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再度出現的凶機

第十九章 再度出現的凶機

“小張,情況怎麼樣了?”張瑤在門外忽然問起,聲音中的關切之意很濃。

“別擔心,我還好。”我朝門口扯了一嗓子。

嘴上這麼說,我自個兒心裏倒是很擔心,眼巴巴的看着窗外,就怕那隻鬼對付不了黑氣,黑氣又會回來。

其實那隻鬼的身影略有些熟悉,但從頭到尾我都沒看清它的樣子,我就這麼站在窗前等,結果這一等就是一夜。

天剛放亮的時候,劉勝就打了電話過來,聽到我的聲音就說我昨晚沒死,那就是已經度過了這一劫。

我稍稍安心,掛斷電話之後想起了張瑤,就打開門看了看,發現她坐在門口睡著了,她竟守了我一夜。

我心裏湧出來的是無限的感動,就憑這一點,我先前對她的所有懷疑都能被拋到腦後。

蹲下來細細的看看她,發現睡夢中的她更加美麗,尤其一抹晨光透過窗戶穿過房門照在她側臉上,更讓我感覺像是夢裏的仙子,心裏無法出現一絲邪念,就想這麼看着她。

但她忽然咂巴了一下小嘴,蜷縮了下身子,似乎有點冷。

現在是秋季了,即便是這座南方城市的清晨也有些許涼意,可讓我疑惑的是,她是鬼,鬼也會冷嗎?

不過這是次要的,她冷我就要讓她暖,我伸手抱起了她,動作很輕,生怕吵醒了這睡夢中的美人,可她忽然咋呼了一句:快跑啊獃子!

我下意識的說了一句沒事了傻逼,但她沒有進一步的反應,低頭一看才發現她仍舊閉着眼眸,原來是在夢話。

特么的原來我在她夢裏也是個獃子,不過我自覺她是個傻逼,下次她要再說我呆,我就罵她傻。

隨即我把她放到了床上,看着我這凌亂的卧室,不知道她醒來會不會吐槽。

她睡姿不太好,剛放到床上就縮成了一隻貓,我忍不住在她額頭上吧嗒了一下,結果她醒過來了,當即罵了一句流氓,一巴掌拍得我暈頭轉向,所有的美感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醒來了啊,起來吧。”我有點鬱悶的說。

她這才發覺躺在我床上,往四周看了看,紅了臉,說:“你……你剛才想幹什麼?”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呢?”我打算捉弄一下她。

可她卻白了我一眼,不屑道:“切,諒你沒這膽。”

這話一出,我頓時冒了火,直接壓在了她身上,不客氣的吻上了她的紅唇,她雙眼一下子瞪得老大,手腳劇烈的掙紮起來,還唔唔的叫喚。

我鬆了嘴,說:“現在知道我有膽沒膽了吧?”

“你欺負我,混蛋!”她眼裏居然閃出了淚花兒。

我當即慌了,連忙站到床邊道了歉。

結果道歉的話剛一說完,她噗嗤一下笑了,說:“就是個獃子,耍你呢,哈哈。”

我立馬黑了臉,看來她還有調皮裝可憐的屬性。

“你快走,女孩子的閨房不能進,尤其睡覺的時候。”她說。

我愕然,說:“這是我房間啊。”

“我在哪,哪裏就是我的,所以現在這是我的房間,你懂不?”她說。

我撓了撓頭,說:“算你狠。”

“還不快走,我還要睡覺。”她催道。

看來她今天還會扮演懶蟲賴床的角色,我只好關上門去洗漱。

可刷牙的時候刷着刷着牙膏泡沫全都變紅了,我以為牙齦刷破了,就漱了下口,咧着嘴巴在鏡子面前瞅,卻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大口血,緊接着眼眶,鼻孔,雙耳中全都莫名奇妙的涌了血出來!

我瞬間驚恐起來,這……這怎麼回事?

突然,鏡子裏頭出現了一團黑氣,不斷的涌動着,隱隱有一張張人臉在其中浮現,驚得我瞳孔一縮,那隻鬼失敗了!

但就在我以為自己要七竅流血而死的時候,黑氣卻一下子消散掉了。

接着我噗的一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我又做了個夢,夢裏的畫面很詭異,場景是在地下室的那間石室裏頭,四個火盆里的火燒得很旺,本來應該空了的桌子上多了個人,那是我,但我動彈不得。

那團黑氣就飄在石室頂部,還有紙紮人在旁邊,可它卻是會動的,手裏拿着把紙刀,竟一片片的將我胸前的肉給剜了下來,鮮血一滴一滴的沿着桌沿滴到了地上,最後那把刀來到了我右手中指的地方……

“小張,你醒醒!”

