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島上的人
林寅提到昊宇,其他人也想起來他,雨淇是恨透他了,她語氣輕鬆的說:“盅爾琛,你是不是把他打死了?”
“我沒那麼容易死。”
黑暗裏,昊宇的聲音,冷不防傳過來。
誰也沒注意,他就站在後院與前院的拐彎口,至於什麼時候站那裏的,就更無人知曉了。
“哎,沒死可惜了。”雨淇低聲嘀咕,她真希望昊宇能有什麼三長兩短。
盅爾琛說:“那位仁義兄弟,顧全大局,在緊急時刻,放我走了,我也答應了他,犁怪一死,就回去讓他拍我兩下,旁他報仇,仁兄,來吧,過來拍我吧。”
昊宇一手背後,一手拎着桃木劍,朝盅爾琛走過來,他說:“你轉過去身。”
林寅心說,血滴子的傢伙,看着就跟真人似的,有思想,有個性,他到底是虛擬人物,還是真實人物?會不會也跟珍妮老太婆一樣,是真的?
正想着,昊宇舉起桃木劍已經到了盅爾琛背後。
盅爾琛打了個冷顫,他嘴裏大度,心裏卻是發怵的,他急忙說:“仁兄,你高潔亮麗,一代大師風範,下手……就那個,不要過於兇狠啊,我理解你以牙還牙,我打你,可沒有要你命的意思啊……啊……啊……啊?”
昊宇收下桃木劍,拍拍盅爾琛肩膀,“好了,我也以牙還牙了,帶路,走。”
誰也沒想到,昊宇拿桃木劍拍盅爾琛的部位,是臀部,用桃木劍背面,啪啪,兩下,甩了上去。
盅爾琛咧嘴,臀部是火辣辣的感覺,點點頭,“仁兄,果然仗義,臀部是人身體承受力最強的部位,也不會致命,仁兄選擇在這個地方下手,足見了仁兄的仁義,佩服佩服,仁兄,我這就帶領大家,一起去往死人洞!”
於是大家就一起跟着盅爾琛,去往了他所說的,死人洞。
據盅爾琛說,三年前,他上船,本是打算去拜訪一位友人的,可船行半途,突遇風暴,大船跌跌撞撞,失去控制,陰差陽錯的,闖入了這個無人島的淺灘,船因此擱淺。
當時,天氣惡劣,大家都等待雨過天晴后,想方設法將船移回水裏,可怪異事情接連發生,一些人神秘失蹤,更有恐怖血跡留下。
在乘員們齊心追查下,發現了,人之所以失蹤,是被隱藏在黑暗裏的怪物,偷吃掉了。
然後他們引出來怪物,並且成功殺掉,不想,死掉的怪物,能化作奇異的物件。
那物件十分神奇,是一張面具,戴在臉上,可以看穿牆壁,擁有透視功能,這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後來,雨過天晴,乘員們下船,試圖想方設法將船推回水裏,可一下船,又發現了幾隻怪物過來襲擊,可怪物太弱,三兩下,就被人解決掉。
而死後的怪物,也化成了神奇物件,還都不一樣。
這讓眾人起了貪心,沒人願意想辦法動船了,紛紛往島深處去。
畢竟這裏不是自己的家,得了一些好處后,眾人又紛紛返回,想要滿載而歸。
但詭異的是,船,不見了。
……
盅爾琛講到這裏,林寅等一些玩家,都感覺驚奇。
驚的是,盅爾琛與船上紅衣服小女孩說的完全是南轅北轍。
奇的是,船的詭異消失,與他們所經歷的,如此一致,都是轉回之間,大船神秘消失。
但盅爾琛接下來說的,又讓林寅等人,極其意外。
“我們無奈,在島上生存,怪物容易對付,卻沒有辦法吃它們的肉,它們一死,就化成了黑末,滲入大地,好在,島上野果子很多,四季常有,我們靠自己雙手,建了許多石頭,或者木頭的家,隨着深入島嶼,我們就發現了死人洞。那裏,有人把島上的所有怪物,全刻畫在了牆上,還命名了,將怪物,統一稱為,怨物!”
原來盅爾琛對於各種怨物的名字,都是通過死人洞那裏的牆上記載,得來的。
不像林寅他們,手機一掃描,輕鬆搞定知識點。
盅爾琛繼續說:“牆上的刻畫,還有文字,告訴我們,島上曾經來過人,是曾經來過的人,在牆上記錄下的島上的一切,牆上有記載,死人洞不可貿然進入,必須取犁怪的角為鑰匙,方可打開正門而入。”
林寅忍不住問:“你的意思,死人洞,有兩個門?”
