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硬骨頭
“沒有被人類發現異常吧?”
肖冷搖頭,她表現的極佳,還被人類當做人收養了。
沅婆婆微微一笑:“那就好,初聖要注意安全,即使人類不可能傷到你。”
“不會的。”
忽然間,一隻不知從哪掉落下來的小白鼠,臉懟上了透明圓球,肖冷只見光亮上露出個擠壓到變形的粉鼻子。
“嘰嘰嘰,初聖,人間好玩嗎?”
一團白氣哈在圓球上,模糊了整個界面。
沅婆婆把小白鼠從圓球上抱下來,放在手心上給它順着細細軟軟的毛。
肖冷點頭:“好玩。”
想了想又繼續道:“人類對我都很好。”
小白鼠純黑的瞳孔里發光,兩小爪子在胸前合握,“初聖,我也想去!”
肖冷的好字還沒有出聲,就聽見了門把手的轉動聲,她的手重新覆蓋在手腕上,顯示界面瞬間消失。
魏朴珏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認床,利索地扛了個枕頭重新消失在房間,手還覆在門把手上,回想到肖冷的怪癖,又再次拉開門,“喝牛奶別啃杯子!”
順着魏朴珏的視線,肖冷走到桌旁,很乾脆地一口悶,在魏朴珏滿意的目光下,肖冷把她喝進去的又吐回了杯子。
魏朴珏臉黑了,這是哪來的奇葩?
“把杯子洗了!”
魏朴珏暴躁地關了門。
肖冷也無措了。
這種情況只有兩個可能,第一是這東西對她有害,她自動排斥;第二是這東西戳中了她的厭惡點。
經過今天的肚子餓,肖冷明白自己進入人間之後,身體發生了不一樣的改變,她得按照人類的生活方式生活了。
她對這感覺並不排斥。
肖冷把玻璃杯帶去了衛生間,手指一樣樣的從那些東西上劃過,“毛巾洗臉、牙膏牙刷刷牙、洗漱台流水、花灑淋雨、浴缸泡澡、馬桶廁所……”
把它們一一認識一遍之後,肖冷最後看着鏡子,指腹觸碰到鏡中的鼻子,“鏡子自己。”
十分鐘后,肖冷穿着濕透的新衣服,渾身上下都在滴水,從頭到腳沒有一處是乾的,她直走到陽台上盤坐着,水痕連了一串。
而衛生間裏,牙刷毛岔開了,新開的牙膏扁了,洗面奶的泡沫霸佔了整個洗漱台,毛巾濕漉漉的淌水,也沒有一處是乾的。
陽台上的肖冷被風吹的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可漸漸地,有光從她體內冒出,還散發著有些灼人熱量,這樣很快就把自己烘乾了。
魏朴珏沒熬夜,他起來的很早,敲門后沒等肖冷有所反應就進去了。
往床上一掃,詫異地看着跟昨晚相差無幾的擺設,他疑惑地抬頭就看見肖冷坐在陽台上。
魏朴珏不知道是不是該說她識趣,但確實心中有一股沒來由的滿意。
魏朴珏表情緩和下來,“洗漱吃飯了。”
不過他的好心情只持續到他進衛生間。
“肖冷,你過來,我看看你是怎麼洗漱的!”
魏朴珏用水把泡沫給沖走,從鏡子后的儲物櫃裏取出幾條新的毛巾,再從壁龕拿出新的牙刷,遞給肖冷,表情難耐。
“我倒想看看你的牙當真有那麼硬!”
肖冷把牙刷蓋推開,魏朴珏怕了,把一切都給她準備妥當。
肖冷對着鏡子,咧開嘴呲牙,舉起牙刷放在牙齒上,用力按,唰——岔開了!
魏朴珏扶額,然後給她示範。
……
“把臉弄濕。”
於是肖冷不僅臉濕了,頭髮也濕了,小手臂也濕了,魏朴珏的半邊身子也濕了。
魏朴珏咬咬牙,“手心過來。”
魏朴珏在肖冷手心上壓下一泵泡沫,“塗臉上。”
看着肖冷直接上手拍臉,魏朴珏低吼:“閉眼!”
這一番整理,讓魏朴珏無比心累,他後悔答應二叔了。
周日一大早,魏陳願就去了公司。餐桌上,章且安看着肖冷大口大口地吞吐司,樂得雙眼彎彎。
“朴珏,你公冶阿姨今天從新西蘭回來,我一整天都沒空,你今天帶着妹妹好好玩。”
“我今天有約。”
“紀家小子嘛,沒事,冷冷也不是別人。”
解決完早飯之後,魏朴珏開了十幾分鐘的車,領着肖冷上了一棟公寓。
甫一開門,一個巨大的生物就撲了上來,魏朴珏抬起手,手掌直擋在紀文康的臉上。
紀文康就像肖冷一樣,讓他糟心!
這會魏朴珏先進去,暴露在他身後的肖冷,紀文康詫異地往後倒退幾步,給魏朴珏一頓粉拳伺候,並且還伴隨着嬌滴滴的尖叫。
“天哪!珏哥,你竟然帶了女人來打攪我們愛的小巢!嚶嚶嚶,我是不是要讓位了?!”
魏朴珏很沒品的給他“正宮”來了一腳,紀文康捂着自己的腰,這回語氣倒正常了。
“你踢我命門了!”
魏朴珏直逕往裡走,紀文康招待着那位出乎意料的客人,“小嫂子請進請進,我姓紀,叫我文康就行,是珏哥的小竹馬。”
肖冷不說話,紀文康開始渾身解數地準備話癆,就被魏朴珏牽着后衣領拖走了。紀文康在最後消失在客廳的一瞬間,大叫:“小嫂子隨便玩!”
倆人去酒廚拿酒,紀文康攀着魏朴珏肩膀笑得賊賊的:“脫離了單身貴族,可以呀兄弟!”
“小姑娘第一次見就把我撞了!很成功地吸引了我注意!”魏朴珏一挑眉,把痞的氣質散發到極致。
“轉角撞上愛!”紀文康激動地呆毛直顫,一顆八卦的心蠢蠢欲動。
“不,是一條大寬馬路。”
紀文康瞬間明了魏朴珏的意思:“故意的?”
魏朴珏不語。
兩人一人抓了四瓶酒,就看到肖冷站在酒廚房門口,“呀,小嫂子也過來了,一刻都不能跟珏哥分離呀!小嫂子進來選想喝的酒啊。”
肖冷看着他們的架勢,也一手兩瓶。
紀文康一笑,三人出了酒廚房。
“珏哥,我之前打算請你去酒庄的,但一想到你在學校刷算法刷得要死不活,好不容易能夠休息兩天,我就只能就近了。”
紀文康舉着酒杯跟魏朴珏撞了,擠眉溜眼,“不過我把好酒都運過來了,看我對你夠意思不?”
客廳里的酒香濃郁,魏朴珏感受着舌尖口腔的辛烈,通體舒暢。
“嘿,她好像醉了。”紀文康推了推魏朴珏。
肖冷此時的狀態確實跟平時不一樣,平時鐵打的背此時如同麵糰般癱癱軟軟地從沙發落在地上。
“我先帶她回去。”
魏朴珏酒量好,喝烈酒就像是白開水下肚,紀文康曾經搞來個酒精檢測儀,絲毫檢測不出來。
“Okay~”
紀文康這會兒也好不到哪去,大拇指跟中指艱難地比了個O。
臨下車時,魏朴珏正想給肖冷開門,就聽到咔嚓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