張瑤的聲音突然傳入,畫面瞬間破碎,我睜眼醒了過來,看到了一臉慌亂的張瑤。

我怔怔的沒反應過來,不知道怎麼會突然做這麼奇怪的夢,但肯定不同尋常。

那團黑氣沒弄死我,或許也能在這夢裏找到答案。

“你……你怎麼樣了?”張瑤關切的問。

“沒事。”

說著我便站了起來,迅速把臉上的血跡洗乾淨。

“剛才怎麼回事?”她又問。

我沉默了許久,才說:“遺照這事還沒完。”

她一下子呆在了原地,然後一聲不吭的走了,也不知道是去幹什麼。

既然黑氣還在,說明那隻鬼已經完了,想到這裏,我心情有點低落,就又給劉勝打了電話過去,跟他說明了這事,他也覺得這個夢可疑,如果按照夢裏的趨勢發展,我的右手中指會被切下,就跟那隻鬼一樣!

他接著說這個夢可能預示了今晚會發生的事情,讓我多加警惕,而由於那團黑氣實在太神秘,他會親自出動,搭乘直升機降落在天台去2514探探究竟。

掛斷了之後,我就下了樓,發現玲玲已經在大廳里逗貓了。

見到她我就想起了那個紙紮人,心裏便有了些驚懼。

“小張叔叔,你怕我?”她抬着頭,委屈的看着我。

“沒……沒有,小張叔叔怎麼會怕你。”

我迅速掩飾了這種驚懼的情緒,走過去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她這才恢復了開心的神色,指着門外的早餐說:“剛才那個叔叔送過來的。”

我點點頭,就拿進來跟她一起吃了,可在吃的時候,我忽然看到她脖子後面多了塊黑色印記,像是……半截手指!

啪嗒一聲,我手中筷子掉了。

“小張叔叔,怎麼了?”她立馬回過頭來看着我。

我緊張的吞了口口水,想着夢裏紙紮人用紙刀割我手指的一幕,恍惚良久才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叔叔昨晚沒睡好。”

“哦。”

她應了一聲,把筷子給我撿了起來。

我笑了笑,說:“叔叔不吃了,你多吃點。”

“好。”她咧嘴一笑,站在桌前繼續吃早餐。

而她脖子上的黑色印記,我越看越心驚,便悄悄去了洗手間,跟劉勝在電話裏頭說了這事,不過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說等他今晚來了公寓再說。

走出洗手間的時候,我看到張瑤已經到了客廳,她又換上了那身婚紗,光着腳丫,見到我的時候有點羞怯。

我撓了撓頭,她剛才突然離開就是為了換婚紗?

她見我一直盯着她看,忽然害羞的垂下了腦袋,說:“你……你怎麼一直盯着我看。”

這嬌羞的神態讓我愣了下神,怎麼覺得她換了衣服就突然變了個人一般,不對,這應該是我最初認識她時候的樣子,比較羞怯,穿着休閑裝的她可要外向多了,難道是因為婚紗比較莊重的緣故?

“小張叔叔是色狼,不許盯着瑤瑤姐看。”玲玲忽然回過頭來,嚷嚷道。

我嘿嘿一笑,說:“叔叔這是欣賞,不能冠以色狼稱號。”

“屁,我以前聽老媽說,男人就愛找借口。”她撇撇嘴道。

“那是你媽還沒有認識全面,她可不認識天下所有男人吧。”我笑着道。

聞言,她托着小下巴思索了下,說:“好像有道理,那你繼續看吧。”

說完,她又吧嗒吧嗒繼續吃早餐。

我心裏暗自發笑。

之後我們又是無聊的在一樓大廳里待了一整天,換上婚紗的張瑤除了變得容易羞怯,不愛說話了之外,倒沒有其它異常的地方。

而晚上下班之前,劉勝連帶着晚飯給我送了一個黑色包裹過來,他說裏頭是件衣服,辟邪衣,他費了好大勁才從靈異調查局本部調過來的。

一聽這衣服名字我就知道了是什麼作用,心裏微微放鬆了些。

吃過飯之後,張瑤帶着玲玲上了樓,我也回了房間,拆開包裹一看,差點亮瞎了我的24K純鈦合金狗眼,特么的這件灰色的衣服上居然那麼多的補丁,還發著一股子臭味,要不是劉勝說這是辟邪衣,我會以為是哪個乞丐丟掉的。

不過保命要緊,也顧不得它臭不臭了,我連忙套在了身上。

而就在這時,窗戶外頭忽然飄進來一道黑影,驚得我立馬定神看去,卻是屋裏頭的那隻鬼,它背着窗戶,我仍舊看不清它的樣子。

原來它也沒事。

“小子,得了件不錯的辟邪之物嘛,連我都有些忌憚,但是要用來對抗那個東西,還是會很勉強,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它的聲音是粗獷而略顯虛幻的,給人的感官衝擊很強烈。

它說的那個東西,自然是指的黑氣。

“它什麼時候出現?”我問。

聞言,它忽然嘿嘿一笑,說:“在這幢公寓裏,它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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