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攆出山門

“拉我上去！”古小東終於出聲了。

洛風的胳膊一較勁，古小東便被拉了上來。

剛從懸崖爬上來了古小東的手裏拿着兩株黑乎乎的藥草。每株藥草的根部都長着三塊烏黑的塊莖。藥草的莖是黑紫色的，葉是墨綠色的。

“是師傅說的樣子。”洛風接過來仔細看了看。

“是就好！差點把我摔死！”古小東小聲嘟囔着。

“我怎麼看着像何首烏？”洛風邊走邊瞅着。

“不是何首烏！看着你的腳下！”古小東拉了一把差點踩空的洛風。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回了奇緣居。

他們把藥草送給劍翁看。劍翁微笑着點點頭。他吩咐童兒給熬上。

洛風坐在師傅的屋子裏等着。古小東則跑到外面去看熬藥。

等葯熬好了，家日把葯倒進了一個粗瓷碗裏。古小東端起來就想喝。

“喝！你喝了會七竅流血而亡！”家日掐着腰叫道。

“我不信！”古小東瞪着眼睛看着碗裏的黑乎乎的葯湯。

“不信你就喝！喝呀？”家日氣憤地嚷着。

“給你！不喝了！”古小東把葯湯碗重重地放在爐台上走了。

“切！”家日衝著古小東的後背撅了一下嘴。他端着葯湯進了劍翁的屋子。剛才他和古小東的對話洛風和劍翁已經聽見。

“真能七竅流血而亡？”洛風歪頭看向家日。

“飲用不當就會暴斃！”劍翁的話使得洛風吃驚不小。如果剛才古小東真的意氣用事的喝了下去，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幸虧我沒喝。”古小東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

“出去！小公子要練功了！”家日把古小東推走了。

古小東本來打算看看洛風喝了有沒有事。但是偷看人練功是武林大忌，所以他也就沒堅持。

不過從那以後，古小東天天給家日找麻煩，把個家日弄得不勝其煩。

洛風喝了兩次藥草后，的確覺得自己的氣血充盈了。他又在劍客山上待了半年。快過年的時候，洛風三人被師傅趕下了山。這都是古小東惹得禍。

古小東的傷好了以後，便呆不住了。他除了給家日製造麻煩外，還沒事兒總是跑到劍客鋒最高的塔尖上坐着。

家日看見了就去劍翁那裏告狀。劍翁讓洛風管束一下古小東。

洛風正和晴雪在幫廚，聽到家日的傳話就去了劍塔。

洛風讓古小東下來。古小東說若果洛風能抓得住他，他就下來。洛風不得以飛身上了劍塔。怎奈古小東的身法太詭異，洛風居然真的捉不住他。

家日把這事兒稟報給了劍翁。劍翁驚異之下出了屋子觀看。這一看不要緊，他大吃一驚。這古小東的身法竟然是邪魅之法。

古小東見劍翁被驚動，就乖乖地下了劍塔。劍翁鐵青着臉問他家裏都有何人。古小東說父母都健在。他們隱居在荒漠裏。

劍翁問他父母的樣貌。古小東說他長得像父親，母親是個大美人。

劍翁陷入了沉思，看古小東的描述，他的父母不像是魅族。於是劍翁問他的武學來自哪裏。他說自小跟父親學武，後來他得到一本奇書，就按書中的武學又加以修鍊。

“你的母親可是魅族？”劍翁終於說出自己的懷疑來。

“絕對不可能！我這裏有我母親的畫像。你們等着！”古小東轉過身去好不容易從內衣的夾層里掏出了一塊絹畫。

劍翁接過絹畫居然脫口而出:“師妹？”

“我母親是你的師妹？”古小東反應奇快。

“想不到她竟嫁去了漠北，怪不得這麼多年杳無音信！”劍翁擦了擦眼睛。

劍翁居然晚飯都沒食用。洛風和古小東進去看他時，他居然獃獃地注視着那小像出神。

“這是我母親的畫像，你得還我！”古小東上去就拿。不料劍翁的手比他快，按住了畫像。

“這是我畫的。”

“你……”古小東無語了，但是他抓着絹畫的一角不放手。

“拿走吧！你們都走吧！”劍翁最後妥協了，卻讓他們都離開。洛風想說什麼，卻被師傅揮手攆了出去。

第二日，家日說師傅讓你們今天都離開。洛風三人只好收拾東西下山去了。

三個人在回去的路上誰也不說一句話。他們各有各的心事。

洛風在琢磨先回探機閣過年。古小東卻還在想他娘和劍翁的事。

傻子都能看出來，劍翁很在意他的小師妹，不然也不能因為一幅畫像就將他們趕下了山，他的心情肯定是糟透了。

晴雪在想這一路上會有多少危險等着他們。

洛風和古小東邊走邊低聲嘀咕一番。晴雪知道他們已經懷疑自己了，她的心情有些低落。

洛風和古小東沒有走來時的路，他們拐上了另一條路。

晴雪雖然不情願再幫着姐姐們做事，但畢竟她們是一夥的。她狠了狠心，撕下了洛風和古小東選擇的路邊的樹皮。

洛風三人來到了一座小鎮。古小東說要在這裏玩幾天再走。

洛風一開始不同意。晴雪卻說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應該放鬆一下。洛風拗不過他們，只好隨着他們一起住進了客棧。

“老闆！這裏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古小東的玩心很濃。

“出了客棧向右拐，然後前行二里地左右，那裏什麼都有！”客棧老闆笑眯眯地道。

“好！給我們兩間客房！”古小東也笑了。他笑起來像個孩子。

夜晚，天有些涼。洛風站在窗前看着夜空中的陰雲心裏有些不踏實起來。明天一定是個冷天，他順手關上窗戶走到自己的床前坐下。他的眼睛看向另一張床上似乎已經睡熟了的古小東。這些日子裏也難為這孩子了。他也許是一時興起加入探機閣的，卻要拿性命來玩了。

夜半，雷電交加，暴雨如注。洛風起身走到窗前。這時，他的餘光看到自己房門外有個影子閃過。

洛風剛想跟出去看看，一道人影晃過，古小東已經竄了出去。好快的身手，房門只是開合了一下，並未發出一點聲響。

洛風走到床邊躺下了。這古小東既然願意去做，他也只有隨他去了。

一陣風吹進，洛風轉頭一看，古小東已經回來了。他徑直走到洛風身邊點點頭，然後到自己的床上睡覺去了。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鎮子上的道路被雨水沖刷的乾乾淨淨的。雨後的空氣格外的清新，只是氣溫有點低。

古小東鑽進了一家成衣鋪。洛風三人買了夾襖穿在身上出來了。洛風的夾襖是紫色的，襯托得他的臉更加的白皙、俊美。晴雪走下台階時注視了他一會兒。

“有什麼好看的？他不就是帥氣一點嗎？”古小東的話使晴雪的臉騰地紅了起來。

“說什麼呢？”洛風拿起扇子敲向古小東的頭，古小東“嗖”地跑開了。結果，他一不留神撞上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婦人。

洛風驚得瞪大了眼睛。那老婦人直挺挺的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