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不堪回首（2）
當天，瓦蓮根本沒有什麼心情吃飯，她敷衍地吃了點東西后，就一直坐在之前的長椅上一動不動，不久前發生的事情實在太突然，以至於她無法全部消化掉。
尼爾瓦娜看着她的樣子，也是一臉的無奈，畢竟安慰人從來就不是她的強項。
“你認識維羅妮卡么？”她只能像往常一樣換了個話題。
“嗯，在這次遊戲之前，我們就已經認識了，她是一個很內向，很孤僻的姑娘，不願意找男朋友，一直都是一個人過日子，同時，還有一些神經質，如果觸碰到底線，她會變得相當狂躁。”瓦蓮回答道，她一直都很善待維羅妮卡，以前後者缺錢用的時候，一直都是自己在資助她，而她並不求回報。
尼爾瓦娜點了點頭，像是已經明白了什麼。
“她其實很可憐，相信你也看出來了吧？她太缺愛了，但是因為懼怕異性，又不敢輕易表達出來。話說回來，她以前確實被虐待過么？”
“我並不清楚她的過去，但是，據我猜測，十有八九是這樣。”
“所以她第一次看到卡爾時，才會那麼溺愛對方，她覺得這個孩子對自己沒有威脅，同時也可以把自己的心託付給對方，即使對方的年紀比自己小很多。”
“姐弟戀什麼的，其實我也不介意……只不過，那個卡爾，在現實中又到底是什麼身份呢？”
“一切只有等他醒過來才知道了。”
就在兩個談論這個話題時，希爾維婭突然走出了大門，來到了她們的身旁。
“出什麼事了么？”一看到對方憂鬱的表情，瓦蓮就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她跟兩人解釋道：“真的很對不起，由於遊戲系統出了故障，現在劇情無法進行下去，所以他們都……”
“啊？你什麼意思？”尼爾瓦娜聽到這話后，氣得就要衝上去揪住對方，後者嚇得往後退了兩步，還好瓦蓮及時阻止了她。
“麻煩你解釋一下到底出了什麼事。”瓦蓮冷靜地問道，雖然她的內心也並不冷靜，畢竟這代表着維羅妮卡和文森特現在也依然昏迷不醒。
“這……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們解釋……總而言之……”
“對了，是不是那個薇儂在搞鬼？她在遊戲裏設定是個反派吧？剛才莫名其妙地跑出來追殺我們，告訴我們，她到底是什麼人？”瓦蓮對於這件事相當地感興趣。
“她……她……”希爾維婭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園過去。
“對了，還有你的哥哥，希爾維斯特，他又扮演的是個什麼人物？”瓦蓮按住對方的肩膀，也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希爾維婭把頭偏在一邊，試圖迴避這個問題。
瓦蓮見對方如此不配合，氣得咬牙切齒，但她卻又不是那種很暴躁的人，因此也不願意動手。
“這幾位小姐，能否請你們冷靜一下？”就在這尷尬的場面持續之時，一個彬彬有禮的磁性男聲傳到了她們的耳朵里，這讓幾個都還是單身的姑娘下意識地閉了嘴。
她們不約而同地朝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不遠處一位衣着華貴的男士正彬彬有禮地看着這邊。
“請問……請問你是……”瓦蓮的臉頓時就紅了起來，她一看到異性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請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弗雷德里希·霍夫曼，你們叫我弗雷德就行了，我是克勞斯少爺的管家，我想你們既然是遊戲的參與者，應該已經認識他了吧？”
瓦蓮點了點頭，而尼爾瓦娜則是一臉的疑惑，好在希爾維婭趕忙給她解釋了一下克勞斯是誰。
“少爺在現實中是日耳曼國的哈姆斯財團的老闆，這次的虛擬遊戲，他是最大的贊助商，因此自然是也得到了這次測試的機會，雖然我勸過他，這個遊戲目前還不穩定，但他太任性了，非要去參加，而且還把他的女朋友，還有保鏢也一起拖去參加，現在出了這種事，真不知道財團要怎麼運轉下去啊。”弗雷德嘆了口氣。
“他女朋友，就是雷吉娜對吧，那他的保鏢，應該就是他身邊的喬納森咯？”瓦蓮追問道，雖然沒有正式見過面，但她還是通過一些途徑了解到了這些事。
“正是如此，少爺說把他們也帶到遊戲世界去自己就安全了，所以為了防止有人趁機搗亂，這段時間我都是寸步不離地待在這裏等他們。”
“真是可惜啊，那麼有錢的男人……”
“嗯？”
“沒什麼沒什麼，話說，你現在來找我們到底為了啥？”瓦蓮說到這裏時，已經隱約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
“少爺他之前跟我說，如果他在這次遊戲中沒有順利醒來，那我就想盡一切辦法找到這次事件的相關人物，並保護好他們的安全。”
“什麼意思？我們只是來這裏玩玩而已，怎麼就有生命危險了？”瓦蓮完全無法理解對方在說什麼，即使不久前才被薇儂襲擊過，但她覺得那並不能說明問題。
“少爺的意思是，這次所謂的測試很可能有貓膩，如果不採取措施，是可能會出人命的。”弗雷德說到這裏時，突然視線轉移到了希爾維婭的身上，後者正打算偷偷離開。
“小姐，請不要急着離開，我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你。”他很有禮貌地跟希爾維婭說道。
“對，我也有很多問題。”瓦蓮跟着附和，於是尼爾瓦娜毫不猶豫地走過去，緊緊地拽住了對方的胳膊。
