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傲慢

燕華不悅地撇嘴，“你這個人真是無情無義。”

周湛平靜地回答道：“聽你的語氣，我和她的關係一定相當好。我們一定度過了一段歡樂的時光。可我現在已經和她分離，說明並沒有從她身上得到我想要的。我已經忘記那段時光，說明她和那段時光對我來說沒有記住的必要。”

“你想要什麼？你想記住什麼樣的時光？”燕華好奇地問道。

周湛雙眉緊皺，沉吟良久，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當想要的出現時，我自然會知道。當我無法忘記某段時光時，自然會知道想記住什麼樣的時光。”

燕華沮喪地嘆氣，掃視周圍，“你不是要到處旅遊嗎？為什麼要來這座無名的山來看日出？名山無數，比如泰山，華山……”

“人間是個遊樂場，處處是景點。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都有被欣賞的價值。”周湛露出習慣性的微笑。

燕華不想再和他聊無關緊要的事，“我是你的保鏢，必須和你形影不離。願意嗎？”

“我不介意帶着一條兇猛的狗到處玩。”周湛點頭。

燕華美目圓瞪。

“很奇怪，這些天很多人被我比作動物，都露出和你相似的表情。為什麼？人比狗高級嗎？人比蛆蟲高級嗎？為什麼人類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傲慢？”周湛一本正經地問道。

燕華很無奈，攤開雙手，“假如有人把你比作狗和蛆蟲，你會高興嗎？”

“當然不高興啊。”周湛毫不猶豫地回答。

燕華滿意地笑道：“書上有那句話，什麼不欲，什麼勿什麼人。就是這個道理啊。”

“你想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嗎？可我是神啊，當然比人類、狗、蛆蟲高級啊。”

燕華無奈地拍兩下腦袋，“總吹噓自己是神，你拿什麼來證明？”

“我的肉體和人類的相似，但靈魂和人類的完全不同。也許我把自己的靈魂投射在和人類相似的軀殼上，在人類的世界上遊玩，哪天玩膩了，會回到神的世界。不然該怎麼解釋我能輕易地打開別人的心扉，受到別人的歡迎，影響或者操控他們？”周湛像個向大人發問的孩子，迫切地需要正確的解釋。

燕華突然跪下，伸出雙手，戲謔道：“尊敬的神啊，偉大的神啊，完美的神啊，你還是需要我這個人類保護。”

周湛微笑着示意她起身，“我允許你得到向我跪拜和保護我的榮耀。我認為你應該為得到這種榮耀而感激涕零，畢竟這就是你此生的巔峰時刻，畢竟這是你此生唯一可以向兒孫和外人誇耀的事……”

燕華實在忍受不了這個自大狂這番狂妄的話，幾乎是彈射而起，瞬間將周湛摔在地上，雙手分別按着周湛的雙手，坐在他的腰部。

周湛卻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從容地說道：“你這個卑微的人類，是想生下神的子嗣嗎？本神可以滿足你。”

燕華臉頰頓時羞紅，氣惱地嚇唬道：“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就把你揍成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