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你二人就一起上吧
沈凌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發現此刻天已逐漸放亮,而那正中的火堆也漸漸熄滅,只剩下裊裊煙霧飄向遠方,人群中雖大多都已醒來,卻依然顯得一片死沉。
只是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身影,目光朝這邊看來,此人正是丁大力,他先是向四道帳篷處掃過,然後又謹慎的向沈凌那邊看來,而當他看到沈凌時,臉上頓時挂面了一股莫名,讓他說不出來的感覺,他總感覺此刻的沈凌跟昨晚比起來好像不一樣了,無論神態氣質都已不是昨晚的那個沈凌,更給人一種敬畏之感。
沈凌感受到投來的目光,便朝他微微笑了一下,接着便看向四周,感受着茫茫四野如沙漠般的冷漠,地表上偶有零星的枯草點綴,讓這周處更顯得死沉,內心飄動:“看來是個動手的好地方。”
他剛想起身,忽然一道勁風向四周瀰漫,能感到那風力之強勁,捲起地面的沙塵肆意飛揚,讓眾人都睜不開眼,片刻后四道純正之氣從四道帳篷外圍射去,四道純正的罡氣一觸那瘴氣便發出呲呲聲,接着四周的瘴氣便迅速消散。
待瘴氣散盡后,沈凌看清了整個地貌,還真如他剛才判斷的那樣,茫茫的荒蕪之地,他不知道他們這群人已經走了多久,離開天合城有多遠,他只能心中暗盼希望離坎州越遠越好,對於他來講,離坎州越近危險就越濃,這道理他自然明白,坎州強者雲集,隨便出來一個強者都可碾壓他們這幫人。
正待沈凌心中思量時,三處帳篷外有三道人影走出,這三人約莫二十齣頭樣,身材中等,皆以白衣着身,腰間佩戴長劍,身上透出的氣息果然和這群人不一樣,這恐怕就是實力的差距所在,不過從整個外表看起來,骨子裏透着滿滿的傲氣和高高在上的醜態。
他三人一出帳篷,人群更加沉寂,各個都起身讓出一條道來,每個人的眼神無不露出一絲忌憚恐懼之色。
三人不屑的看了眾人一眼,然後走近輕語笑談了下,便朝東邊那處帳篷走去,待三人快要臨近時,帳篷被掀開,裏面行出一中年男子來,中年男子臉型寬大,一臉橫肉配着魁梧的身材,整個人略顯一絲霸氣,僅是身上透着的氣息,就能讓人屈服的感覺。
三名白衣修者見中年男子后甚是恭敬的喊了聲:“師叔,”看得出這位中年男子是他們四人中的為首人物。
中年男子擺了擺手,便向人群正中走去,白衣三人隨在身後。
行進中,中年男子目光平靜得掃視着眾人,見目光掃來,眾人都不由得往後退了退。
中年男子定住身形,面上的肌肉在抽搐,臉色突然陰狠了起來,他朝眾人怒吼道:“今日,必須趕到坎州,誰若是敢故意拖延行程,老子會讓他身不如死。”
男子說完后看向身後兩名白衣男子問道:“左衣、左秋,昨日哪名狂徒可曾處理了。”
被稱為左衣、左秋的兩名白衣男子行出,同時道:“請師叔放心,那小子已被我二人擊殺。”
而另一位被稱為左衣的男子,更是邀功道:“一名凝脈期的小子,不知死活,我等並未出劍,僅用了幾掌便將那小子轟得五臟俱滅,那小子到有幾分倔強,死也是他自找的。”
中年男子眼神依然平靜,仿似一條人命對他來說,根本就不足為慮,他朝那左衣沉聲道:“記住別手軟,該處理掉的就處理掉,這次總選的三十名奴隸,只要保證七成人數到坎州,就算順利完成任務,若再遇敢反抗者,一律斬殺掉。”
三名白衣男子皆是恭敬回道:“是,師叔。”
中年男子微微點了點頭,隨後臉色一肅,像是想到了什麼道:“那小子的屍體,怎麼處理的?”
左衣道:“我已讓人扔在這荒野,”說著他往人群中掃視了一眼,立馬認出了丁大力,便向丁大力喊道:“你出來。”
丁大力快速來到四人跟前,臉上強忍一絲殷笑道:“請四位大人放心,我已將他屍體處理掉了,那傢伙五臟俱毀,死得不能再死,一絲氣息也沒有了。”
中年男子眼神銳展,看向丁大力,輕蔑道:“你說話蠻中聽的,以後就把你當個人看,”說著揮手示意讓他下去。
丁大力知趣退下,不過在心中詛罵道:“操你祖宗十八代的,在我心中你們又何嘗不是一群豬。”
中年男子眼神再次一冷,霸氣外放,朝眾人吼道:“你們這群雜役,註定是一生為奴,若誰還敢不服,你們的下場就和那狂徒一樣,一個字死。”
在他這一怒吼威懾下,眾人也只能面面相覷,無人敢應,他們都深知自己有幾斤幾兩,凝脈境怎能和鑄體境的實力同日而語,在這四個強者的籠罩下,他們根本沒有逃跑的一絲機會。
尤其是剛剛說話的這個中年男子,他實力已鑄體七重之修,碾壓他們這些凝脈期人,就是一根手指的事,更何況還有三名鑄體期之人,因此誰要敢反抗哪便是犯傻,眾人都還在回憶昨日哪名無辜少年,那幅慘景都歷歷在目,有人在為他惋惜、也有人為他感到不值,當然也有人認為他是無藥可救。
中年男子見眾人都畏畏弱弱,無不被他的威懾而屈服,臉色更加狂傲,他大手一揮,剛要準備說出發時。
一道平靜之音傳來,卻如驚雷一般炸響在他耳邊:“若是我不服,又當如何?”
