃,這句話真是到哪裏都沒有錯。
“啊呀,你們來了啊。”上尉看見我們十分高興,“為了讓你們放鬆放鬆,我可是特意把你們安排到這裏。”
“隨後的晚餐。”約翰在一旁輕聲嘟囔了一句,“餵飽我們好上路。”
看到我們都站在原地不動上尉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上士這個時候走到上尉旁邊說道,“阿健,這個時候這樣吃是不是有些不妥?”
“你是在擔心難民?”上尉皺着眉頭看着他,“那些難民都已經被安置在了安全的地方,他們的隔離區內也有自主燒烤店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上士有些着急,“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假不懂?”
上尉嘆了口氣,“前方吃緊後方緊吃,我懂你的意思,但是我認為有些事情是鼓舞士氣必須要做的,這不是最後的晚餐,恰恰相反,如果這次作戰成功,我們就能重新奪回剩下的領土,那麼日本地區就變得非常安定了。”
“那麼作戰計劃就是讓這些孩子去當誘餌嗎?”上士指了指我們,“拜託阿健,他們雖然接受過訓練也只是孩子而已,他們那麼信任我們,我們卻要讓他們當誘餌嗎?”
上尉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放下盤子高聲喊道,“立——正——!”
我們所有人都變得嚴肅了起來,上尉仔細看着我們每一個人的臉,我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他要做些什麼。
“我知道我說什麼在你們的眼裏也會變成狡辯,我知道在這裏高聲和你們談論什麼責任和擔當十分不合適,因為你們只是孩子,無論接受了多少訓練,你們在上士的眼中永遠都是孩子。”
他停頓了一下,看了看我們所有人,說道:
“我和陽說過關於責任的話題,我也和你們講過,你們將性命和信任託付給了我,我也將我的信任託付給了你們,但是直到最近我才開始懷疑,你們是否真的信任我,作為指揮官來說,不被部下信任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而你們從那天聽到這次作戰計劃的時候就開始對我和其他將軍們議論紛紛,但是你們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只要你穿上了這件軍裝,戴上了軍銜,無論你的法定年齡多少,你的身份多麼的特殊,你都要遵守士兵的責任和義務,我不會拿自己士兵的信任和性命開玩笑,只有信任到你們每一個人我們才能互相的尊重對方的性命,而這場作戰我看到了,你們怨言很多,但是我很遺憾的告訴你們,這場戰鬥沒有商量的餘地,你們也沒有說不的資格,因為你們是海軍陸戰隊特種作戰部隊的士兵,你們只有勇往直前,用你們手中的一切去敲爛敵人的狗頭這一條路。”
“呼哈!”
不得不說上尉真的很會說,沒過一會我們就被他講的東西所迷住了。
“趕快吃完這堆東西去會議室,拿出陸戰隊的氣勢,讓那幫狗娘養的陸軍看看真正的軍隊是怎麼打仗的。”
在風捲殘雲的吃完所有的我們拿過來的東西之後,我們回到了會議室等待着少將,在過了半小時之後,少將和其他的幾位將軍還有鈴木中尉走進了會議室,我們齊刷刷的站起來朝着他們敬禮,在各位將軍簡單的回禮之後就開始了今天的作戰會議。
“中午好,陸戰隊員們。”那個空軍少將說道,“稍息,請坐下。”
我們齊刷刷的坐了下來,少將繼續說道,“根據臨時作戰的第十三條例,你們被徵召到此處,參加一項保密級別為最高等級的軍事任務。”
會議室的燈光開始暗了起來,我們頭頂是的投影儀開始工作起來。
“我們在入手和檢查了之前的【機密】手冊之後,我們確信,這些吃人的感染者都是在很久之前曾經拜訪過地球的外星生物所造成的。”上將在按了幾下遙控器上的按鈕之後,一副由光纖攝像頭所拍下來的圖像展現在了大屏幕上,我一樣就認出,這是我在島上那個礦洞所拍攝的圖像。
“這是在一處礦洞內所拍下的照片,我們認為這個像是蟲繭一類的東西正是那些外星生物所尋找的東西,這個東西是從很久之前那個不明飛行物墜毀的殘骸中得到的,而這些礦洞內穿着陸軍制服的叛軍也似乎和那些外星生物達成了什麼協議,根據海軍情報局在今天早上發來的消息,這些叛軍帶着這個繭,似乎是衝著你們這些超能力者來的,所以為了能消滅大部分的感染者和引誘這些叛軍們的出現,你們需要分成兩組分別吸引那些感染者進入東京新國立競技場,我們會準備***來將這些感染者徹底的燒掉。”
我舉起手,那位女少將點了點頭,“請說?”
“我們將怎麼從運動場中的屍潮撤離?如果在誘導的過程中叛軍我們要如何迎戰?”
“我們會給你們配發信號彈,紅色是出現問題,比如說突然的叛軍出現以及各種意外的突發情況,綠色是一切正常,這個時候我們會派遣一架CH-47支奴干運輸直升機,你們需要在較高處的觀眾席的位置跳上直升機。”少將看了看我們,“放心吧,沒人會被困在那裏的,那裏只會有感染者的骨灰堆。”
“那叛軍怎麼辦?”由美子問道。
“我們會全天候的利用衛星無人機監控他們的動向,目前整個日本依舊在我們的監視範圍之內,它們是不可能會偷偷溜進來的,我們有QRF快速反應部隊,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她環顧四周,“還有人有什麼問題嗎?”
我們沒有人出聲,會議室裏面靜的可怕,連投影儀內機器運作的聲音此時都聽得一清二楚。
“好,那麼在接下來的幾天內會有專業的人對你們所有人進行一系列不同的訓練,請放心,我們是不可能會做那些無意義犧牲自己士兵性命的決定的。”
燈光重新亮了起來,我們來起來沖這這些上級長官敬禮,目送他們離開會議室,我們就這樣獃獃的站在會議室內還依舊保持着敬禮的姿勢,我們心中此時心中都有一個很統一的問題。
如果自己和其他同伴陣亡了,那麼自己這次的付出算是死得其所嗎?如果我們死了什麼都改變不了,戰爭仍會繼續,感染者也好外星人也罷,人類總是會不斷地去挑起戰爭,這是人類的本能,而我們能做的恐怕僅僅是如此,如果沒有軍隊的話我們可能現在只顧着逃命早就四分五裂被吃掉或者變成和那些行屍走肉一樣的東西了,如果不去信任軍隊,而我們又能做些什麼呢?
答案很顯然,我們什麼都做不了,我們什麼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