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陰魚

第二十七章,陰魚

“我們先去看看?”王子軒眼珠一轉,幾人的處境此時說是絕境也不為過,閻良重傷昏迷,林爭元神逐漸消散,不如進去看看說不定還有活路。

林爭看了一眼昏迷的閻良,點了點頭,在王子軒的攙扶下,朝着洞穴深處走去。

二人步伐瞞珊,須得王子軒一手攙扶着林爭同時注入真氣,才能夠讓林爭元神不散靈智存留,所以二人行走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來。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二人竟走到一處彷彿被人一刀劈出的斷壁前,涯下是洶湧暗河,洶湧的浪潮拍打兩遭岩壁,竟能惹來岩壁震動岩石脫落,二人毫不懷疑在不久後腳下斷崖會被這暗河給消磨殆盡。

“河中有東西。”二人走到斷崖旁朝下方看去,目力不凡的王子軒立刻注意到水中有銀光閃爍,定有寶物。

“什麼東西?”林爭元神受損,五感能力倒退,竟然是沒有看見任何東西。

“不清楚,似乎是活的。”王子軒見那銀光在暗河中翻滾不斷卻不曾跟隨水流向下跑去,故而推斷。

“活物?”林爭皺眉似乎想起了什麼:“我在書中看到過,在地下不止有暗河還有一條陰河,陰河之水冰寒徹骨,這種寒冷遠非寒泉寶珠可比,即便是武學高手觸碰也會渾身僵冷而死,但是其中卻有一種天下奇寶,陰魚。”

“陰魚?那這魚對武者有什麼功效?”王子軒見林爭頓住,於是問道。

“這河下不得,知道又有何用?”林爭搖搖頭:“我們回去看看閻良吧。”

這兩處斷崖相隔不遠,只需等閻良醒來,三人便可輕鬆越過。

王子軒挑眉一臉疑惑,卻不多問,而是扶着林爭原路走回。

“咳咳。”

二人遠遠的,便聽見一陣咳嗽聲,走過去時竟見閻良正將滿是鮮血的手帕藏起,看樣子是想對林爭隱瞞傷勢。

“你在做什麼?”林爭臉色一沉,心中卻知曉閻良是為了不拖累自己。

“手帕髒了,準備丟了。”說著,閻良便將手帕丟開,一臉無事的樣子。

“哈哈哈,我這有傷葯,而且此地隱蔽,休息一會也無妨。”王子軒大笑,從懷中取出三個玉瓷瓶,遞給閻良。

閻良結果瓷瓶,道了句多謝,之後便進入了入定狀態。

林爭坐在篝火旁,元神受損讓他總覺得靈台昏沉,再加上王子軒內力溫和竟然倒在王子軒懷中沉沉誰去。

王子軒將林爭放平,讓其枕在自己腿上,同時運用真氣不斷按壓其頭上穴位,盡量讓林爭睡的舒服些。

王子軒好似非常享受這種時光,十指輕柔彷彿在討好林爭,林爭也果然往王子軒懷中縮了縮。

王子軒一臉笑意,為篝火內再填了些新柴。

過了一個時辰,林爭再度睜開眼,正見王子軒溫柔似水的看着自己。

“我睡了幾時?”林爭問道。

“一盞茶而已。”王子軒見林爭坐起,偷偷將發麻的大腿伸直。

林爭點點頭,這時候閻良也睜開了眼。

“怎麼樣了?”林爭詢問閻良的傷勢。

“無大礙。”閻良站起身,活動了下肩膀。

“那我們走吧。”一覺醒來林爭覺得精神好了許多,甚至元神的傷勢都減輕了不少。

“我真的只睡了一盞茶的時間?”林爭疑惑看向王子軒。

“我怎麼會騙你呢?天年。”王子軒笑得十分真誠,林爭也不疑有他。

三人再度來到那處斷崖。

“天年,那陰魚究竟有何作用?”王子軒疑惑問道。

“修復元神傷勢,但是這陰河,卻不是輕易能進的。”林爭搖了搖頭:“即便是強如仙人撫頂,觸碰了這陰河水也只能主動斷去觸碰了陰河水的部位,別無他法。”

“原來如此,天年你是擔心我下去傷到自己。”王子軒滿意點頭,看向林爭的眼神多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休要胡亂猜測。”林爭打斷王子軒,率先越過斷崖,可因為元神受損五感出錯,林爭的方向偏離了一些,好在王子軒眼疾手快,將林爭抓起,否則林爭定然凶多吉少。

