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姬長空

天華山南接皇嶺，北瞰鳳河，自古以來就有“奇險天下第一山”的說法，同時也是華夏重點風景名勝區，國家級旅遊景區，和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在天華山海拔1300多米的南麓，挺立着一片巨大的莊園，在蔥綠的古木掩映下，卻顯得若隱若現，然而若是有人走入卻發覺這裏不過是一片原始深林，即便偶爾誤入莊園，卻也覺得不過是尋常道觀，而在莊園的核心區域，就更加顯的撲朔迷離了，那裏從未有人接近過，當然只是對凡人而言。如若從高空俯瞰，過濾掉樹木，就會發現以莊園為核心是一座巨大無比的八卦陣，坐落在大山之上，而且陣中生陣，又衍化出無數小陣，以林間的羊場小道為觀又仿若無數只觸手延伸到四面八方，抓取天地靈氣匯入莊園。

在莊園之中一片空曠的地域之上，一名老者身着白色太極服，雙手似懷抱陰陽，拳腳舞動之間，輕柔而靈動，急緩相間，動作如行雲流水。老者器宇軒昂，眼似虎目，掌如游龍，一套拳法打完之後，依舊氣定神閑。

“秦憲，來都來了，還裝什麼玄虛！”

忽然老者對着遠處房頂一片耀眼的日出之光喊道。那裏正是東方日出的方向，一名童子打扮模樣的漢服少女迎目望去，陽光刺眼，雖不過幾瞬之間，卻未見任何人影，向老者問道：“老祖宗，人在哪裏呀？”

“鑰瑩，此人乃是秦家老祖秦憲，他現在使用的是秦家絕學日隱術，若未將我姬家的天目決修鍊至大成，是不可能察覺到他的！你且退開，讓我來會會他！”

“哼，裝神弄鬼，十年未見，你這日隱術還是一如既往的差勁！你若再不出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老者聲如洪鐘，說著再次望向秦憲藏身之處，儘管那日光顯得似乎更加刺眼，然而老者的雙目瞳孔早已縮成了一條細縫，一步跨出，右掌平推，左掌后迎，雙臂快速舞動，打出一套拳勢，一股股真氣流動，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風雲變色，兩團灰白色的氣流化作太極陰陽魚在老者拳掌之間快速游轉。

“魚躍龍門！”老者左右兩拳先後揮出，那陰陽魚疾躍而出，在空中遊走之間迅速化作兩條巨大的霜霧氣旋，遠觀竟然真有幾分神龍的氣韻。其中一條氣旋迅速的逼向房頂，巨嘴張開，雙足如神鷹捕獵，卻是一撲而空，而另一條龍形氣旋則快若閃電般直接撞向天空中的一片虛無之處，緊隨其後那撲空的一條龍形氣旋也是反撲而來，原本的虛無之處忽然間顯現出一條淡淡的灰白色人形身影。“哈！哈！姬長空你贏了！”只聽見一聲爽朗的大笑之聲，一條人影在雙龍合圍之前迅速的向地面一墜，跳出雙龍的包圍，然後憑空借力飛落於莊園之內，乃是一名身着白灰長袍，頭戴細密銀絲面罩的老者，看樣子也約莫五六十歲，身材雖不高大站在那裏卻有一種偉岸如山嶽的感覺，灰袍老者緩緩取下面罩，那被叫姬長空的老者順眼望去，見來人果是秦憲，似是故意提醒的說道：“什叫我贏了，明明是我又贏了！”秦憲一聽，一張紅白色的老臉瞬間變成豬肝色，說到：“我說姬長空，當著小朋友的面不要老是吹牛好不好，你這樣會把小朋友帶壞的！”

“我吹牛，十年前東海天際涯，你吹噓你的日隱術天下無人能破，說什麼姬家的天目決只是徒有虛名而已，可結果你可還曾記得！”姬長空冷笑到，原來十年前東海論武，決出參天閣閣主之位，到了最後推賢之時，秦憲為炫耀自己並打擊姬長空，說了一堆難聽的話，作為被挑戰者，姬長空當場要與秦憲決一高下，為了不傷和氣，眾人決定以一刻為限，若姬長空能找出秦憲藏身之處，則姬長空勝；若是不能，則秦憲為勝。深知秦憲性格的姬長空，為防其耍賴，便在交鋒之中，在其後背上衣之上留下兩道飄逸的墨痕，而秦憲自以為是，以其未曾逼現自己而洋洋得意，搞得評委甚是尷尬。

“姓姬的你欺人太甚！”被人揭了老底的秦憲惱羞成怒，一躍之下已是跳出百米開外，右拳疾出，一股如山嶽般的磅礴真氣直衝而下，喝道：“憾山拳！”

“太極印！”姬長空雙手結出一個奇妙的手印，全力擊出，一股環形氣旋衝擊而去。鑰瑩只見兩股真氣在空中碰撞，相互絞殺，卻未傷及一草一木。只有仍然可見的氣旋碰撞才能證明兩者勢均力敵。

正當兩者相鬥之時，忽然響起一片鶴唳之聲，由遠而近傳來，隨後數十條破空之聲落入莊園，乃是數十名各色服飾的高手。

姬長空與秦憲雙雙收回真氣，秦憲有些尷尬的說道：“秦某早諸位片刻，一時技癢，便與閣主切磋一下！諸位勿怪！”

眾人看在眼裏，心裏卻是明白，秦憲一直不怎麼服氣姬長空，不過姬長空未曾發話，而莊園沒有廝殺過的戰鬥痕迹，便也未多言。

姬長空也未多言，笑了笑道：“既然大家都到齊了，我們就先到議事殿議事吧！”眾人稱是，然後幾人成群，前前後後，步入莊園內的一座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