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會跳舞的皮鞋
這實在古怪,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經過最初的驚訝我也就鎮定了下來,把傷口的血擠出來后,就擰開醫用酒精的瓶蓋沖洗了下傷口,又用棉簽蘸着酒精把傷口的血跡都給處理掉了,大拇指上的牙印很醒目,傷口也很深,都看到裏面的骨頭了,該死的黑貓咬得也忒狠。
不過我愕然看到大拇指上的紅漆痕迹不見了,看來是黑貓咬到我的那一瞬間給舔吃了,它的舌頭也太厲害了,差不多幹了的油漆都能給一下子舔掉。
最後我用紗布纏了一圈,想來經過這樣的處理不會再發炎,而狂犬疫苗在二十四小時內接種就行,來得及。
把藥箱放回倉庫后,我便坐在前台繼續工作。
剛過幾分鐘,座機響了,接起一聽,卻是高麗:“小張,怎麼樣,傷口處理好了沒?”
“處理好了。”我回道。
“那就好,那麼黑貓呢?”她又問道。
“自個兒回去了。”我說道。
“哦,那沒事了,記住我先前叮囑過你的,好好乾。”她強調了一句就掛斷了。
我愣了愣神,說實在的,這公寓跟高麗都讓我越來越捉摸不透了。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人找我,而可能是因為正值十一國慶,公寓裏也沒人進出,我閑着無聊,就拉開抽屜拿出了那本小冊子,打算熟悉下這幢樓各個房間住的人叫啥,一直看到514的時候,才知道住戶姓名是張瑤,可奇怪的是其他住戶名字後面都有三個字中的一個,獨獨她的名字後面是一片空白!
正巧這時,座機響了,我一把接通,裏頭傳來熟悉的聲音:“小張,我是洋姐。”
她的聲音相當嫵媚,讓我晃了晃神,隨後才問道:“洋姐,找我有事?”
“我看快中午了,想請你吃頓午飯,成不?”她問道。
“這……不太好吧。”我有些猶豫。
“你快上來吧,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一桌飯菜,你想讓洋姐一個人吃掉嗎?”她有些哀怨的說道。
“好吧,我這就上去。”
隨即我便起身上了樓,敲開門的時候,我一下子呆了,是被她美呆的。
卻見她上半身穿着純白色襯衫,胸前開了兩顆扣子,暴露出來的部位不是很多,卻隱約可見一抹白色的風景跟一條深溝,更添一分想一探究竟的誘惑,下半身則是條黑色超短裙,都快到大腿根部了,把她堅挺的臀部包裹得相當圓潤,雪白修長的大腿赤果果的暴露在空氣當中,雪白的小腳丫上穿着黑色的高跟鞋,臉上略施粉黛,一對純銀耳墜閃閃發亮,秀麗的長發紮成一條馬尾辮搭在左肩。
我可是單身男士來着,大學都沒談過戀愛,而她這明顯是在誘惑我,這會兒有點把持不住,艷遇來得太突然。
“好看嗎?”她微低着腦袋,小聲問道。
“好……好看。”我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
忽然,她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拉我在飯廳里坐定,說道:“待會兒你想怎麼看都行。”
我渾身一個激靈,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啊!
不過……我總覺得不能跟她走太近,倒不是說跟一個不熟悉的美女發生些什麼不好,而是心裏有種感覺讓我排斥她。
這時她給我盛了碗湯,說道:“你嘗嘗,我親手熬的。”
我不自在的點點頭,端起喝了一口,很香很濃,感覺之前喝過的那根本就不叫湯。
“這什麼湯?”我問道。
“嘻嘻,不告訴你,喜歡你就多喝點。”她笑道。
我點點頭,一口氣把一碗給喝乾了。
她又指着桌上一盤像是王八殼,又不是王八殼的菜說道:“吃這個,大補。”
“什麼菜?從來沒見過。”我問道。
“嘿嘿,頭蓋骨。”她笑道。
“調皮。”我笑罵一句。
她捂嘴嬌笑了一陣,又說道:“我給你開瓶酒吧,市面上買不到的喔。”
說著她就去了廚房,拿來一瓶開了蓋的紅酒跟兩個高腳杯,各自倒了一杯,就跟我碰了一下杯子,我喝了一口,卻差點噴出來,好辣,紅酒怎麼會是這樣的味道?
“這什麼酒?”我問道。
可是剛問出來,我腦袋忽然昏昏沉沉起來,聽她說了句這酒酒勁大就啪的一聲暈倒在桌上……
……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我被一種奇異的香味給熏醒了,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劉洋坐在床邊,拿着一團鴿子蛋大小,黑乎乎的東西讓我聞,異香就是這東西發散出來的。
見我醒來,她才收了這東西,朝我微笑道:“是我疏忽了,一般人扛不住那酒的勁道的。”
聞言,我就想起身,卻感覺一點力氣都沒有,動動手指頭都費勁,好像身體不是自己的了一樣,頭也很痛。
“你別急,再過半小時才能起身。”她縴手搭我肩頭上,柔聲說道。
“那到底是什麼酒?”我古怪的問道。
“獨門釀造,也沒有名字,你覺得合適的話,就叫‘一口顛’,喝醉了的話,必須聞我這奇異香才能醒來,不過對你身子骨很有好處。”她笑道。
敢情那酒是有紅酒的外表卻不是紅酒,一口巔這名字取得好,我酒量雖說不好,但兩三斤白酒還是沒問題的,我特么才喝了一口就醉顛倒了。
“現在幾點了?”我問道。
“七點,剛過一刻。”她笑道。
“什麼!快下班了!”
