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主動出擊
揚州城內，這幾天的街頭時常有一幫人在四處大批量購糧，導致米價漲到一斗米十文錢，是平時的兩倍。
‘米來順’是揚州最大的米店，掌柜劉寶順這幾天樂得差點掉下一口大金牙，三個月的存貨幾天售空，現在正愁着不夠米出售，絞盡腦汁到那裏進貨，一大早就在庫房內望着空曠的四周直搖頭。
“掌柜，要不從別的地方高價價收購，反正那幫人只認米不認錢，從不問價格，”一個賬房先生模樣的山羊鬍在一旁出主意，他現在真是數錢到手抽筋，雖然這錢不是他的，但也很有成就感。
劉寶順看他一眼，反而若有所思道：“這方法我也想過，可據說其他地方都出現同樣的問題，只是很奇怪，沒聽說有災情，為何需要這麼多的糧食，讓人不解。”
作為揚州最大米商，劉寶順可不是只賺錢不懂世事的土財主，這麼大批量購糧，他也察覺到不尋常，一般來說只有鬧災荒才有如此現象，現在一派祥和，買這麼多糧食要作甚？
“也是，按說如果是低價收購高價賣出實屬正常，可是他們出的價格可比市面上要高很多，令人費解，”賬房先生也摸着鬍鬚，深有同感道。
“觀這幫人不像是行商之人，這事非常蹊蹺，剩下的米就按平時的價格出售，不可再提價，先看看再說，”劉寶順思來想去也只好靜觀其變。
賬房先生見到平時見錢眼開的掌柜此時一副憂心的模樣也點點頭，錢雖好也要看怎麼賺才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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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內展昭這幾天秘密查訪，知道採購糧食的人就是密宗教眾，為首的是一男一女，只是他們把購買的糧食存在城裏的一處大倉庫內，並沒有運出城，這也很讓人不解，要起事也得有糧草，不運出城這不是白白便宜了官府嗎？
公孫策聽到這消息，很篤定道：“這是在試探我們，你們想想，趙無極知道我們到了揚州城，為何還大張旗鼓的大量購糧，不怕暴露嗎，可是他還要這麼做，就是在試探我們的反應，想來他也沒準備好，在打心理戰呢。”
“你怎麼知道他還沒準備好，沒看他正在準備糧草，隨時都要造反，看你一點都不急，”這話也沒誰，如今無官一身輕的艾虎把揚州城逛了遍，充分展現她吃喝玩樂的能力，此時正吃着揚州粽子，離端午節還有個把月，她這是提前享受，可苦了府衙的大廚們。
“對啊大人，趙無極在試探我們什麼呢？不管如何，這樣公開活動很容易暴露他們的人，就不怕我們查到他們的老巢？”郭生這幾天也抽空回到老家探親，受到父老鄉親們的高度讚揚，一掃來時的陰霾，精神頭很足。
公孫策品口茶，江南的茶葉最有名的當屬西湖龍井，難得來一趟，絕對不能錯過。
“很簡單，他的老巢如今也沒必要再遮掩，沒有意義，他現在最缺的就是起事的借口，如今天下安定，百姓思安，他的教眾滿打滿也就幾千人，沒有亂世他絕對沒有任何的勝算，他的目的就是讓揚州出現米荒，只要揚州或者江南各州出現亂局，他才能趁勢而起，只不過到現在，揚州的米市還算穩定，這是他所料未及，所以才說他如今還未準備好。”
“如果他秘密攻陷一城，在徐徐圖之，也是非常危險，要知道他現在還有親王的身份，”郭生雖然也認同公孫策的推斷，但也很憂心，趙無極可是大宋朝的親王，身份顯赫，加上這麼多年的經營，實力不容小視。
“郭先生不用擔心，大人早有安排，展某這幾天探訪過程中，也在奉大人之命秘密前往江南路指揮使江寬將軍府上，讓他加強戒備，隨時聽候大人的調遣。”
吩咐展昭辦這件事，也是公孫策小心謹慎的性格所致，他知道自己的行蹤一直都在趙無極的監控之下，以防趙無極狗急跳牆，也故意做給他看，雙方現在就是在看誰能沉得住氣，趙無極顧及朝廷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不敢貿然行動，而公孫策也不知道趙無極的實力如何，只好使出敲山震虎一招，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江南路指揮使是江南三大州的最高軍事長官，統領十萬精兵，將軍府設在杭州（也稱臨安），公孫策這次搞這麼大陣勢，其實是對南方各府衙的府兵不太信任，也有提防的意思，他可不想被人瓮中捉鱉，只是現在想來，趙無極在地方府衙的勢力並沒有他想像那麼大。
“江寬將軍是八王爺提拔起來的將領，想來是一位不得多得的將才，此次驚動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趙無極現在還沒現身，身在何處，尚不可知，為以防不測只好讓展護衛秘密前往杭州，調動兵馬，做好萬全的準備，現在既然擺到檯面，索性主動出擊，”公孫策沉聲道，他也不想這麼乾耗着，他清楚，趙無極這是在等最佳時機，時間拖得越久越對他不利。
“好啊，是不是有架打了，我都好久沒動手了，真好玩，”唯恐不亂的艾虎一聽要打架，興奮跳起來，她一路來聽到趙無極這名字就想會會這位神秘的人物，看看他是何方神聖，能讓朝廷這麼勞師動眾。
“艾虎不可胡鬧，這事可不是鬧着玩，一切都要聽大人的指揮，”展昭又出言提醒，這事情可不是江湖上打打殺殺，而是涉及到國家大事，自然不能隨意而為。
公孫策笑笑，忽然嚴肅道：“展護衛不必多慮，這事情還真如艾虎這般去辦，明天起，艾虎負責帶領衙役巡邏，只要見到可疑之人就給扣留羈押，違令者斬！”
“艾虎得令，嘻嘻，哼哼看密宗教還敢猖狂。”
看着手舞足蹈的艾虎，展昭卻投來疑惑的目光，公孫策給出答案，“這是目前最有效的辦法，密宗教通過幾十年的發展，組織極為嚴密，時間不等人，他們除了購置糧食，也是在收集各方面的信息，這是在為起事做準備，趙無極幾十年的隱忍，這一刻他是不可能放棄，如果再讓他肆意行動，恐有失控之風險，只好打他個措手不及，看看他反應再說，”說到這，他又吩咐道：“明天起，府衙各項事務將要受到管制，郭生負者調查府衙近幾年的各項事務，展護衛與我前去密宗教存糧倉庫。”
“幹嘛要去存糧倉庫，你要偷米不成，”艾虎偏着小腦袋，不解的看着公孫策。
這是啥智商，看來不能太高估啊！
公孫策朗聲道：“世道艱辛，百姓多疾苦，本官要開倉放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