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山南局勢
待送走了傳旨太監,我逕自走到書房,打算去看看這個時代的書。說實話,來這裏得有幾個月了,可我還是頭一次來這裏,不是我不喜歡看書,而是壓根我就不知道王府里還有個書房,這還是跟小蘭閑聊時無意中告訴我的。我剛從書房裏找了一本《兵法全集》坐下,叫小蘭給我沏了杯茶,準備好好看會書的時候,木回建就毛毛躁躁的沖了進來。
“老木,啥事兒這麼著急啊,看你這急得滿頭大汗的。”木回建擦了擦臉上的汗,說道:“主公啊,聽說您接了聖旨三天後要去山南除匪,這事兒是真的嗎?”“你知道的還挺快啊,接了這個聖旨我是相當高興啊。”“高興?我的主公啊,你怎麼還高興的起來啊?”
我納悶道:“為什麼高興不起來,皇上叫我去山南除匪是好事兒啊,還封我為欽差大臣,節制山南軍事。”“主公,微臣接到消息之後,立馬從大街上趕回來,正是為了此事。”“對了,說到這個,我想起來了,我委託你主持招納賢才,招的怎麼樣了啊。”“主公,先不說這個,”木回建看了看旁邊的凳子一屁股坐了下來“主公光想着皇上派您去山南除匪是好事兒,可以隨意調動山南的軍隊,可您知不知道山南土匪已經自立為王,佔據大半個山南,已經擁兵二十萬了。”“什麼?!”聽到這個,我當時一臉詫異的地站了起來:“這麼嚴重,那我該怎麼辦?”“主公您先歇息,我先仔細想想。”
木回建就在下首的椅子上坐着,我面前雖然擺着一本書,可現在哪還有心思去看這個,小蘭知道我們這會兒談的是正事,自然也退到一旁,沉默不語。書房裏這時候氣氛相當嚴肅,能聽見的也只有我們三人的呼吸聲。
“皇上這是借刀殺人,把您當槍使啊,”終於,還是木回建打破了寂靜“如果主公您贏了固然好,可以掃清匪患,肅清山南,如果輸了,就算您不死,勢力也會大大損傷,更別說您這本來就沒有什麼勢力了,別忘了,主公您也是藩王啊,不過還有一種可能。”
我急忙讓他快說。
木回建看了我一眼,接著說道:“也有可能是皇上想要用您,把征討山南這個艱難的任務交給主公,贏了山南歸於朝廷,而且皇上又得到了一個有能力的藩王,可以用來節制雍、蜀二王。”木回建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不過終究還是憋回去了。
我一臉緊張地說道:“老木啊,剛才你也說了,山南土匪聚眾二十萬連地方常備軍都被他們打的節節敗退,我們本來就沒有什麼兵將,只能依靠山南的本地實力,我們,怎麼辦?”
“主公,一個做大事的人要臨危不懼,這樣才能才不至於手忙腳亂,才能靜下心來處理面前的困難。”我聽了這話心裏更是急得不行,這木回建還說啥臨危不懼,哎。“主公,其實這事也不是沒有辦法,咱們到了山南之後,只需調動山南的常備軍做前鋒,而且憑藉皇上給我們的權力,就地從山南招募士兵既可以讓他們成為我們自己的部隊,也可以讓他們作為後備軍與匪寇交戰,而我們現有的部隊則按兵不動,作為一直秘密部隊,關鍵時刻興許可以起到大作用。”
我靜下心來,一細想,這個計策真是太妙了:“不僅可以防止自己的有生力量喪失,而且還可以壯大自己的力量,贏了可以受到皇上的信任,輸了也能夠壯大自己的勢力,畢竟皇上把這個任務交給我這個閑散王爺,也沒指望着我能贏。”
“主公能這樣想臣甚是欣慰,那臣告退了。”
雖然三日後我們急行軍,但是到了山南,也已經過去十多天了,山南這個時候只剩下了漢陰、晉昌、閬中三郡,剩下的十七個郡都已經在匪軍手裏了,匪軍頭目嚴雄已經自封為唐王,這不禁讓我大為苦惱。
“臣山南總兵嚴克參見漢王千歲千千歲。”他整張臉全被灰土覆蓋,盔甲上還有着不少血跡,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要不是他主動說明身份,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把他跟總兵聯繫在一起。