沒想到一醉就是差不多七個小時,都不知道有沒有其他住戶找我。
劉洋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說道:“你醉倒的時候,我幫你看着前台呢,沒有其他人找你,放心吧。”
我這才放下心來,她卻又說道:“現在是晚飯時間了,待會兒你就留我這吃飯,晚上的時候,我們可以……”
說著她居然俯下身子在我嘴上親了一口,感受到她柔軟溫潤的雙唇,我魂兒都快飛上天了。
跟這麼個美女來個春宵一刻,可是我一直以來都希望的,但這時候高麗叮囑過我的話卻在耳邊迴響起來,因此我只得忍心拒絕道:“下了班就得走。”
“幹嘛那麼急啊,難道你看不上我?”劉洋有些哀怨的說道。
“當然不是,我每晚下班都得跟上司彙報工作的,下班了要是不去,怕是會被炒魷魚。”我說道。
劉洋臉色忽然冷了下來:“高麗敢炒你?我廢了她!”
這話一出,我沒來由的感受到一股森森寒意,好像房間裏燈光都暗了幾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連忙好言說道:“人家也是為了工作,洋姐可別動怒。”
她這才又恢復了一臉溫柔的笑容,湊到我臉頰旁邊:“你真的不想留下來么?”
“來日方長嘛,何必急於一時呢?”
我只好這麼說,她都主動投懷了,要是直接拒絕,她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那……好吧,我給你去倒杯水。”
說著她出了卧室。
我大鬆了口氣,搞不懂這麼漂亮的女人咋會那麼饑渴,我昨天才到就被她給盯上了,讓我疲於招架。
不過我在床上等了很久,卻沒看到她把水送過來,半小時一過,我身子果然就能動了,而且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似的,隨即走出去,在客廳里喊了兩聲,但沒聽到她回應,也沒看見她,或許是出門了,我只好下了樓。
到樓下差兩分鐘就八點,我把洗手間那雙皮鞋拿上就出了大門。
既然皮鞋上的紅漆沒了,就可以繼續穿了,而湊巧這時高麗給我手機打了電話,問我今天的事情。
我沒把在劉洋家喝醉的事情告訴她,只說沒什麼事發生。
然後她說現在還在其它地方,今晚不需要跟她彙報工作,讓我自個兒去醫院處理大拇指的傷口。
說完這些她就掛了。
出了小區后,我去一家超市買了個膠袋裝了皮鞋,去醫院處理了下傷口,在外面吃頓飯就回了自個兒公寓,把皮鞋隨手放在了門口,洗完澡看了會兒小說就閉上眼睡覺。
可或許是因為白天醉倒太久的原因,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也沒什麼睡意,正準備擼一發幫助睡眠的時候,卻聽得客廳傳來踢踢踏踏的聲音,頓時神經一緊,仔細聽着客廳的動靜,但這時卻又安靜了。
剛才那聲音不可能是聽錯了,我懷疑進了小偷,抓起放在床邊的壞鍵盤,走到門邊輕輕扭開把手,在門邊等了一會兒,故意不造成動靜,讓小偷以為我沒察覺到什麼。
過沒多久,客廳里又傳來幾次踢踢踏踏的聲音。
這小偷膽子也忒大,鬧出那麼大動靜,當我是死豬啊,不過這正好方便我出去給他來一記悶鍵盤。
因此我悄悄的走了出去,可我一下子就被客廳門口的一幕給驚呆了。
卻見門口一小圈範圍內閃着青色的幽光,而發出踢踏聲的根本不是小偷,是一雙皮鞋,兩隻皮鞋一左一右自動踱步叩擊地面,叩擊的頻率越來越快,好像真的就有一個踢踏舞者穿着它們在表演,青色幽光就是舞台的燈光,整個客廳都充斥着吵鬧的踢踏聲。
忽然,青色幽光帶着兩隻皮鞋朝我這邊移動了過來,嚇得我眼珠子暴突,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可眼前一黑又一亮,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天已經亮了!
原來只是個夢,我呼呼的喘了幾口氣,真特么嚇死我了。
我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就起床洗漱,出門的時候,看到裝皮鞋的膠袋已經鬆了,一隻皮鞋滾了出來。
我沒來由有些緊張,吞了口口水,就把皮鞋拿出去扔了。
因為一個夢就把好好的一雙新鞋扔了,我肯定是哪根神經搭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