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冒牌心理大夫
在牢房的一個隔間內，杜斌與劉景天父子二人終於相處一起，別樣與諷刺，更是讓人唏噓不已，鐐銬與呼吸銅管被拿掉，如今也不再需要，既然一切都成定局，生死已不再重要，劉景天面色蒼白，眼神平靜而空靈，是痛苦也是解脫，父子共赴黃泉也是一種悲壯的相伴，沒有怨恨，沒有彷徨，沒有猜忌，有的只是坦然，只是贖罪。
“恨我嗎？”
劉景天虛弱的話語，彷彿用盡了全力，但他沒有看杜斌，房間內卻異常的安靜，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他一定還在恨我，只想說，孩子，錯了就是錯，以其行屍走肉一般的活着，不如勇敢的面對。
“沒有愛那來的恨，我只是不想這麼毫無尊嚴的死去，從出生的那一刻，我就不知道什麼是愛，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孤獨、恐懼、冷漠、彷徨、更是怨恨、嫉妒我就這麼度過二十多年，我會有愛嗎，懂得愛嗎。”
杜斌望着屋頂，此刻他竟然十分的平靜，也許面對死亡並不是那麼恐懼。
劉景天強撐身體看着杜斌。
“我一直想問你，周小姐與你是那麼的相愛，為何那一刻，你能下得了手，那晚讓我幫你是的臨時起意，還是早有安排，那捆麻繩早就準備好了吧，不說也沒關係，反正都不重要了。”
“呵呵，看來你永遠也成不了壞人，這真是諷刺，不要再對我抱有一絲的希望，事情遠比這要殘忍的多，周玉環只是我的一枚棋子，那次到河南府，無意中碰到了她，美麗、自信，又善於琴棋書畫，關鍵對愛情非常執着，這是一個很有價值的棋子，我想訓練她成為京城有名的歌姬。”
“然後讓她成為你往上爬的工具，這....”劉景天睜大着眼睛，彷彿看到的是一個怪物般，可怕的是這麼個怪物會是像一個翩翩君子存在於人間，太過恐怖。
“你猜不錯，可是她太倔強，一直不肯到京城，非得讓我承諾給她一個名分，這是不可能是事情，在無計可施的時候，長公主的婚禮提供了一很好機會，我已是修書一封，一切都給她想要的，並讓她來京城觀禮，為了防止那封信成為她日後要挾我的證據，我安排了郭大鵬半路搶劫，得到信又讓她們身無分文，安排她們住到準備的住處，把她們軟禁起來，那時候已經由不得她們，結果她們被展昭路過救下徹底打亂了我的計劃，可是她到京城，居然還有錢開了房間，在婚禮當天，她還說當面到杜府拜見那老頭，我只能除掉她，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呵呵。”
在說這裏的時候，杜斌沒有任何一絲愧疚，只有洋洋得意的笑容，一切都是那麼的平淡，彷彿是在細述一個普通的故事。
“沒有，公孫駙馬說的沒錯，你已經無藥可救，哪怕我死了在你眼裏還真是一堆白骨而已，沒有絲毫價值，反而會釋放一個瘋狂的惡魔繼續危害人間，好了，就像你說的，我們就一起下地獄，還周小姐一個公道，我們父子的恩情就在這裏結束吧，永不相見，只是為了讓你母親的靈魂得到安息，我將親手結束這一切的罪孽。”
劉景天突然站起來，面色不再蒼白，而是迴光返照一樣的紅暈，慢慢逼近還一臉不相信的杜斌，一雙大手握住他的脖子，幾十年的功力彷彿用盡於此，杜斌瞳孔不斷睜大，雙手不斷撕扯親生父親的衣服，兩腳不斷的摩擦地面，直到四肢徹底的停下，“蘭兒，我親手讓他跟着我們一起了..........”他的口中流出腥紅液體，頭倒下了，一切都歸於平靜.......