“那個,嚴克啊,快起來吧。”我剛要問他手裏還有多少部隊,誰知他起來之後便立刻痛哭流涕的抱着我的大腿說道:“漢王爺啊,末將可算等到你了啊,您要是再不來,估計我就要死在這幫土匪們手裏了。“咳咳,嚴克你放心,本王既然來了,就絕對會給你,給山南百姓們一個交代的,你,趕緊起來吧。”我生怕他把鼻涕和眼淚蹭到我褲腿上,趕緊讓他起來。嚴克聽了我的話,好像找到了救星一樣,趕緊起來對我呵呵直笑。這四十多歲的一個武將,而且這麼大個兒,跟個小孩是的,真不知道我來這是幸福啊還是不幸。
“現在你手裏還有多少兵力?”終於可以說正題了。
“末將慚愧,奮戰五個月,我的兵力是越來越少,匪寇是越來越多,現在我手裏只有九千多人了,而且一千三百多人身上都有傷,能戰鬥的只剩八千人了。”說到最後,嚴克的聲音近乎哽咽。我心裏頓時咯噔一聲,我這次帶來了三千人,兩撥人加起來才僅僅一萬,敵人卻有二十萬,這仗叫我怎麼打啊。
“報,王爺,抓到一名匪軍斥候。”我正發愁呢,外面的傳令兵沖了進來。我聽后大喜:“快,把他帶進來。”這剛到山南就抓到一名偵察兵,正好從他口裏探探情報。
“王爺,這就是匪軍的斥候。”我看着跪在面前的匪軍斥候,漫不經心地說道:“叫他起來吧。”等他緩緩站起來的時候,我方才看清他的臉,長得倒是頗為清秀,我也不指望從他嘴中問出什麼來。
“說吧,是誰派你來偵察我們的。”
“狗官,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不要指望從我嘴裏問出什麼來。”一陣清脆的說話聲,說的倒是十分乾脆。
“想不到你這小土匪倒還挺有骨氣的,再問你一遍是誰派你來的,再不說的話······”說完我比劃了一個手刀砍下去的動作,然後注視着他的眼神,希望他的態度會有所鬆動。可是他不僅沒有迴避我的眼神,反而直勾勾的盯着我,眼中充斥着憤怒。我本想着嚇唬嚇唬他,可沒想到他這一迎上我的目光,倒是盯得我心裏發毛。我收起輕視的心思,這才仔細打量起他來。
穿的破破爛爛的,一看倒是一副土匪打扮,臉色白皙略顯紅潤,眉清目秀,倒是一副帥哥模樣,渾身穿着打扮顯得他十分瘦弱。
“來人啊,把他推出去砍了。”我正不知道說什麼,嚴克突然喊道,我這才從這名小土匪的身上回過神來,“且慢,”我急忙道“把他送到我的營帳里去,本王要親自審問他。”
“王爺,不行啊,這太危險了。”嚴克急忙說道。我道一聲“無妨”,嚴克這才作罷。我又詢問了嚴克一些現在的戰況後方才離去。
邊往我的帳中走,我邊問歐陽昌怎樣儘可能的節省兵力破敵。歐陽昌是最近在漢王府廣納賢才中木回建親自給我推薦的賢才,說他文武雙全,並且仔細查了他的底細,確保清白后,我才讓他長伴左右,兼軍師和保鏢的身份,這些日子與他倒是聊的頗為投機,也發現了他確實在計謀方面有獨特的見地,於是在木回建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有問題也總是喜歡先問問他。
“主公,現在我們只剩下三個郡,就連山南的治所興慶府也被匪寇佔領,”歐陽昌侃侃而談道“房陵郡是匪寇新佔領的地方,所以屬下以為,主公應該派遣嚴克將軍率軍主動攻打房陵,不僅要打,還要狠狠的打,打到房陵匪寇沒有防守之力,自然就會向離得不遠的興慶府求援,在山南匪患以來,山南常備軍一直處於守勢,這次主動進攻,匪寇為了不被我軍挫其銳氣必定會派大軍來援救房陵,這時王爺可以趁興慶府兵力不足派葉統領率三千王府親軍奇襲興慶,興慶殘軍必然守不住,房陵的軍隊又會抽調出來援助興慶,這時我們興慶和房陵軍隊便可以夾擊匪寇,首戰必勝!”
聽了歐陽昌的一番話,我確實心動了,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個計策好是好,畢竟如果計謀成功,那山南首戰必勝,嚴雄在興慶自封唐王,只要能把他殺掉那收復山南就已經成功了一半;可這風險也很大,要是打不下來或者打下來了我軍兵力已經嚴重不足,手裏沒兵,那山南可就徹底沒了,最後三郡也會被匪寇唾手可得。
說著說著,我們已經走到了我的大帳前。
“王爺,剛才抓住的那名土匪已經在您的大帳里了。”門口的其中一名守衛對我說道。我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便大步走進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