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摩毅的遭遇
“這個生靈很強，你看那些路過的獸，都是神一級的，卻是在害怕和顫抖”月雲仙嘀咕，玉手指了指一個方向。
“或許我們招惹了什麼可怕的存在”
霧區禁地太詭異，一切都是光怪陸離，獸在進化與異變，疑似生命的起源，在演繹一種信號。
比如說眼前這個，骨獸嗎？
拖着長長的骨尾，森白而陰冷，體高三丈有餘，但卻沒有血肉，用皮毛包裹骨架，怪不得行進的時候，會發生那種令人頭皮發麻的骨音。
“它看向我們了”紀易提起一百個精神，嚴陣以待。
“不對，這是...祭骨族的人！”
紀易吃驚，他沒有看錯，這的確是祭骨族的人，可怎麼是一尊神明？莫非是這一族的強者誤入禁區，在所謂的‘進化’影響下，蛻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它沒有殺氣，像是認識我”紀易頭皮發麻，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
或許，這是他認識的一個人。
“摩毅嗎？”他模樣祭骨族的語言，嘗試交流。
“嗚”
那尊生靈長嘯，背後長長的骨尾舞動，像是在發怒，又像是激動，可在紀易的眼中，卻感覺到另一種情緒。
哀鳴。
“他是摩毅！”
紀易肯定，在祭骨族一行人中，他與摩毅雖然相處的時間短，但兩人在於研究方面的交流頗深，知曉對方的心緒與想法。
可此刻，他難以置信，摩毅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的實力強大了，蛻變成神明，可失去了語言，產生了變異，似乎正在向另一種生物進化，可惜是，許多最基本的東西都開始被他漸漸拋棄。
骨獸用肢體在比劃，看起來很另類，手舞足蹈，可越是這樣，給人感覺越是心酸，尤其是知道這位是真實身份。
“真是祭骨族，踏入禁區的生靈都逃不過所謂的‘進化’嗎”
月雲仙峨眉微蹙，她並沒有走過去，對這頭骨獸不怎麼放心，畢竟是一尊神，突然爆起的話，連她都會遭難。
“摩毅，不要害怕，讓我們看看”
“放鬆下來”
“平靜心情”
“記得我們當初研究的東西嗎，或許能夠幫助你恢復原樣”
紀易嘗試讓骨獸安靜，只有這樣才能安全的交流，所謂的進化太可怕，他們頭上生出來的角，或者是兔子耳朵，多半只是進化的前奏。
這就是真相，讓生靈進化，異變為另一種，雖然在一定程度上，生命層次提高了，比如摩毅成神了，但卻拋棄了最根本的東西，作為人的尊嚴。
“你...走，不...要”
骨獸說話，是一種古老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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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部族的歷史還久遠，連紀易都很難分辨。
但最終，他知曉，摩毅在告誡兩人，不能靠近他，彷彿是肢體不受控制，怕傷害兩人。
“用原始殺陣，將他復原！”
紀易跑過去，將殺陣重新刻紋，隨後又拉來月雲仙一起。
月雲仙起初不同意，認為這種原始陣紋豈能說改就改，剛才的陣法她都不信，何況是現在。
“我說了會教，學着”
紀易老氣橫秋道，神情專註在地面上的陣圖，將紋路一點點改動，一些具備殺機的陣紋都被替換，隨後附上另一種圖案。
這過程看似簡單，但足以耗費一個陣法大師一生的心血和精力。
要知曉，由太初始圖上變化而來一個原始殺陣，裏面每一部分都錯綜複雜，紋路大多為本源道紋，別說改動了，就是認出都極其困難。
這才是最讓月雲仙吃驚的地方，更是第一次覺得這個外域人很奇特，不同於尋常人。
“我幫你”月雲仙說道，攏了攏烏黑亮麗的秀髮，嬌軀曼妙，容顏絕世。
月族的聖女是最為聖潔的女子，清如月，冷如霜，向來自詡高傲，這一次的聖女更是被紀易貼上了‘腹黑’的標籤。