“你們……幹什麼？”希爾維婭非常地反感，但卻礙於形象不敢大動肝火。
“你可是這次事件的重要知情者，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你離開？”尼爾瓦娜低沉的語氣讓希爾維婭瞬間就不敢再反抗了。
“你叫希爾維婭是吧？能麻煩你告訴我們么？為什麼要這麼急着離開？”弗雷德始終保持着禮貌，這也是作為一名管家的基本功。
希爾維婭低着頭，什麼也不願意回答。
“因為在遊戲裏跟你相處過一陣子，覺得你這人不錯，所以我也不想動粗，但是，如果你態度還是那麼強硬的話，那我只能也使用強硬的手段了。”尼爾瓦娜說完就用兇狠的眼神盯着對方。
希爾維婭被嚇壞了，她並不是遊戲裏那個高冷的女武神，因此面對這種強硬的態度完全沒有任何辦法。
“好，我告訴你們，但請你們千萬要保密。”她低着頭小聲說道。
“那得看你說的事情到底有沒有違反本地的法律了。”弗雷德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想必，你們也知道我哥哥希爾維斯特的事情了，在現實世界中，我們依然是非親生的兄妹，而他，現在被某些人挾持着，我為了哥哥的安全，不得不任他們擺佈。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是他們跟我說，如果把這事說出去，我跟我哥哥都會死。”
“等一下，那個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瓦蓮聽出了其中的端倪。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是一個全球性的秘密組織，世界上到處都有他們的人，但這個組織相當地低調，甚至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名字，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們在製造複製人，比如說我們之前看到的那位。”
“你說什麼？這個喪盡天良的殺手竟然是複製人？難怪這麼沒有感情。”瓦蓮似乎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設定。
“對於這個利維婭，我們也確實是早有耳聞，因此我們曾經調查過她的相關檔案。發現她只有最近五年的情報，而五年前，什麼也調查不到，就好像是，五年前根本沒有這麼一個人一樣。這麼說，你們應該懂了吧？”
“原來如此……等一下，你們是怎麼調查到那麼機密的東西的？”瓦蓮好奇地詢問道。
弗雷德聳了聳肩，非常輕描淡寫地說出了他的答案：“只是動用了一下錢和科技的力量而已。”
瓦蓮什麼也沒有再說，只是投去了一個羨慕的眼神。
“話說，可以把我放開了么？”希爾維婭趁機乞求道。
“不行。”尼爾瓦娜也是毫不鬆口。
“現在，麻煩你們告訴我一下，你們還知不知道什麼這次事件的知情人？或者知情人的親朋好友之類的。”弗雷德再次回到了正題。
瓦蓮搖了搖頭，正如之前薇儂所說，參加了這次測試的，幾乎都是沒有親朋好友的孤兒，他們這些人，哪怕未來的某天消失在了這個世界，恐怕連新聞都不會報道一下。
然而，“幾乎”並不代表完全沒有。
“也許，有一個人我們是知道的。”這次開口的是希爾維婭，自從聽到弗雷德之前的話過後，她的態度就開始發生了轉變。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她。
“你們知道龐秀人么？就是參與了這次測試的那位奧連特國人，他在遊戲裏說過，他有一個妹妹龐佳樹。也許，我們可以去找她。”
“記得突入希爾維斯特的研究所時跟他打過個照面，沒有深入了解，只是覺得他長得不錯。”瓦蓮說到這裏又開始飄飄然起來。
“你這性格跟遊戲裏真是一點不差。”尼爾瓦娜看到她的花痴表情都忍不住吐槽起來了。
“你為什麼那麼肯定確有其人？畢竟……”
弗雷德該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
“因為，我記得我並沒有設定那麼一段劇情，甚至龐秀人這個人都並不在我的邀請名單之中，所以他說的那些事情，其實某種意義上打亂了遊戲的進程。”
弗雷德陷入了沉思。
“這個龐秀人，看來也不是個簡單人物。不過，現在還是調查他妹妹更重要。”弗雷德說完，就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後，他跟在場的人說道：“你們準備好，我們馬上就搭乘專機去奧連特國。”
“可是我哥哥他……”
弗雷德猶豫了片刻后，對尼爾瓦娜說道：“放她回去吧，我們不能徒增不必要的傷亡。”
尼爾瓦娜非常不高興地放了手，希爾維婭即使非常迫切地回去，但是依然彬彬有禮地向他們道了謝后才走，她的這種性格給弗雷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話說，專機也是你們包下的么？”瓦蓮好奇地問道。
“不，是買的。”弗雷德說完后便迫不及待地動身離開。
瓦蓮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咽了下口水。
“都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這是醜小鴨想傍大款啊。”尼爾瓦娜看着她的眼神，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