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他聽我的呢
蕭延庭搖了搖頭,其實費安在放鄭良到邊城的時候,恐怕就想過暴露的事情,可是他沒有選擇逃走或者做別的事情,而是在等着蕭延庭派人過去,像是在等待一個解脫似得,他看向蕭延庭說道,“將軍,我用這些消息,就換這樣一個要求,可以嗎?”
“費將軍。”蕭延庭起身,走向了費安,說道,“我以茶代酒,向費將軍賠罪。”
蕭延庭的舉動讓費安整個人都愣住了,倒是趙管事和王總管明白了過來,看了蕭延君一眼,蕭延君愣了一下也點了點頭,起身走了過去,“哥,是我該向費將軍賠罪。”
費安被弄糊塗了,林將軍摸了摸鬍子沒有說什麼,金將軍和吳將軍對視一眼,心中嘆息。
等蕭延庭剛過來,費安就站了起來,一點也沒有剛到議事廳那時候的瘋魔,只是說道,“不行嗎?”他不想死在牢裏,他要死也要死在戰場上。
“並非這件事。”蕭延庭開口道。
費安皺眉,蕭延庭看向了蕭延君,然後微微後退了一步,蕭延君開口道,“其實是我們一直瞞着費將軍,我生父是太子嫡次子,正是因為這點,所以才牽累了眾人。”
“什麼?”費安看向了蕭延君,滿臉驚訝。
吳將軍說道,“我多少次提醒你,暗示你讓你不要着急,事情需要名正言順才好,只求一個兩全的方法……”
聽着吳將軍的話,費安想到了不僅是吳將軍、就是蕭老將軍、林將軍甚至蕭延庭都說過類似的話,可是那時候的他根本聽不進去,只以為眾人是在安撫他的情緒,費安看向蕭延君,許久才說道,“怪不得……”怪不得什麼他卻沒有說,只是接過蕭延君雙手端着的茶一口飲盡,然後又接了蕭延庭手中的,連喝了兩杯以後,沉默了許久,“若是你們還信得過我費安,我願意去英王世子那邊當內應。”
“太危險了。”蕭延庭開口道,“而且對費將軍名聲有礙。”
“哈哈哈。”費安大笑道,“這有什麼關係。”他雖然不如林將軍他們那般和蕭延君關係親近,卻也相信被蕭延庭一手帶出來的孩子。
蕭延庭和蕭延君坐回了位置上,蕭延庭說道,“此事不用再提,是我蕭家有負費將軍,費將軍也許久沒有回家享受天倫了。”雖然費安的所作所為眾人能理解,可是說到底還是做錯了事情,因為費安的一時糊塗,到底造成了很多不好的後果,所以費安死罪可免,卻決不能再帶兵了。
可是這般的懲罰,讓連死都不怕的費安臉色都變了,“將軍……”
蕭延庭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吳將軍害怕費安心中再有怨恨,就說道,“你知道英王世子那個混蛋做了什麼嗎?”
費安看向了吳將軍,吳將軍把蕭延耀父子的事情說了,費安是真的不知道這些,聞言說道,“將軍,讓我再做個馬前卒也好啊。”
蕭延庭搖了搖頭,“我會派人守着費將軍的宅院的,費將軍暫時在家中休養吧。”
費安沒再說什麼,蕭延庭看向了吳將軍,吳將軍點了點頭,伸手把費安拽了起來說道,“走吧,回去讓我揍你一頓。”
金將軍他們也沒有再多留,跟着一起走了,趙管事說道,“將軍,這兩日安排茹陽公主回京的事情吧。”
“恩。”蕭延庭應了一聲,“擇丙組四人和茹陽公主一起上京。”
“是。”趙管事恭聲說道。
王總管說道,“夫人上京時候身邊的人選,將軍可有考慮過?”
“選安字組的三人並安寧。”蕭延庭沉聲說道,安字組是李長歌嫁過來后,蕭延庭才規整出來的,都是從別的組中選出合適的組成的,為的就是保護李長歌,他們去京城那年才剛剛組建,如今算是獨立在甲乙丙丁四組之外了。
安寧其實也是安字組的人,會定下這個名字,也是因為李長歌給身邊的丫環都起名安平、安寧這類的。
蕭延庭說道,“這件事不用你們管。”
蕭延君開口道,“哥,嫂子下定決心了嗎?”
蕭延庭點了下頭,看向了蕭延君說道,“你無需覺得愧疚,她並非為了你。”
蕭延君聞言臉一紅說道,“哥,我沒有這樣想。”
蕭延庭笑了一下說道,“好了,你這幾日該去軍營了。”
蕭延君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蕭延庭見沒有事情就離開了。
李長歌這幾日蕭延庭忙的時候,就抱着東東去找齊氏,看着東東和晴哥、寶珠他們一起在床上玩,自己就陪着齊氏說話,齊氏開始倒是沒有察覺到什麼,可是她們到底是母女,在李長歌去的第四日,齊氏忽然問道,“你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與我說?”
“是啊。”李長歌一邊戳著兒子小腳丫,一邊說道,“我還想着怎麼和母親說呢。”
齊氏抿了抿唇問道,“是什麼事情?”
“我要回京城了,母親有什麼喜歡的嗎?我給母親買了送回來。”李長歌扭頭,笑盈盈地說道。
齊氏臉色大變說道,“為什麼?”
“啊。”李長歌本想輕輕鬆鬆說出來,也不讓母親這般擔心,可是看見齊氏的樣子,也不再逗兒子,說道,“因為有些事情啊。”
齊氏只是看着李長歌,李長歌把這段時間的事情與齊氏說了一遍,齊氏的唇微微顫抖着,“非要你去嗎?”
“是啊。”李長歌走到了齊氏的身邊,伸手摟着齊氏,低聲說道,“母親放心吧,夫君很快就會把我接回來的。”
“把靖王送回去不行嗎?”齊氏緊緊摟着女兒低聲問道。
李長歌有些難受,吸了吸鼻子說道,“不行啊,還要藉著父皇的名頭去打英王世子呢。”
齊氏並不知道蕭延君的身份,所以有些似懂非懂,可是她卻知道女兒,若不是真的別無他法了,女兒怎麼也不會去冒險的,“女婿同意了?”
“他不同意也沒辦法的。”李長歌蹲了下來,仰頭看着母親,說道,“他聽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