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高仿品
寧安堯怔了一下馬上道:“我怎麼不知道?你以前戴過啊!”
“我特么會戴這玩意兒?”秦樓反問道,“我這人對神佛鬼怪敬而遠之,還佛珠,你怎麼不說我還有一套袈裟呢?”
寧安堯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眼神看她:“你再好好想想,啟明九中那會兒。”
秦樓果然杵着腦袋想了一會兒,腦子裏閃過一隻小燈泡,好像是有這麼一串佛珠來着:“哦,對了,上次,你還記得有次歐陽老師帶我們兩個班出去寫生嗎?”
“記得啊!”寧安堯淡定道。
“就是那次,回來的時候,我在校門口遇到一個奇怪的人,穿一身黑袍,那佛珠就是他給我的。”秦樓道,“那人是真奇怪,車子從他身體裏橫穿過去,啥事兒沒有。”
“真的假的,你還有這奇遇?”寧安堯露出一副十分震驚的表情,但如果仔細看的話他其實一點也不震驚,眸光里居然透着淺淺的笑意,很是平靜,讓人看不出,至少外表上還是一副大驚小怪的凡人姿態。
“騙你做什麼,不過說了也沒人信,你就當靈異志怪聽一聽。”秦樓也沒指望寧安堯會相信,也沒覺得寧安堯聽了這事其態度過於平靜而顯得不正常。
這種事別說寧安堯了,就她親眼目睹直到現在也還保留着那麼一點懷疑的態度,而且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別人不會關心,她就更不會關心了。
“難怪我有次看到你戴了串佛珠。”寧安堯似乎也不打算糾結黑袍啥的。
嗯?秦樓眨眨眼,這算是相信了?
不過信不信是真的不重要,關鍵是佛珠怎麼了?寧安堯剛才問佛珠做什麼?
“這佛珠咋了?”秦樓問,“還有你剛才說明燭危險?”
“沒有,我就隨便問一下。”寧安堯淡淡道,“那個女孩的背景你知道嗎?”
“不知道。”秦樓道,“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寧安堯淡定道,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秦樓翻了個白眼:“你連人家背景都不知道就敢說人家危險?什麼毛病!”
“不,我跟你說……”要說什麼還沒說出來,上課鈴聲就響了。
兩人對視一眼,忽然鬼使神差的笑起來,然後一起進了教室。
明燭往二人臉上掃了一眼,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頭,她將目光定格在寧安堯身上,這個人……明燭眼眸中閃過一絲戾氣,這傢伙可不就是她上次在秦樓家裏感受到的那股危險嗎?
他是捉妖師?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拘靈師,他身上的靈氣不夠強烈顯然還只是個拘靈師,達不到捉妖師的標準。
寧安堯?寧……寧家後人?
明燭瞳孔忽然收縮,他果然不是普通學生!
“嗨!喂!咳咳,明燭?”秦樓伸手在明燭眼前晃了晃,“看什麼呢那麼入神?”
都上課了,明燭的眼睛還緊緊盯着寧安堯,其眼神那叫一個冰冷,像冰劍匣一樣嗖嗖嗖的飛暗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倆有什麼滅門屠村級別的深仇大恨呢!
“哈,沒什麼。”明燭回過神,“你們剛才在外面說什麼呢?”
明燭坐的位置剛好能看到秦樓和寧安堯剛才站的陽台邊,能看到兩人說笑間的舉動以及他們臉上的表情。如果有必要,明燭還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只是明燭沒有那樣不體面的癖好。
“沒什麼。”秦樓笑着道,“他啊!是我以前學校的同學,剛好他也轉這兒來了,居然還跟我在同一個班,你說巧不巧。”
“是嗎?太巧了!”明燭不動聲色的往那邊看了一眼,心說巧個鎚子,那傢伙分明是有備而來。
接下來的一整節課都變得很奇妙,秦樓每逢課上必打盹的習慣忽然沒有了,整節課她都處在一股莫名的亢奮中,明明有很多話想問卻總是問不出口。
剛才本來可以接着話茬往下聊,然後再順便問問她這幾個月都去哪兒了,但是話一停下來,空氣一安靜下來,秦樓忽然就不知道怎麼開口了,總有一種物是人非的錯覺。
物是人非?秦樓忽然神經質的偏頭一看,哪兒非了?她不還是明燭哪嗎?不過就是頭髮剪了,衣服換了,長指甲不見了,尖耳朵也消失了,等會……
秦樓忽然想道什麼:“明燭,你不是……”
“什麼?”明燭偏頭看她。
“你不是說,你是狐……狐妖嗎?”秦樓有點結巴道。
“是啊!”
“那你是怎麼來上學的?”
“別人怎麼上我就怎麼上啊!”
“不是。”秦樓一頭霧水,“你有戶口,身份證什麼的嗎?”
明燭勾了勾唇,手伸進校服兜里掏出一張卡片形狀的玩意:“喏,是這個嗎?我現在可是合法公民。”
“我靠!”秦樓睜大眼睛,默默的把那“卡”拿過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那的確是張身份證,弄得跟真的一樣,她一邊看一邊唏噓。
身份證上明燭清新的面孔正對着她,大眼睛高鼻樑,小嘴巴,外加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身上穿一件黑色夾克衫,很漂亮,隱隱透着點帥氣。
“我去,你在哪兒弄的?你怎麼做到的?跟真的一樣!”秦樓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將一張身份證反反覆復的翻了幾百遍,又看了看戶籍和出生日期,一切正常,看不出造假,出生日期居然還比自己小一歲。
“本來就是真的呀!”明燭道,“就現在這張不管拿到哪兒都可以正常通過,毫無阻礙的使用,反正沒人會說它是假的,你是第一個。”
“啊!”秦樓比剛才還震驚,“這可不就是假的嗎?除非你說你狐妖的身份也是假的,不然就是……你們狐妖也有身份證?”
“……”明燭笑了笑,她並不打算解釋,對秦樓的猜測也是很無語,“我說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哦!”秦樓把身份證遞給她,心想果然高人自有妙計,這玩意也能造假,而且還能進學校里來讀書,看來這得是個高仿品了。
明燭伸手過來接她的身份證,指尖觸到秦樓的手心,冰涼冰涼的,她的指尖居然微微怔了一下,而秦樓卻哆嗦一下縮回手,像被蜂蟄了,又像被明燭過度低溫的體溫凍着了。
這時老師已經盯着她們這兒看好久了,從鈴聲響起那一刻,這倆新同學就一直在說話,都不帶思考和歇氣的那種,簡直太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