“不是有兩個門,就一個門,但出於好奇,有人從地下打洞,通過別的方式,進入了洞中。可結果是,沒有一個人能進去的,起初,第一波人鑽進洞裏,外面的人以為成功了,也順着地下洞爬進,卻發現地洞的最裏面,全是屍體,後來,就沒人敢入了,回來想辦法找島上的犁怪。”盅爾琛說起來,仍舊心有餘悸的樣子。
“犁怪的角,能打開死人洞大門,那島上,所有犁怪的角,都能打開?你們三年來,抓過幾隻犁怪?”雨淇好奇心到了極點,搶過話來問。
盅爾琛說:“犁怪,三年來,就見了一隻,它太厲害了,我們無法近它身,也就是這位仁兄打死的,所以你得到的奇角,在我們看來,是十分難得,十分珍貴的。”
林寅呵呵笑了,有點哭笑不得,替犁怪可惜,逃竄了幾年,精心圍捕都不放在眼裏,結果卻陰差陽錯的讓葛龍大給幹掉了。
真是世事無常,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出人意料的事情。
林寅心說,盅爾琛見到葛龍大無心插柳柳成蔭,一定心裏比吃了黃連還苦。
“你們船上有多少人?”林寅問道。
“大概三十幾個人吧。”盅爾琛心裏沒有確切的數字。
葛龍大推測說:“這麼說來,島上的其他人,也就十來個人?剛才那個庭院裏,可死了幾個人。”
盅爾琛想了想,說:“現在島上的話,一共……估計六七十人吧。”
眾人都愣了,怎麼不少反而更多?
小猛覺醒的說:“我明白了,船上下來島上的,還有女人,然後大家一起生活,打怪生娃,看來,娃娃們,也生了不少了,盅爾琛,你們有幾個女人啊,懷胎還要十月,你們兩年,人口翻一翻啊,女人一定辛苦了,生完,還要繼續生。”
盅爾琛說:“不算你們其中一個女人的話,女人……估計就三個吧。”
“卧槽!”葛龍大驚叫了一聲,瞪着大眼,已經替那三個島上的女人可憐。
“你們如何禽獸,也不能讓三個女人,在短短兩年時間,給你們生三四十個人呀?難道女人到了島上,也成了動物?一次,生一窩?”小猛伸出一根手指頭。
林寅忍不住笑了,“哈哈哈……”
雨淇不解的看林寅,“林哥,你就一點也不為我們女同胞同情?這不是一個笑話吧,我看到的是,我們女人的微弱,她們是受害者,你居然還能笑出來?”
“哈哈哈……”
林寅似乎笑的更歡了,走前面的盅爾琛,看一眼林寅,“哇哈哈哈……”也忍不住放聲大笑。
“禽獸!連我葛龍大一個小混混,都同情那島上三姐妹,林寅,你居然笑得出來,盅爾琛禽獸多年,他笑,可以理解,林寅,你……”葛龍大氣不過,要數落林寅。
林寅捂着肚子,擺擺手,“別別別,你們也太一根筋了吧,三個女人,兩年生下三四十個孩子,用腳後跟都能想到不可能,你們會相信,我反正不信。”
經林寅一說,大家再看盅爾琛的笑,就覺得盅爾琛撒謊了,把他自己都逗樂了。
葛龍大攥拳頭,咯吱響,“仁兄,盅爾琛,我們一路認真聽你講話,你講了半天,都特么的在那裏吹流弊!”
盅爾琛立馬恢復正色,嚴肅的說:“誤會誤會,我與諸位坦誠相待,這位仁兄,你持有死人洞重要的鑰匙,我怎麼敢戲弄諸位呢,只是我還來不及解釋,另一位仁兄,就讓大家想歪了。”盅爾琛指了指小猛。
剛才就是小猛提到島上女人生娃的。
“難道不是生的?”小猛眨巴眨巴眼,想不通,島上多出來的人,如果不是生的,那還能變的?