此刻，紀易看了眼面前的女子，月雲仙真的很美，一舉一動都若謫仙子，一副吹彈可破的臉頰，誘人的雙唇，如水晶般的眸子，眸子中閃爍慧光，專註而入神，正不斷修改着原始陣圖。
這還是他認識的月雲仙？
“裝”
紀易回過神來，總結出一個字。
不過此時，他也沒有閑工夫，一邊將原始陣紋的演變軌跡告知月雲仙，一邊修補刻畫不足的地方，進行反覆推演，確保無誤。
幾個時辰后，原始陣圖完工，紀易鬆了一口氣，隨後看向摩毅，用祭骨族的語言交流，示意讓他過來，進入陣圖中。
他不知道此地的進化之力究竟影響到什麼程度，但無論如何，這一步是必須的。
一旦成功，他們就有了在這禁區中行走的把握。
“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將我志同道合的朋友拿去做實驗”紀易自嘲道，心有不忍。
這不同於尋常，是用生命在賭，摩毅此刻的樣子，若不解決，真的會蛻變成另外一種生靈，磨滅原本的那部分。
骨獸緩緩的過來，身子顫抖，不斷的低吼與嘶鳴，它行走的很吃力，一條骨尾在地上拖出巨大的痕迹。
“紀易，沒有時間了，他的情緒在波動，強忍下去一定會爆發”
月雲仙結印，激發整個原始陣圖，一道道符文與古字飛舞，化成銀色的鎖鏈，瞬間將骨獸捆住。
同一時間，紀易祭起自己操控的部分，為歸複本源，還原本我的奧義，這些力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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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一把把銀刃，不斷地對摩毅進行剝離，從毛髮到骨髓，從頭到尾，無孔不入。
“不能用神靈液，會加速進化，用沒有污染過的古草古葯！”
紀易吼道，將皮袋中的藥材全部倒出，一個個拋去。
這裏的草藥不能用，裏面蘊有奇異的物質，會加速進化，反而會讓原始陣圖失效。
“你的頭上...你不曾煉化完神靈液？！”
月雲仙驚呼，看到紀易的頭頂，兩個漆黑的牛角越來越大，有一股魔性散出，凶戾而暴虐。
他發生了‘進化’，正在異變！
“你也一樣，原始陣圖有效果，但剝離的東西會影響附近的人，而我們兩個必定首當其衝”
紀易明白，兩人佈置的原始陣圖不算完整，雖有效果，但也有副作用。
就像現在，他與月雲仙都發生了異變，朝另一種生物進化。
“你或許猜的不錯，牛魔神來自這個禁區，我隱約看到了另一頭牛魔的誕生”月雲仙神色充滿戒備，隱隱有殺意浮出。
她看的很清楚，紀易的牛角，那氣息與牛魔神很像，尤其是此刻，他的兩隻腳掌竟撐破了鞋子，露出的不是腳趾，而是牛蹄。
這就是禁區的力量，進化與蛻變，仿若造物。
“一旦失去人的基本，我會將你斬殺”月雲仙冰冷的說道。
“希望你也能一樣”她補充道，說的很絕情，連自己都不放過。
“不會，你若變成兔子，我也能將你變回來”紀易堅定道，繼續御動陣紋。
摩毅身子上的毛髮被剝離，連帶所謂的進化的物質都被排出，他能張口說話，正常的交流。
“我吞了一截骨”摩毅說道，眼神耷拉，有點萎靡不振。
“禁區中的物質？發生了什麼，一截骨不至於讓你迷失，蛻變成神”
紀易沒有讓摩毅出陣圖，摩毅自己也明白，十分自覺。
“牛魔神引動獸潮，而後方還有行走來的禁區堵路，不止是我，許多人都被盯上”
摩毅竭力控制自己，回想那段可怕的經歷。
“你是吃了自己的族人？”月雲仙冷聲道。
“不，不是，是禁區中死去的生物，一具骨架，被打的支離破碎，我想去研究，但結果剛過去，就被一截骨盯上”
“骨在哪裏？”紀易眉頭凝重。
“變成了我身體中的一部分”摩毅哀嘆。
“你還是原本的你嗎？”
紀易心中不確定，他了解禁區的力量，光是鳳尾樹流出的如同神靈液的物質就有可怕的‘進化’之力，那麼吞了一截骨會如何？
何況還成了摩毅的一部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