“天年你還是乖乖的,我也好幫你護住元神不是?”這下,王子軒好似抓住了林爭的把柄,一手攙扶林爭,一手始終放在林爭後頸,持續散出真氣保護林爭元神。

三人越過陰河,朝着深處走去。

“天年,你說什麼人會在這裏建造這樣一條通道?”王子軒看見牆壁上一處處開鑿的痕迹,不由問林爭。

“此地是申州,在燕國時叫做鱗池,你就沒聯想到什麼?”林爭問道。

“哦,原來是燕國所開鑿,其目的應該就是這陰魚,天年你懂的可真不少。”王子軒十分自然的誇讚了林爭一句。

林爭也沒有多言,與王子軒默默同行。

行至深處,三人終於見到了向上而行的台階。

“這是何地?”三人爬出時便見自己等人所處於一間密室內,而與外面冬季的嚴寒不同,即便是處於密室三人也是感覺到一陣溫暖。

王子軒一腳踢開密室大門,外面竟是一間書房,王子軒走到案台前翻了翻案上信件,心中已經知曉自己等人現處何地。

“放輕鬆,就當在自己家中一樣。”王子軒扶着林爭大大方方的坐在案台後面的椅子上,自己則站在一旁。

林爭同樣看了看桌上信件,於是對閻良點了點頭。

原來三人正處於城主府之中。

因聽見王子軒破開密室大門的聲音,此地城主公孫上立刻帶着護衛衝進其中,便見三名男子大大方方的在自己書房中休息。

而其中一名男子險些讓公孫上跌坐在地,那竟然是朝廷中被私下成為謀亂朝綱的天運閣閣主,王子軒!

同時他也見到了坐在王子軒身前,因為元神之痛皺緊眉頭,靠着王子軒內力按壓穴位才有所好轉的林爭。

“天那,到底是什麼人才能讓這尊大神甘願站在一旁?國師能嗎?”公孫上一改平日對待三大商盟盟主的囂張,而是一副跪舔的嘴臉:“王大人,怎麼也不通知下屬一聲?”

“我到哪裏需要通知你嗎?”王子軒目光銳利,一眼看去眾人無不後退兩步。

“我且問你,知不知道這城中發生了什麼?”王子軒一副問罪的模樣,這一下公孫上更加緊張了。

“這,這,下屬着實不知啊。”公孫上幾乎要跪在地上了,顫顫巍巍說道。

“哼!”王子軒冷哼一聲:“整個申州,整個申州!都已經被斬神劍宗佔據了!就因為你這三盟相鬥升官發財的好計謀!”

“什,什麼?斬神劍宗?”胖子公孫上滿身冷汗,一身肥肉都縮水不少。

“怎會如此?”公孫上喃喃。

“我在框你不成?”王子軒怒氣騰騰的同時,還不忘記給林爭按壓穴位。

“朝廷的眼線都被斬神劍宗控制了你都不知道!飯桶!”

王子軒看着公孫上,真是惱怒極了,一開始他就知道此地城主尚被蒙在鼓中,因為賺了錢財,他甚至將遠在洛陽的父母親人都接了過來,若不是蒙在鼓中怎麼會如此積極的受制於人?

“下屬,下屬……”公孫上說不出話來。

“你還私藏燕朝遺迹,莫不是想被誅九族?”

一番恫嚇,公孫上已經沒了主見,只能是跪着聽王子軒說話。

“我現在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你要是不要?”王子軒見差不多了,給了公孫上一個甜棗。

“請大人明示。”公孫上本以為必死無疑,卻不想是柳暗花明,於是立刻豎著耳朵等候指示。

“這遺迹你發現了這麼多年,想必是準備了不少手段,今日不管如何,撈上來一條陰魚,我便將全部事情一力壓下。”王子軒始終不忘能夠徹底根治林爭傷勢的陰魚。

“這……”公孫上有些為難,他的確是準備了很多手段,但是卻不完善,想要抓上來一條陰魚恐怕很難很難。

“嗯?”王子軒怒視公孫上:“莫不是不想要這個機會了?”

“下屬這就去,這就去。”公孫上滿頭大汗,趕忙叫來府中準備的能人異士,進入了遺迹中。

“沒事,他們不行我便親自下去給你撈上來一條。”王子軒看着幾人進入遺迹,在林爭耳畔輕聲說道。

“無妨,總歸有方法的,若能尋來布衣宗那位布衣仙,說不定能有辦法。”林爭一臉雲淡風輕。

“那位隱世多年,恐怕很難尋到了。”王子軒搖搖頭,一邊為林爭按壓穴位,一邊默默等候。

半個時辰后,幾道人影走出密室,同時帶着一股森然寒氣,即便是遠遠相隔,書房三人都能感覺到那股刺骨冰寒。

仿若黃泉。

“大人,幸不辱命。”公孫上喜笑顏開,他原本帶下去了十五人,如今只上來三人,其中還有兩人斷了左臂一人丟了右腿。

“呈上來。”王子軒趕忙說道。

公孫上立刻捧着木桶,將陰魚送到林爭面前。

桶內銀光閃爍,正是王子軒在陰河所見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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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洲天師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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