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開北門
地宮內,這幾個人先前在北外城門上稍逗留了一些時間,被門上的青龍木雕吸引。
內城城桓北位左門;四娃正分析着銅門,六子代記筆記。“此門左右對切而入,聽敲擊的聲音,基無縫隙,與整個城牆完美契合;這種精工技術與國家地下基地一樣,藉助天然的堅石層做地基,做牆面。炸可能都是天方夜譚,初步推斷宮門有近二十尺厚,這就是一堵牆;門上的轉子鎖只是個假餌!“
有過了半個小時,耐心正在丟失。“四娃,瞧出線索沒?“老劉頭與梆子、六子坐在地上等着消息。四娃專心的找着線索,先在八卦池邊瞧了又瞧,一邊開始喃喃自語。“左為紅,右為黑,紅為火,黑為水,紅火…黑水…火為離,水為坎,呃!“
突然有什麼頭緒了!立馬走到左門,又在門上瞧了半天也沒個所以然,又把注意力轉到左邊站崗的陶俑士兵上,也沒什麼異樣,但他這一蹲下,有線索了。陶俑有底座,底座卻深入地下有餘,老道的四娃一眼感覺有奇怪的地方,陶俑為三行兩列,左右對應三行六俑,四娃突然跳起來,使勁跺着地面。“嗵…“有空洞的聲音了。
倆眼放光,吃驚一下;接着再次跺腳,再次發出“嗵!“的一聲略微空洞的聲響,四娃直線右移接着試探,又一聲響動,轉至第二列、第三列都有響動。這時候坐在地上的那三個慢慢揚起神采,坐不住了,站起來看着喜笑顏開的四娃。四娃停下,揚着嘴角壓着眼眉看着他們仨。“好像找到了!“
梆子收拾出撬棍,六子翻出繩子,老劉頭放哨返回下落點,對着膠管聯繫悶三兒,一分鐘之後下來了木棒;十分鐘之後,三列陶俑間幾塊拼接的石板已經被移開。現在,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三道窄幅的木軌,俑座為石,六俑底座朝中間有凸出一塊,石底下卻是木輪,與木軌一樣看去色澤油亮,而敲下去也異常結實;不得不說整個地宮都是寶。三列木軌並不是連成一線,中間隔有五尺余。在這兩頭有斷槽(卡槽);四娃和老劉頭正仔細觀察陶俑底座,當他們相繼看完六俑之後,兩人一對眼,同時揚起笑意,四娃笑着說:“我應該猜到了!“
老劉頭也笑着:“我也知道了!門前第一列和你站那列保持原樣就行,卡槽處高起銅板,是個鋤頭型,但高起的銅板與高凸的銅板不為一體,方銅板中有圓形,其中有匙孔,算位置正好移動於此與其切入。咱們正面站遠了看,正好是一個離卦,當然,也有可能是為了誤導我們,不過這個卦象是最值得一試的;為保安全,六子!“
六子立馬點頭會意,高舉驅符,士兵就位,兩兩分別朝外,等六子繫上繩索,另三個跑得遠遠的看着,六子站在其餘幾個士兵的重重包圍中,正式下達命令。第二列陶俑動了,正不斷靠攏,最後撞擊在高凸銅板上,隨後將下面的銅板撬起並將陶俑托起,對接而上。高凸的銅板快速收落其中,兩座陶俑慢慢轉動,直到一圈回到原位。這時候機械的聲音出來了!地面有沉悶且微微的震動,慢慢響動越來越大,四個人無非把心提到嗓子眼兒一樣參雜着各種情緒的衝擊。隨後響動戛然而止,緊接着一個喘氣的功夫,門動了!
這個聲音就像深陷重圍的猛獸發出致命的低吠!交互插入的銅門慢慢收回了一根根巨大的石條,門開后。陶俑處,銅板與底座分離,原先掉落的銅板重新升起,隨後倒向陶俑底座,將其複位。雖然在腦海里想像過這樣的畫面,還是不如實際來得震撼,四人夾雜着複雜激動的情緒,滿臉欣喜激動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陳爺,那批地瓜的價定了;這是單子!“一位年歲中年的男人,直接走進這位陳爺身邊,溫和漫語的說;完全沒有特意在意還有一位客人,只能說這位與胡老爺相當的陳爺有一個十分信任的一位管事;臨走時這位管事也不忘對着客人禮貌點頭。
陳流置五十來歲,臨潼地界二大勢力之一;觸手延至西安,靠倒賣文物起家。面相有股咄咄逼人的氣勢,眼神太露,眉尾略有散亂,可能時有驚人之舉。“李先生喝茶。“陳流置雖平語敬之,但語氣略有主場控制欲。這位李先生平穩地端起茶杯,一口下肚,然後慢慢放下茶杯;平和地說話。“陳先生,我們來談談正事吧。“這位李先生的談吐以及整體感覺就是一個溫和禮貌的學士。
陳流置突然開口,語氣變得有些強硬與附會。“不好意思!今兒還有事兒,改…“李先生直接打斷,語氣依然平和。“陳先生,你或許可以先聽完這個故事!“剛要起身的陳流置,眼神露凶的注視着這位李先生,還是選擇坐下來。李先生開始講他的故事。
現在張家有兩張床,夫妻沒有子女,雙方父母不在;朋友也少,從不往家裏帶。為什麼會有兩張床呢?老夫老妻生活三十年,時常發生爭執是常有的事;剛結婚幾年一言不和就跑回娘家,所幸男方意識到嚴重性,每次都能愉快解決,明天依然如初。但後來不定時的再起爭端,讓他不得不更加重視起來,於是開始請教幾十年依然如初的年長者。第二天,他買了張床;內人看到后些許好奇的看着他。“我可跟你說過我不要孩子?“
他深情地看着她:“當然,我知道!買這張床的作用;當我們有時難以達成一致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我自覺地來這個房間,讓我們都能靜下心來。“而現在又面臨一個問題,床的年頭久了,每次睡上去都吱吱作響,需要重新翻修,而他又突然覺得,為什麼我不重新買張新床,何況十幾二十年這張床也可以退休了!
這位李先生說完,先是煩躁的陳瘤子到正襟危坐。這股沉着的氣勢死死的壓着他,陳瘤子低下眉頭,發出弱弱的語氣。“先生請說!“
“局裏這陣子騰不開身,只有幾個人過來。“說完,便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