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章.二五仔西蒙
西蒙其實早就料到亡語大祭司可能會直接襲擊本陣的可能性。
他專程讓緹莎拉潛伏一旁，並且將親衛都支開，還在房間裏面佈置了隔音神術，等待對方上鉤。
而這些佈置都是為了奪取對方‘亡語’權能所做的準備。
雖說緹莎拉對亡語權能並不感冒，可西蒙還是拉上了對方。
但事情最後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西蒙面不改色地看着房間中單膝跪下，對自己表示敬意的魔女信徒。
按照自己以往與魔女教徒接觸的經驗而臨時演繹出來的亡語大祭司角色...看來是已經過關了。
當然，最關鍵的估計還是象徵著亡語大祭司的亡語權能。
唯有大祭司能掌握的權能被西蒙運用自如，那他必然就是亡語大祭司。
也多虧魔女信徒這種愚忠的想法，西蒙才能順利的矇混過關。
實際上亡語權能不止是操縱死屍，它還能凝固硬化成類似於‘寬刀刃’一般的攻擊手段。
不過硬化出來后，原本不可視的亡語權能就會變得能被肉眼所看見了。
而且這一權能也不能光明正當地使用。
要是讓別人知道他司掌有魔女大祭司的權能...那事情可大條了。
因此亡語權能只能當作保底手段來使用，而且還不能讓外人所看見...
正當西蒙思索的時候，旁邊突然響起恭敬的提問聲：
“大祭司大人...不知道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西蒙下意識地抬起頭，只見一個長袍與其他信徒不太一樣的人跪在自己身前，低着腦袋詢問。
西蒙目光閃爍，略微思索后就得出了結論。
看來這個人應該就是亡語祭司的親信了。
只是不知道名字...
西蒙沉吟一聲，面色一改——
“不潔、何等不潔！”
西蒙雙手攤開，惡狠狠地看着面前提問的人：“這種問題你不應該問我！而是應該去詢問魔女大人！”
他直接伸手捏住對方一臉懵逼的臉上。
接着不止是對這個信徒，還對其他所有魔女信徒高聲要求道：
“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誦唱魔女真言！乞求魔女大人的寬恕。”
‘魔女真言’其實是魔女舊教的教條，也是屬於魔女教徒的禱告儀式，必須要混搭魔女信徒本名誦讀。
這同樣也是考驗魔女信徒信仰的儀式，據說不能完整朗讀並背誦魔女真言的魔女信徒已經都被處理掉了。
感受着自家大祭司眼中跳動着的癲狂憤怒。
親信與眾多魔女教徒急忙畏懼地低下頭，紛紛念出自己的本名與魔女真言。
原來亡語大祭司的親信叫加菲爾。
西蒙看了一眼正低聲誦唱的加菲爾，心中略微有數了。
在一片誦唱聲中，魔女真言的背誦很快就結束了。
西蒙露出一抹滿意的神色：
“很好，魔女大人聽見如此虔誠的禱告之音，估計也會很高興的吧。”
聽着‘亡語’大祭司如此誇獎，底下的魔女信徒們情緒雀躍，有幾個信徒甚至不斷地用腦袋撞牆，頭破血流中嘴裏還叫嚷着‘魔女大人請更多賜予我祝福吧’這種台詞。
要是緹莎拉還在這裏估計都要被噁心死。
而且也幸好魔女祭司的性格大多數都喜怒無常，到現在他們似乎都還沒發現不對勁。
西蒙沒有去管這些狂熱的信徒，他將視線調轉，看向加菲爾：
“加菲爾，剛才我見你好像有些想法。現在魔女真言的儀式已經結束，你也不用約束自己，把你的想法說出來。”
“是！”加菲爾渾身繃緊，以一種萬分榮幸的語氣說道：
“我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大祭司大人已經掌握褻瀆者西蒙的身體，那我們就應該充分利用這一身份。”
“藉由這一身份，我們可以輕易把整座灰月要塞都變成屍山血海，讓這座不潔之城燃起狼煙。”
他的嘴角勾起血腥的笑容，諂媚地向西蒙獻出毀滅灰月要塞的計劃。
“......”西蒙。
西蒙禁不住多看一眼拉菲爾。
該說不愧是亡語大祭司的親信嗎？說出來的話和已經死去的亡語大祭司一模一樣。
可惜對方不知道的是，坐在他面前的就是他們恨之入骨的褻瀆者西蒙。
不過做戲要做全套。
為了自己的灰月不再被這些神煩的魔女信徒騷擾，西蒙還要繼續扮演二五仔的角色。
西蒙心中吐了口氣，表面上卻不太滿意地搖頭：
“這個方法不行。”
“不行？把灰月要塞一把火燒了的計劃難道不行嗎？”
加菲爾顯得不可思議。
“你只看見了一個層面上的東西，卻忽略了另一個層面的東西，加菲爾。”
“可我還是覺得一把火把灰月要塞燒了比較好...”
加菲爾不屈不撓。
燒燒燒！你就只知道燒！等這件事解決之後我第一個就把你綁在絞刑架上面當柴火燒了。
西蒙心中暗罵，可表面上他還是要維持殘酷暴虐的形象。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語氣森然地提議道：
“加菲爾，不要總是想着破壞。在我看來，讓這座灰月要塞的領民全部都傾聽魔女大人的福音，讓他們都變成我們忠實的信徒。這樣才是最划算的。”
“可是與其讓那些愚昧的傢伙共享信仰，一把火把灰月燒了不應該更好...”
加菲爾張嘴。
“嗯？”西蒙打斷他說下去的話語，並且笑眯眯地盯着他。
呃——
加菲爾語塞並且低下頭。
“全部聽從大祭司的命令。”
見他終於收起了火燒灰月要塞的想法，西蒙也是滿意地點點頭。
還好，這個人沒繼續堅持他自己的意見。
不然西蒙是真的會把他丟出去當柴火燒了的。
“那麼就這樣向其他四大分支派系的魔女信徒宣告吧，就說灰月的形式已經得到控制，讓他們不用分散人手來到灰月，以免誤傷。”
“是，我明白了。”加菲爾低着腦袋回復。
“既然已經明白了，那你們就都直接去行動吧。因為‘西蒙’這個身份我還需要借用，所以你們也一定要注意，不要傷害到灰月要塞中的領民。”
西蒙擺擺手，聲音平淡。
本來他以為這樣就能將這群魔女信徒打發走。
結果加菲爾又遲疑地抬起頭開口了：
“...可、可是...亡語大人，那件重要的事情應該怎麼辦？”
嗯？
那件事？
那件十分重要的事？
我哪知道是那件事？
你不是我親信嗎？說話能不能不說一半藏一半？！
一時間，西蒙只覺得一口鬱氣憋在喉嚨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