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
半年之後，石胤掙開雙眼，先是看了眼另一個還在穩固境界的他，然後環視四周。
“萬融呢？”石胤對虛魂天問道。
“在將你倆靈魂分開的那一刻，就已經化道了。”虛魂天對他回道。
石胤暗嘆一聲：“這樣啊。看來我最後那個要求，很過分啊！以後要是有機會，一定要補償他。”
虛魂天撇了撇嘴，對他問道：“胤哥，接下來要去做什麼？”
石胤目光看向屋外：“去天庭。”
虛魂天木楞問道：“不去看看你那幾位還活着的師傅了？”
石胤沉默片刻，眼中出現堅定之色：“不去了，探望師傅的重任，就交給他了，我們還是直接去找無啟師傅要緊。”
……
九天之上，南天門前，在這守了幾千年的小黑愣住了：“胤哥！你這些年跑那旮沓去了？”
石胤對他笑了笑，然後問道：“天帝在哪裏？”
小黑想了下說道：“陛下他自從千年前回來，就一直在碧凌殿閉關。”
石胤輕點了下頭：“那你進去找個能和天帝說上話的人，通稟一下，就說石胤來了，來探望師傅。”
沒過多久，小黑就回來對他說道：“胤哥，陛下在閉關，無法見客，不過陛下的分身可以見你。”
“看來師傅已經在閉關突破境界了。”石胤心裏這樣想着說道：“那你進去說一聲，我就在這裏，不進去。要是想見我，就出來見。”
小黑啊了一聲，覺得自己聽錯了：“胤哥，別鬧了。你當這是什麼地方。”
石胤搖了搖頭：“認識這麼多年，我開過這種玩笑嗎？你就進去這麼說，沒錯的。”
小黑猶豫了下，轉身走進南天門。
許久之後，公孫無啟分身走了出來，驅散這裏所有守衛，然後對石胤說道：“胤兒，這些年你去哪了？本座找了你好久。”
看着這具分身，石胤突然有一種熟悉感，總覺得在哪裏碰到過這種氣息。
“回師傅，徒兒這些年一直在麒麟天心鎖中歷練。”石胤躬身說道。
公孫無啟輕點了下頭：“原來如此，難怪你能這麼快突破道君九重天。”
石胤又是輕點了下頭，公孫無啟繼續說道：“走，胤兒。我們進去好好聊一聊。”
石胤輕擺了下手：“等一下師傅，進去之前，徒兒有一個問題，希望您能回答。”
公孫無啟眉頭微皺：“什麼問題？”
石胤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說道：“徒兒不在的這幾千年，世界發生了許多災難，而這些災難，全都是您一手引起。
我想知道，您為什麼這麼做？”
公孫無啟輕笑一聲，多麼熟悉的問題，當年黃天化也曾問過呢：“因為本座要突破道一。”
石胤深吸一口氣：“就因為資質不足，您就要拿整個世界補償自己？
師傅，您已經不老不死，實力地位更是世間第一，為何還要強行去做命里沒有之事？
師傅，這個世界不會變，會變的只有要去適應它的人。收手吧，不要再與這個世界背道而馳，放棄那虛無縹緲的道一境好不好？”
公孫無啟好像聽到了一個可笑言論，大笑出聲：“錯！胤兒你錯了。
世界不會變，而人可以改變，那是弱者的活法。而本座是強者，世界應因我而變！”
石胤臉上出現痛心之色，對於師傅道心堅定到可以毀滅世界，他很佩服。不過若真讓師傅成功了，那連他在內的所有生靈，都會因為沒有靈氣而死亡。
“既然您道心如此堅定，那徒兒便不得不與您刀兵相向了！”
說這句話的同時，石胤好似爆發了所有實力，氣勢駭人至極。
旁邊虛魂天見他動手，直接轉身向天庭之外衝去。
在這種氣勢下，公孫無啟心中駭然，直接用出這具分身所有力量，對石胤一拳打下。
只是這一拳打出，公孫無啟就是一愣，石胤這該然氣勢居然只是花架子，根本就沒有多少威力。
這一拳直接將石胤打得向後倒飛，再加上石胤又用了瞬身功法，居然在公孫無啟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飛出了天庭。
然後他又被在外等候的虛魂天一口吞下，逃離了這裏。
“您果然用天帝印做了分身，看來徒兒我對賭了。”