當從牢房裏把兩具屍體出來的時候，京城的百姓都拍手叫好，讓他們相信一切善惡終有報，至此，歷盡近兩個月的時間，黃衣女子被殺案成功告破，公孫策望着歡呼的人群，心情卻異常沉重，感嘆生命無常的同時，也在為這個案子所造成的危害所惋惜。
“芊芊還沒有吃過一點東西，真讓人擔心，那個可惡的杜斌，真想把他五馬分屍，就這麼死太便宜他了，哼。”
公孫策剛進卧房，趙媚兒就一臉的恨意，想到自己的妹妹還受到精神的折磨，就怒氣難消。“算了吧，人都死了，做什麼都彌補不了，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掐死，也算得到了應有的報應，芊芊現在狀態怎麼樣，有空就去開導一下吧，心病還得心藥醫，慶幸的事，芊芊還沒出嫁，否則後果更嚴重了，你現在有身孕，不宜動怒。”
想到那天昏迷的芊芊郡主，公孫策心裏一陣難受，她也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此時還要為此而痛苦，杜斌真是害人不淺。
“我知道了，只是現在她跟誰都不說話，不吃不喝，身體會跨的，八王叔也是急的沒辦法，彷彿老了好幾歲，要不你也去勸勸，平時那麼多話，應該可以開導她，”趙媚兒這時看向了正喝茶的公孫策，自己丈夫的口才她深有體會，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沒準真能說動芊芊妹妹也說不定。
“這不好吧，男女有別，要是有什麼風言風語的，那不是更害了芊芊，不妥，不妥，”奇怪我心裏怎麼有一絲期待呢，公孫策心裏疑惑起來，可是見趙媚兒眼巴巴看着他。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說的不對嗎？”
“沒什麼，只要你心裏坦蕩，怕別人說什麼，再說了，你是她姐夫，去聊下天有何不妥，除非你心裏有鬼”這婆娘，什麼都能說，什麼都敢想，我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可是怎麼會有點心虛的感覺，難道我心裏真有鬼不成，算了，不能想太多，不能犯錯誤啊。
“行，為了證明我是個坦坦蕩蕩的人，明天就去八王府，”這兩者有關係嗎，趙媚兒又產生大大的問號。
八王府是除皇宮外最氣派的一座府邸，公孫策儘管來過一次，但那時太緊急沒注意看，宏大的門廳，硃紅色的木門鑲嵌幾排鍍金的珠子，門前的獅獸和開封府不曾多讓。由於是私人拜訪，他沒有帶展昭來，再說他這次是心理治療，有個大男人在反而不方便。
客廳里，八賢王早早坐着喝茶等他，對於這次讓公孫策來給女兒治病，心裏也是怪怪的，但又想不出哪裏不對勁。
“見過八王叔，這次來看芊芊妹妹，會多有打攪還請諒解，”公孫策對於這個老帥哥，還是很恭敬，是位值得尊敬的長輩，從他能為避免兄弟間反目成仇而放棄皇位，是個值得欽佩的人。
“媚兒已經跟我說過，你儘力而為就夠了，芊芊這孩子像我脾氣倔，這段感情對她打擊太大，幸好你能及時把杜斌繩之於法，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八賢王對於這個女兒很疼愛，由於愛妻過世的后，父女倆這些年相依為命，如今自己的女兒遇人不淑，也讓他非常心疼，可是一向對他百依百順的女兒，竟然一句話也不跟他說，才無奈同意公孫策這個冒牌的心理醫生來給女兒治病。
“我相信，芊芊妹妹會重新振作起來，為一個斯文禽獸傷心不值得，八王叔就放心吧，”“斯文禽獸”到是很貼切，心裏對這個侄女婿還是很滿意，才能出眾，為人正直，是個棟樑之才，可惜了，不過怎麼樣對於皇家也是好事。
如果公孫策知道眼前的八賢王對他評價這麼高，會不會睡不着覺，太有成就感啊。
閣樓上，公孫策看着就獃獃坐在窗前椅子上的趙芊芊，昔日絕色靚麗的美人兒，此時像失去了光華，面色憔悴，眼睛無神，身體彷彿瘦了一圈，讓人心疼，這是要放棄生命一樣。
“芊芊妹妹，我是你姐夫公孫策，聽說你都兩天沒有吃東西了，姐夫給你做兩個小菜，色香味俱全，保證讓你滿意，如何。”
沒有反應，眼睛也沒動，公孫策心裏無奈，這姑娘沒失戀過，沒經驗也是應該。
“我拿着一些水果給你吃吧，哦香蕉，又白又甜，哦葡萄，酸甜可口，還有這荔枝，這可是難得的熱帶水果，我說，你能不能有點反應啊。”
依然沒有反應，只是小手放到另一邊大腿上，暈，我對着一個木乃伊，公孫此時黔驢技窮，該怎麼辦。
“行啊，油鹽不進是吧，我給你講個故事老招笑了，話說，有一個和尚，幾天沒有吃飯了，怎麼辦，再不吃，可要餓死了，這時他想到寺廟裏的貢品，但是有很多人在燒香拜佛，於是，他想到了一個辦法，化妝成了一個乞丐，就坐在寺廟的門前，目的是想趕走那些香客，結果怎麼樣，你猜一下？”
安靜。
“嗯，你也猜不到是吧，我也猜不到，因為那和尚原來是只蛤蟆，它是不吃東西的。”
哎，浪費我的表情。
“行，看來不拿出絕招是不行了，話說，西門慶和武大郎一天在街上碰面，西門慶說，老武啊，你的夫人真漂亮，能讓給我嗎。武大郎答道，可以啊，不過要東西來換。西門慶很高興，說道，行，只要我有的東西都給你。武大郎答道，我只要你身上傳宗接代的寶貝就可以。”
“噗呲”嘿，我說吧，這就是哥們的絕招，不服不行。
趙芊芊終於撐不住笑起來，不過一想到自己有些失態，忙用小手捂住嘴巴，不過肩膀在顫抖顯然憋的難受。
“行了想笑就笑，這兩天為了你的事情，讓你的父王，你的媚兒姐姐都很擔心你，芊芊，聽姐夫一句勸，為一個不值得愛的人來傷害那些愛你人是最殘忍的事情，振作起來，以後你要活的美，活得幸福，讓那些傷害過你的人見鬼去吧，我言盡於此，希望你自己想想吧，想通了就向你父王保平安，最心痛的人就是他了，我先走。”
公孫策說完就轉身向門口走去，大家都是成年人，如果為一段感情傷害而選擇放棄生命的話，本身就在否定生命的意義，也就不需要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謝謝你，姐夫。”
公孫策回頭看了一下眼神已經很有光彩的趙芊芊笑了一下，走出了門口。
只是他沒聽到趙芊芊後面的話:“姐夫，其實我好羨慕媚兒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