“那你快說清楚怎麼回事?”雨淇不耐煩的對盅爾琛說。
“我們來島上的後面兩年,不是只有我們生存,海上,又有船送過來了兩次人……”
盅爾琛的話,讓大家意外,那詭異的船,並不是誤入淺灘擱淺,而是故意把一些人送來此地。
“你們算是今年來的第二波,第一波大概就是在幾個月前來的。說起來,特別奇怪,我們發現有船會來,專門推選了一些人守在島的淺灘,可送人的船,每次都到達我們想像不到的地方,等我們尋過去的時候,船早已消失了。”盅爾琛語氣里儘是無奈。
林寅又推翻了自己剛才的推斷,他認為紅衣服小女孩完全撒謊,講的與盅爾琛大相逕庭,沒想到,詭異的船,並不是只來過一次,看來,紅衣服小女孩與盅爾琛,不是同一批登島的。
小猛還惦記着島上的那三姐妹,他問:“盅爾琛,你說的那三姐妹她們在哪裏?我不信你們沒讓她們懷孕,畢竟這裏是島,狼多肉少,你們一定和她們有幾腿了。”
盅爾琛想起那三個女人,眉頭就皺,“這位仁兄,你又想歪了,那三個女人,不能用三姐妹,她們都不是一個年齡段的,最大的,八十高齡了,中的七十高齡了,最小的,也有六十高齡了,她們年過古稀,隨時都有可能入土,我們怎麼可能猥褻她們?對不對?”
本來小猛憧憬着那三個姐妹會是如何的傳奇經歷,沒想到,讓盅爾琛把他的憧憬,揉虐的碎碎,他失望的說:“還以為有看頭,都老掉牙了,大煞風景啊,你們也不趕緊讓她們入土為安,還要給她們養老?”
雨淇擰了小猛一下,“我發現你好有意思,不關心我們的處境?”
小猛“哎呦”揉自己胳膊,“雨淇,你一直很淑女的,也會發脾氣啊,我不是嫌咱們一路悶得慌嗎,隨便講兩句,緩解一下無聊氣氛嗎。”
“有人?”
盅爾琛突然停下腳步,盯着前方看。
順着他的視線,可以看出百來米的地方,有亮點在晃動。
林寅上前兩步,“有人難道不好嗎?我怎麼看你,臉色不太好看?”
盅爾琛往別處看看,指着一個方向,說:“不太好,最好別讓更多的人知道死人洞的鑰匙,就在我們隊伍里,繞過去,我們最好繞過去。”
林寅覺得盅爾琛不太對勁,他懷疑盅爾琛關於死人洞的事情,對大家有所隱瞞的,死人洞可能有什麼好處,數量有限,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跟着盅爾琛,眾人走起了另一條路線。
而這條路,明顯不太好走,剛走的路,被人趟過,雜草荊棘很少,而眼下的,一路都是尖草植物,甚至有鋸齒草葉,割破人的皮膚。
“啊呀。”
雨淇忍不住嘖嘖起來,她穿着短褲,露着小腿,起初她還沒什麼感覺,沒走多遠,她感覺腿上的皮膚,像是被燙的一塊一塊的,停下來,低頭往腿上一照,小腿皮膚上,數不清的血痕,裙子破爛了,短褲也一道道細小口子。
“我嘞個靠!盅爾琛,你是不是仁義兄弟,滿口的仁義,你就這麼給我們往破路上引?”葛龍大看到妹妹的狼狽模樣,很是心疼,再看看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他把怒火衝著盅爾琛發出來。
盅爾琛歉意的說:“大家理解一下,畢竟是荒島,沒人整理的,別看剛才的路好走,其實走不了多久,也會有難走路的,你看我。”
他示意大家往他腿上照,手電光移過他的血滴子頭盔,照到他膝蓋以下時,褲子同樣是破破爛爛,一直沒注意,他的鞋,都露着大拇腳趾。
“是不是?我最熟悉島上的路了,我能不專挑好路走?可在所難免,會讓雜草傷一下皮膚的,但也只是皮膚傷,忍一忍,很快就沒事了,咱們繼續吧?”盅爾琛看起來很誠懇。
其他人都看林寅,像是在等他拿主意,昊宇說:“盅爾琛,你不要耍花樣,要讓我知道你玩心機,我再拍的,就不是你后臀。”
“仁兄,放一百個心吧,我……”
盅爾琛話沒說完,距離他最近的一棵樹上,有人說話:
“你什麼你,就屬你最毒了,使用血滴子的人,能亮仁義?”
說話間,樹上爬下來一隻肥大的很像蜘蛛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