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而靖王雖然疼李容琴,可是說到底李雁靈才是府中的嫡女,還是長女,自然應該事事以李雁靈為先,不過靖王也讓人去南邊採買東西了,裏面特意吩咐多買了一些李容琴喜歡的。
可是如今已經鬧了起來,一面是端莊的正妃,一面是溫柔小意又漂亮的王側妃,靖王心知這事情真的追究起來是李容琴的錯,可到底是疼了許久的女兒,靖王直接皺眉說道,“齊氏,你是怎麼教育女兒的。”
這簡直是無妄之災,齊氏什麼話也沒有辯解,趕緊起身跪了下來,李長歌眼中含淚,趕緊起身跪在了齊氏的身邊。
靖王妃給想要說話的女兒使了個眼色,李雁靈抿了抿唇到底沒有吭聲,李長歌強忍着淚,開口說道,“都是女兒的錯。”
靖王咳嗽了一聲,看向靖王妃說道,“王妃,你看呢?”
靖王妃嗔了靖王一眼,柔聲說道,“齊氏和三丫頭起來吧,都是自家姐妹的小事,談不上誰對誰錯。”
齊氏這才開口說道,“是。”她覺得當初還不如生下女兒后就直接病死,也好把女兒送到王妃身邊養着,明明同樣是王爺庶女,憑什麼光作踐她們娘倆。
王側妃此時開口說道,“齊妹妹,你別嫌姐姐啰嗦多說幾句,三姑娘明明是做妹妹的,瞧見兩個姐姐拌嘴也不知道勸上一勸,而且都是王爺的女兒,怎麼見了東西就想往自己身上扒拉,都虧是在自己家裏,若是在外面,丟的可是王爺的人。”說著幽幽嘆了口氣,“琴兒也是看不慣才多說了兩句,這丫頭自幼是個嘴拙不會說話還愛操心的,她只是太重視大姑娘這個姐姐了。”
這話就差直接說,李長歌是個眼皮子淺,看見李雁靈身上有好東西就想要,而李容琴看不過又關心李雁靈這個姐姐,才會說了幾句,可惜嘴笨才讓人覺得話不夠中聽,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李長歌身上,簡直是在指着李長歌鼻子罵她是個精明的挑事精。
齊氏臉色變了變,再多的委屈她都願意受,可是說到她女兒卻不行,不過還沒等她開口,李長歌就主動站出來,王側妃眼神一閃,只要李長歌今天敢頂撞她一句話,她就能死死的把屎盆子扣到李長歌身上,總不能讓自己女兒有絲毫不好的名聲。
誰知道李長歌根本沒有理王側妃,反而對着李雁靈說道,“今天這事兒都是我的錯,大姐也是因為疼我,才把這串子給我的,誰知道竟然鬧出這麼多事情,大姐這串子歸我,是不是我能做主?”
李雁靈看着眼睛含淚的三妹妹,點了下頭說道,“這事怪不得你,是我瞧着三妹妹你可愛,才想送你的,現在是你的了,自然由你做主。”
李長歌對着李雁靈一笑,臉上露出小小的酒窩,可是卻讓人覺得心酸的想要落淚,又心疼她懂事可愛。
就連一旁的靖王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說到底這件事中最無辜的就是李長歌了,就算再不喜歡齊氏,李長歌也是他女兒,明明剛剛事情都解決了,偏偏王氏不依不饒,靖王心中也有些不高興了。
李長歌把手腕上的珊瑚串子擼了下來,白嫩的手指在上面摸了一下,才看向王側妃和她身邊的李容琴,說道,“二姐姐不要再哭了,我不知道二姐姐這麼喜歡這串子,我把串子送給二姐姐就是了,父王、母妃平日裏最心疼我們幾個姐妹,他們看了也會心疼的。”
靖王一聽,明顯楞了一下,剛剛幾次他都以為自己這個三女兒要落淚,可又偏偏忍了回去,莫非就是這個理由?這也太傻了吧,難道不知道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嗎?
靖王妃也在一旁嘆了口氣,輕聲喃道,“這個傻丫頭。”這聲音別人聽不見,可是坐在她身邊的靖王聽得一清二楚。
李容絲心中已覺不好,趕緊說道,“三姐不要誤會,二姐並非因為這串子。”
“恩,那就好。”李長歌沒有反駁,反而向前幾步,直接把串子塞進李容琴手裏,說道,“就當妹妹送給姐姐的。”
剛剛李長歌那句話,李容琴也不好再哭,好像她故意讓靖王心疼似得,可是緊接着就被塞了一串手串,這樣一來就像是她確確實實因為這串子才哭,到手裏了就不哭了,李容琴猛地想到這個可能,又看見靖王果然臉色不好看,猛地鬆開手說道,“我不要。”
艷紅色的珊瑚珠子啪嗒掉在了地上,李長歌身子顫了顫,蹲了下來,她年紀小身子骨還沒長開,還帶着嬰兒肥,蹲下的時候小小的一團,格外惹人憐愛,就見她伸手撿起那串珊瑚珠子,可並沒有馬上站起來,偷偷用袖子擦了擦臉,像是要隱藏什麼一樣,可是靖王和靖王妃坐的位置本身就高,雖然看不清李長歌的臉,可是小動作卻看得一清二楚。
李容琴趕緊站起來說道,“我不是故意的,剛剛……剛剛只是太驚訝失手了。”這也勉強算是個解釋。
“恩。”李長歌站了起來,那串珊瑚珠子放在她的帕子上,擦乾淨了就重新遞給了李容琴,“給二姐。”
李容琴看向母親,卻不知王側妃心裏也暗恨,沒看出來齊氏那個悶葫蘆竟然養出這麼一個姦猾的女兒,也是她一時沒把她們放在心上,今天才吃了這個大虧,只得說道,“還不謝謝三姑娘。”
“謝謝三妹妹。”李容琴咬牙接過,開口說道。
李長歌搖了搖頭,重新回到了齊氏的身邊,低着頭不再說話。
“好了,都退下吧。”靖王開口道。
王側妃先帶着兩個女兒行禮后離開,齊氏帶着李長歌走在王側妃的後面,到了正院門口,王側妃似笑非笑地說道,“我以往倒是小瞧了齊妹妹。”說完扭頭就走。
齊氏拉着女兒的手,此時的李長歌哪裏還有剛剛的鎮定,不僅臉色刷白連小手都是冰涼的,“你這孩子……”齊氏心疼得很,只得拉着她快步往住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