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5章

清華園。

那是軟綿綿做夢都不敢去想的地方，不敢。

她可以嘛？

不，絕對不可能的。

不是瞧不起自己，而是能力有限，她願意努力，願意考進哪個城市裏的大學，哪怕就是和他在同一片天地呼吸她都會幸福的笑醒的。

是愛，在她朦朦朧朧懂得的時候，她喜歡一個叫祈連城的學長，很喜歡。

他是，她的神。

那張照片綿綿就掛在牆上，多少回她都堅持不下於了，太累了，她很想哭。

一直就是想哭，原諒她不是一個堅強的孩子，為什麼高中的題會這麼的難？

明年就要參加考試了，她還有機會嘛？

生活簡直就是一團亂。

她在社會的底層掙扎，她每天要做很多很多的題，祈連城給她的練習冊，只是相隔了一點時間，所以課本的改動不大。

每周一封的通信，這都是她繼續努力下去的希望。

祈連城說她是男孩兒，軟綿綿沒有否認，她不願意讓他知道自己是誰，這樣很好。

她說學長，我只是很崇拜你。

這輩子崇拜祈連城的人多了去了，多一個軟綿綿不多，少一個軟綿綿不少，他一向就是優秀的學生，從小學到大學。

綿綿每次上課強迫自己去舉手，慢慢養成了一種習慣，下課如果不會就追着老師跑。

“看，又追着出去了，她這是想上清華嘛？”

開玩笑呢，學校雖然是這裏頂好的，可是能上清華北大的也就是那些，至少要在大榜的前十名吧，不然你都沒戲，這個軟綿綿她現在在哪裏？

一張大榜都看不見她，這麼努力做什麼？

“誰知道了呢，願意努力還不好……”

同學也只是笑笑，這裏不是奇迹發生場，不是你努力就能有收穫的地方。

不然大家只要努力就夠了。

有些東西是要看天分的。

軟綿綿的視力下降的很厲害，眼前越來越看不清，她的度數一直在增加。

半個學期還是有成果的，至少馬上也許在大榜上就能看見她了，她喜歡去書店。

新華書店裏的人永遠都是那麼的多，很多人坐在地上或者靠着暖氣在看書，綿綿也喜歡那樣，她有時候喜歡抄書，可是前提這不能被人發現，不然事情就大條了。

整個年級里軟綿綿拼的是最厲害，像是她這樣的不是沒有，很多，可是敢像她這樣拼的沒有幾個。

她心裏一直有條路，現在她還沒有機會站上去，她想努力，想努力的去看看外面的天空，想去看看他哪裏的空氣，想呼吸一下，哪怕就是一下也好。

軟綿綿的屋子裏依舊還是有中藥的味道，不過味道散了很多。

很多的時候自己閑下來，看看四周，突然發現心好虛好空，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拚命的學習這樣讓自己忘記。

她的生活都被習題給佔據了，每天就是在公交車上她也是在努力。

綿綿是無神論。

她不相信有別人可以幫助自己的。

老師也發現了，最近軟綿綿有點不一樣，整個人變得像是開朗了起來，當然她還是和同學們有隔閡，她也不太和別人說話，總是一個人，自己進教室，自己回家，自己去衛生間，別人都是三倆的一起走，可她不。

但是眼睛裏的東西騙不了人的，遇上解不出的難題，別人臉上會有表情，哪怕一個小動作，輕輕的皺眉，可是她不，她的眼睛裏是挑戰。

軟綿綿一直在找尋祈連城走過的軌跡。

祈連城是天生的才者，他解開一道非常難的題，也許十分鐘也許半小時就夠了，她不是天才，如果她不會，那麼她會去問，這次她用半小時，下次她用二十五分就好。

綿綿告訴自己，她不能着急，她着急了思緒就會亂的。

軟綿綿的成績很穩定，慢慢的前進，很慢，很緩慢。

她像是一朵向日葵，站在驕陽下，狂風暴雨不能阻止她的盎然。烈日只會讓她更加的茁壯成長。

祈連城放假的時候說，讓她來這裏看看，他可以給她做導遊。

軟綿綿從此就不在給祈連城寫信了，祈連城開始也覺得怪，後來一想也許人家已經走出了，笑笑，這樣很好不是嘛。

軟綿綿每天一定要做的事情就是站在祈連城的照片前，告訴他，自己可以。

她依然在掉頭髮，不過每個人每天都在掉頭髮，長發變成了短髮。

當她進了八十名的時候，所有人都狠莫名其妙，鬧不清這個人是從哪裏來的。

突然之間就上來了，在高二的時候，這不可能。

這麼繁重的學習，不掉下去就不錯了，她是抄襲的？

軟綿綿很安靜，在班級里她是小透明，每天做自己的事情。

成績好了，自然有更多的人來問她習題。

綿綿是一個乖孩子，她會給別人講，講到你會了為止，在這個過程中，她自己又重新學了一次。

“你們班那個軟綿綿真有毅力啊，竟然進大榜了……”

班主任老師也是笑，對於這樣的結果，她當然高興了。

過年的時候能休息幾天，學校給放假了，不過時間不算是長，軟綿綿在一家快餐店打工，錢是按照每小時給的。

她笑着面對所有人，因為只要她笑了，她就會不痛。

客人當中有一個是外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誰都不願意上前，因為語言不通。

大家都在躲着，軟綿綿也不行，可是她想去試試。

果然結果很糟糕，糟糕透了。

她的發音，她的一切都是糟糕的。

因為對方一直用迷茫的眼神在看着她，也許是聽懂了某個單詞，可是並沒有聽懂她整句話的意思。

越是慌越是亂，平常老師都是怎麼教的？

不會說沒有關係，她可以寫。

那人笑了，試着放緩速度一句一句的告訴她應該怎麼樣去做。

高三的軟綿綿已經不在是那個臉上總是掛着凄苦的少女，她自信，她昂揚。

過不過都是一天，既然這樣為何不開心的過呢？

軟綿綿變得開朗了一些，有時候會有車子在外面接她，學校里說什麼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