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求索女神
可能是乘罪把愛情想複雜了,也許愛情就像自然規律一樣的天經地義,沒那麼多東西。但終究是遇見了一個神奇的人,讓乘罪想把每個時刻都想得清楚,想得明白。乘罪也會想溫涵為什麼會喜歡自己,為什麼做着不情願的事只為了去接近一個人,如果能像溫涵一樣單純地喜歡一個人就好了,也或許她已經想出答案了。
“那我走了,不打擾其他人學習了,快點好起來呀。”乘罪目送壚人慢慢地離開教室。
溫涵有些尷尬,不知道該做什麼該說什麼,在書包里假裝翻找着什麼。
乘罪有些猶豫,但還是微笑着寒暄:“飯這麼早?”
溫涵握着左拳咬着中指的關節,面容十分紅潤:“嗯。”說不出多的話。
乘罪低下頭,也沒再看溫涵,心情複雜地繼續思考着困惑着自己的問題。
日子逐漸變短,放學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教室的燈些許地點亮校園,月光今晚沒有很強,透過密集的樹葉照在地上,細細簌簌。孤獨的樹影子則被拉得很長。教室里又只剩了乘罪,仍是吃不下飯。對了,媽媽下午第二節下課來過,帶了新飯。
“皓凝扶我下去透透氣吧。”乘罪撐着桌子站起來
皓凝拿來教室角落的拐杖,“沒問題吧?”
“沒關係,去見見求索吧,好久沒和她說話了。”接過拐杖,皓凝攙扶着乘罪。
校園裏靜靜的,每一下拐杖擊地的聲音都會在樓梯里傳響許久。三三兩兩的人夾着《必刷題》朝教室走,幾個濕着背的人走走拍拍,帶着籃球往家裏趕。
乘罪緩緩走到求索女神像的後面,坐在了地上。這是兩年多的時間來乘罪來得很多次的地方,這裏很靜,鮮有人來。乘罪是個很陽光的人,但是也是思想複雜的人,很多事情想得複雜,知識也好,人生也好,哲學也好,喜歡也好,他只把自己和別人都快樂的事呈現,很多的心裏話只會一個人來和求索女神說。話嘛,要麼寫在本里,要麼說出聲來,總比憋在心裏好。
皓凝手插口袋站在求索麵前,就像是在見一位故人,微微的笑,滿是懷念。
乘罪沒有說話,頭倚靠着求索的石基,面無表情地望着漸暗的天空,正如平時困惑的樣子。之所以面無表情,是因為有人的世界笑得太多,一個人的時候可以不那麼累。哪怕笑是真心的笑,哪怕是快樂的笑。
皓凝走進石像,順着求索的眼神望向那片錯縫中的夜空,“我還是沒能知道你在看什麼。”皓凝輕柔地說,用手撫摸了石像。
沉默了15分鐘,乘罪扶着石基慢慢站起來,拍了拍屁股的灰,該走了。
“皓凝,該走了。”沒能聽到回應,“皓凝,皓凝。”回過身,乘罪找不見皓凝了。
“哼,居然先走了,”乘罪主上拐杖準備離開,“求索我走了,謝謝今晚的陪伴。”
“不用謝,乘罪。”一陣空靈的聲音從未知的地方傳來。
乘罪有些恍惚,思考問題的迷離感瞬間消逝,“皓凝是你嗎?搞什麼鬼啊你?”乘罪四處尋覓着身影。
附近的人影和皓凝都不曾看見,乘罪突然明白了什麼,諾諾地對着石像說:“是你嗎?求索。”
“是我。”。
乘罪有些木訥,表情跟不上反應,靜靜地杵在原地,望着求索石像。咽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