“嗯?”不光是中年男子心中疑問四起,就是在場所有人都是被道聲音虛驚一場,他們萬萬沒想到這時都還有人敢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不是如同自滅嗎,心中都在猜想:“是誰會這麼大膽。”
隨着聲音的來源尋去,眾人齊唰唰的看向數十丈開外處,當所有人看清楚后,無不驚掉大牙,就連那三名白衣男子都是滿臉驚疑,一臉深不可信的樣,在心中暗道:“這不可能。”
而中年男子雖也深多疑問,但也還算淡定,只是他看向沈凌的目光更加冷芒深邃了起了,臉上流露的殺意更濃,心中暗道:“此子絕不留,以後定時生死威脅。”
那聲音正是來自數十丈開外的少年,少年一身布衣,布衣上沾滿了血跡,全身破敗不堪,滿臉污垢,想必是他昨日遭受大難而至,若不是相貌還算俊朗,簡直如同臭要飯的一般,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眾人認為早已為斬殺的沈凌。
呈盤坐狀的沈凌,緩緩睜開眼,輕吐了口氣后,慢慢起身,眼神平靜的看向中年男子。
剛才的一切,沈凌都感知得一清二楚,眾人的每個舉動,甚至每個呼吸都逃不過他強大的靈魂感知力,只是剛才他故意隱匿了氣息,一直在閉目養神。
人群中一個少年垂下頭來,用力得捶打了下胸口,無賴得甩了甩頭,此人正是丁大力,本來都已按照他之前所想的那樣在發展,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他認為沈凌完全有機會逃出去,卻不明他為何要這麼做,無賴之下,還帶着一絲莫名氣憤在心:“難道真是腦子被打壞了不成?”
中年男子見沈凌起身,眼神像游移的神魂一樣掃視着沈凌,心中越發疑惑:“明明是個凝脈九重之人,怎此人在面對他釋放的神念威懾時卻如此淡定,而且這小子又怎會活過來,關鍵還恢復的這麼快。”
在中年男子看來這完全也是不可能的事,一個凝脈巔峰之人被鑄體所殺,居然還能活過來,所受的傷居然能在一個晚上恢復,這在整個武修大陸上都是少有罕見的事。
中年男子臉上抽搐了下,臉色難看的掃了眼左衣、左秋二人,罵道:“沒用的東西。”
被罵后二人,大氣都不敢出,兩人都是陰狠的看向沈凌,在他們看來沒將沈凌徹底誅殺,反被自己長輩責罵,讓他們當眾出醜,這一切都歸結於沈凌身上,恨不得將沈凌撕得粉碎,以解心頭之恨。
可在他二人心頭,始終帶着疑惑,明明他二人都將沈凌轟殺至死,怎麼會活過來,到現他們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凌見這四人狀,一聲輕笑道:“四位,讓你們失望了吧?”
中年男子冷哼道:“的確有些失望,不過你還是要死,即便你能恢復活過來,也改變不了什麼,區區凝脈巔峰,毀你只當捏碎一個螻蟻雜碎而已。”
沈凌故意隱匿了修為,他現在雖是鑄體四重的實力,但畢竟對方有四個鑄體的存在,而且有一個是七重的修為,另外三個中有兩個三重和一個四重的存在,若是四人同時向他攻擊,沈凌面對的形式會非常嚴峻,所以他現在還不能直接挑戰四人,只能先除掉其中一名,這樣沈凌會有十足的把握斬殺另外三名,即便其中有個鑄體七重修為又能怎樣。
沈凌看向中年男子,帶着一抹隨意道:“是嗎?既然你識我為螻蟻,那我這個螻蟻便向你發起挑戰,你可敢一戰了。”
此語一出,人群嘩然,眾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凝脈巔峰的人,那來的勇氣去挑戰鑄體的勢力,更何況還是一名鑄體七重的強者,人人都露這怪異,心中暗想這小子死定了。
“恩?”中年男子很是意外,居然這小子敢向他發起挑戰,而且還是一個奴隸身份的人,心中暗嘆:“狂!這小子到是狂的不着邊了。”
中年男子哈哈笑道:“你挑戰我,到是有幾分膽識,只是你還不配與我一戰,殺你如同碾死一隻螞蟻,我倒是很欣賞你這份狂妄,若不是得罪了我,還真想把你留到坎州好好調教一番,只可惜註定要現在死。”
中年男子說完,他身邊的白衣男子左衣兇惡道:“大膽,你一個奴隸身份,還敢挑戰我師叔,昨晚沒弄死你,是算你運氣,現在我就宰了你,”說著那左衣正要閃出,向沈凌殺來。
原本平靜的沈凌頓時爆銳而起,憑藉記憶,他很清楚,這左衣正是昨晚擊殺他的人,連同他的還有一旁的左秋,沈凌恨不得將二人碎屍萬段,呵斥道:“既然要戰,你二人就一起上吧,”沈凌目光冷冽的看向一旁的左秋。
聽他這一語后,眾人都倒吸了口涼氣,同時挑戰兩名鑄體期,難道這傢伙真是腦袋燒壞了,還是一心只為去找死,就算是凝脈巔峰的勢力,可面對的兩位卻是鑄體期的強者,眾人都在嘀咕着,一陣無語。
被沈凌掃中的左秋,滿臉憤怒道:“既然你那麼想死,我就成全你,”說著他一躍跨出,如疾風一樣轟響沈凌。
與此同時,那左衣也帶着一臉陰狠圍了過去。
沈凌早有防備,身型先是往後閃開一步,然後孕足道力,準備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