這句話回蕩在公孫無啟耳中，讓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
逃離天庭，虛魂天就按照石胤吩咐，直接在九天找個地方躲了起來。
而它腹中的石胤，此刻虛弱到了極點。
道君九重天，此界最高境界，想要一擊毀滅他們凝練的道，那就只有天帝印能做到。
完全碎道的石胤，現在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藉助碎道的勢，讓法力在體內進行生滅，凝聚出凌駕於這個世界的大道奧義，趕在公孫無啟之前，突破道一境。
……
此後五百年，石胤從虛魂天腹中走出，遙望天庭：“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胤哥，你說什麼晚了？”本來石胤突破境界，而虛魂天沒有跟着破境，就已經很奇怪了，現在有來了這麼一句，就更讓虛魂天感到奇怪了。
石胤回頭看向它：“靜待時機，奪取天帝印。”
說完，他袖袍輕揮，將虛魂天送離，然後轉身，躬身行禮：“徒兒恭賀師傅破境。”
公孫無啟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如今你與本座同為道一，而此界也沒有徹底失去靈氣，你還要戰嗎？”
石胤抬頭看向他：“突破道一，之後您打算如何？”
公孫無啟手指向上指了指：“去天外，穿過可怕混沌，看看更廣袤的宇宙。”
“那您要是在那裏見到更高的境界怎麼辦？”石胤問道。
公孫無啟依舊面無表情的說道：“如果道一之上還有境界，那本座便繼續突破境界，直至修鍊的終點。”
“您的資質已經到了極限，要想繼續破境，那就只有吞噬更多的靈氣，恐怕那時，要毀滅的世界，會數以百計。”石胤盯着他說道。
“那又如何？為本座而消亡，是它們註定的命運。”
“師傅，你簡直是瘋了！”
“本座瘋與不瘋，還輪不到你來做評斷！”
此話落下，兩人一齊動手，同樣是萬法齊鳴，相交在一起。
法術碰撞，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安靜到嚇人，可兩人動手的威力，卻直接打穿了九天，讓天外絲絲混沌氣，滲入此界。
此招過後，兩人接連出手不斷，你來我往，就是無法傷到對方。
就這樣，在兩人不斷地戰鬥下，時間又過了千年。
千年時間的戰鬥，讓此界滿目瘡痍，就連大地，也被打得只剩原來十分之一還要小。
到了現在，兩人都有些不耐煩了，可他們卻不敢露出一絲破綻，因為他們清楚，要是自己受了一點傷，這場戰鬥，自己必輸無疑。
就在這時，一方大印，突然打向公孫無啟后心，公孫無啟閃身躲開。
被躲開的大印，落入石胤手中。
看着這方大印，公孫無啟目光一凝：“天帝印！看來我的分身，被你的靈寵解決了！”
石胤對他微微一笑：“不光如此，小虛還突破到了道一。這個您算不到吧”
公孫無啟心中一驚，全身法力一陣，一隻大小比肩山川的虛鬼被震了出來。
現在情勢轉變，成了二對一，公孫無啟的贏面已經很小了。
無奈之下，公孫無啟拿出他準備好的底牌：“你真以為，憑本座悟性，真能那麼快悟出那篇心法？”
石胤一愣，接着心中大驚：“師傅，不管如何，請不要破壞您偉岸形象。”
公孫無啟大笑出聲：“偉岸形象？自古以來，成王敗寇，只要今天本座勝了，什麼形象不能有。”
石胤冷着臉說道：“您要如何？”
公孫無啟笑看着他：“也不如何，只要你和它甘願被本座封印，那愛小唯，無憂，石溫辰，石在溪，石岩松，石華裳，純狐嬰寧這些人，本座都可以還給你。”
“您不用還我，我已經自己拿回來了。”一個略顯輕挑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場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