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旁門就有左道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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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克明單肩抵靠在窗邊，手下意識地抖動着窗帘的一角，臉色陰鬱。片刻，他拉出梳妝凳，面對着床上的林琳坐下。

一直警覺地盯着房門的林琳扭過頭來，看着他。

史克明沖林琳很空洞地笑了一下。

林琳也報以同樣空洞的笑。

“看樣真出事了。”他說，似乎帶着點若有所思。

“你以為呢？”她反問，似乎帶着肯定的語氣。

史克明注意地看着林琳，“我以為就是場鬧劇，”他說，“炒作而已。”

“那你起什麼勁？”她詰道。突然又嘲諷地說，“你丫就干這個的，哈。”

史克明提了一口氣，瞪眼，接着又忍住，一副不屑地看着林琳。然後像是解釋什麼地說，“我老闆有投資的。”

“《靈墟》啊？”

“是。”

“嘁，”她拉長聲地表示着自己的不屑。

“怎麼？”

“沒怎麼。”

“你看過？”

“沒看過。”她見史克明盯着自己，真真地很傻很天真地盯着，不由眼睛眨巴了兩下，接着扯了下腮幫子，說：“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是個什麼貨色。”

“咦，你不是他粉絲？”

“打算轉黑呢。”

“哦，”他立刻表示了自己的好奇，把凳子拉近些，“說說你家主人什麼樣？”

林琳伸手推了他額頭一把，說：“真是屬狗的。咱倆一個主人好不好。”

史克明微張了下嘴巴，一本正經地看着她說，“啊，也對。”

林琳不由笑了出來。

史克明有點不依不饒地說：“你這可是跟明星零距離，肯定有猛料。”

“猛料個腿。這些人，哪個不一逼吊糟？”

“什麼？”

“就是不堪，非常的不堪。”

“不堪？你很有文化啊。”

“不知道姐是南廣出來的？”

“現在知道了。怎麼個不堪？他想耕你這塊地？”

林琳顯然有點真的生氣了，乜斜着他，從鼻子裏哼了聲，“他倒想來着，可姐不稀罕他那頭牛，”她冷冷滴說道。接着掃了史克明一眼，加重了一些語氣，像是蓋棺定論般地說：“猥瑣。”

“明星啊。大半個中國都喜歡的明星，現在又導演上了。”

“你故意的，是吧？這些個人，是鳥人都算抬舉他們，有一個算一個，脫了褲子，哪個不是一腚溝子屎？”她有些認真地義憤起來。

史克明微微愣了一下，朝後撤着上身，認真地看着她。

林琳在他的注視下，突然有些扭捏起來。

史克明突然放鬆地輕笑了兩聲，“腚溝子都出來了，好像沒有那麼文化了，哈。”他語帶調侃地說。

“怕你聽不懂。”

“我聽不懂？我可是……”

林琳突然把兩根手指按在唇上，眼睛直盯着他。

史克明立刻收聲，豎起耳朵朝向門口。

門外傳來兩個男人的說話聲。

林琳起身，傾聽着，悄然接近門口。

史克明也站起身來，看着林琳。

說話聲接近門口。

林琳緊張地扭頭看着史克明。

史克明比劃着自己是否要躲進衣櫥。

林琳猶疑着。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對講機的噪音，好像是問他們在哪裏，呼叫他們到前門去。接着就聽到一個男人說，收到，馬上。

一陣快速下樓的腳步聲。

林琳長吸了口氣，靠在門上。

史克明迅速地走到窗前，撩開一角窗帘。

門口圍滿了人，目測大約有二三百。

史克明自語着：“果然好玩。”

手機發出振動的響聲，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易聰發來的短訊：哪進哪出。他一笑，收起手機，轉身看着依舊靠在門上愣愣的林琳，臉色一沉，走過去，輕輕把她攬在懷裏。

林琳在他懷裏靜靜地呆了一會兒，然後抬頭望着他。

史克明微微笑了笑，垂首在她額上吻了吻。

林琳好像驚覺了一樣，推開史克明，退了步，但目光還留在他的臉上。

史克明又微笑了一下，走去，拿起梳妝枱上的攝影包，又走過來。

林琳一直看着他。

他走到林琳面前站住，面對着她，好像要說什麼，但沒有說。

林琳垂首。

史克明掏出手機，劃開，遞到她眼前。

林琳抬眼望着他，有些迷濛。

史克明輕聲說：“你的號碼。”

林琳的目光閃爍了一下，略一遲疑，接過手機，快速地輸入一組號碼，接着極快地把手機塞給史克明。目光盯着他的臉。

史克明接過手機，張臂輕輕擁了下她，然後做了個打電話的動作，拉開門出去。

林琳扶着打開的門，輕聲地說：“機靈着點兒。”

史克明朝後舉了下手，輕手輕腳地摸下樓去。

林琳看着史克明消失在狹窄樓梯的拐彎處，退回屋內，關上門。在門口愣愣地站了一會兒，突然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