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楠楠遇險
漫星樓沒有說話,也沒有再看清鳴。
讓她知道也是好的,至少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雖然不想讓她知道那些事情,但是屬於她的記憶,屬於她的一切,她有權利選擇到底要不要。
這個世界是她的,沒有人能決定她的生死,也沒有人能決定她的未來,本來就至高無上的她,為什麼要低入塵埃里?
清鳴仍然抓了個空白。
但是卻沒有心思再去聽故事。
漫星樓講故事的時候,她的眼神一刻也沒有離開他的,那些憂傷,那些不舍,她看得清清楚楚。
他愛着一個姑娘,從來沒有忘掉。
心很疼,但是清鳴卻不怨,她沒有資格去怨什麼,感情也分先來後到,她是後來者,就得接受。
這次的故事,是韶紅來講。
“我沒什麼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跟大家分享,也沒看過什麼鬼怪異聞,不過最近倒是有個挺嚇人的傳聞,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別廢話了,趕緊說吧。”
在催促聲中,韶紅緩緩道:“聽說啊,丞相府的嫡小姐中了邪,已經有一個月了,來給她作法的道士說,得用妖精的內丹給她補身體,並且得吃滿七七四十九枚內丹,才能讓小姐痊癒。”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妖精啊?”韶紅旁邊的姑娘捂住了嘴巴,一臉驚訝。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據說丞相府已經抓了好幾十隻妖精,都關了起來,取了他們的內丹給小姐吃了下去,並且小姐也好轉了過來。”為了渲染恐怖的氛圍,韶紅還故意停頓了一下,“聽說還差兩隻妖精,昨日又有官兵帶着道士全城搜捕,在東巷子那邊,就當眾抓了一隻女妖,這可是很多人看見的,親眼目睹那女妖化為了一隻五彩斑斕的秧雞,被道士裝進施了術法的籠子裏帶走了。想想這些妖精也真是可憐,總有一些是善良的,好不容易修鍊到現在的程度,也被斬殺了。”
說完,韶紅嘆了一口氣。
“那有什麼好感嘆的,妖精本就不應該存在於世間,說書的說過,天地總共分五界,妖就應該好好待在妖界裏面,跑來人界本就是違反定律的。你看我們人,有沒有跑到妖界去過?”
漫星樓看了看清鳴,有些擔憂。畢竟這個話題與她有關,又都是一些傷人的話。
人界對妖無法容忍,清鳴一直都知道,也沒什麼好難受的。
清鳴聽着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突然心中猛地一震:“韶紅,你說昨天抓了只什麼妖?”
“女妖啊。”韶紅一頭霧水,不知道清鳴在激動什麼。
“我是說她真身是什麼?”
“秧雞啊。”
低頭看向清鳴燈,一片暗淡,比之前的顏色暗沉了不少。
楠楠果然出事了!
看着清鳴突然起身沖了出去,眾人一臉疑惑,不知道她又在發什麼神經。
“失陪。”起身微微躬了躬身子,漫星樓追了出去。
掛在樹梢頭晃蕩着看月亮的無蘅前眼剛看見清鳴沖了過去,后眼又看見漫星樓追了出去,眼中的迷茫更濃了,從樹梢飄了下來,也跟了上去。
一把拉過清鳴的手臂,漫星樓擋在了她的身前:“你怎麼了?”
“楠楠,楠楠出事了,我要去救她!”清鳴滿臉無助,着急道。
“你怎麼確定剛才她說的那隻秧雞就是你朋友?再者,你現在一點計劃也沒有,怎麼闖入道士層層把守的丞相府,恐怕還沒等你進去,就先被那些人給抓了。”
“你可以幫我呀師父,你幫幫我!”清鳴幾乎用上了哀求的口吻。
漫星樓無能為力道:“天規,不能對凡人動用法術,為師也幫不了你。不只是為師,你也不能對普通凡人動手,一旦傷了凡人性命,便要灰飛煙滅。”
“那楠楠怎麼辦?”清鳴簡直要哭出來了。
前幾天還收到楠楠的消息,說自己師父閉關去了,她要來京城發展發展,順便找清鳴玩一玩,沒想到剛到京城,竟然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楠楠是清鳴在妖界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一個在她選擇進入青樓掙錢之後沒有嘲笑她,還鼓勵她的人,清鳴絕對不可能看着她死掉。
見漫星樓沒說話,清鳴帶着哭腔哀求道:“師父,我求求你了,等救出了楠楠,我一定跟你回天界,一定好好修鍊……”
“你不是還說要幫我尋找身世嗎,這就打算回天界了?”無蘅飄到了清鳴面前,丟給了她一個白眼。
“我……我一着急把你忘了。”清鳴紅着眼眶解釋道。
“白眼狼,沒心沒肺。”
說的好像你有心有肺似的。清鳴癟了癟嘴:“我現在必須馬上去救楠楠,不然可能明天她就被人挖去內丹死了。”
“在哪裏,我幫你救。”無蘅淡淡道。
清鳴頓時感動了,熱淚盈眶,要不是無蘅沒有實體,她恨不得一把將她抱進懷裏,再吧唧親她兩口。
一邊抽抽搭搭地哭着,清鳴一邊道:“在丞相府,無蘅,你幫助我進去,我一定能將楠楠救出來的。”
“你這三腳貓的功夫就別去冒險了,我去就行了。”語罷,無蘅轉身便飄遠了。
“等等。”漫星樓冷聲開了口,喚住了無蘅,“一起去。”
見漫星樓同意了,清鳴的心頓時安定了下來,一口冷氣吸入喉中,一道奇怪的聲音從清鳴嘴裏發了出來——嗝~
清鳴若是知道自己哭着吸入冷風之後會打嗝,她一定打死也不哭。
看着漫星樓憋笑的表情,清鳴身體一抽,又打了一聲響亮的嗝。
一路都是在打嗝之中度過的,清鳴從來沒在漫星樓面前這麼難堪過,臉燙得都可以蒸雞蛋了。
半夜的丞相府一片靜謐,門口只有兩個守衛守着,燈籠在微風下晃蕩着,影子投射在守衛的臉上,也跟着晃蕩着。
躲在角落裏,清鳴對着無蘅使了個眼色。
一陣風飄過,無蘅朝着那兩名守衛飛了過去。
伸手在二人面前繞了繞,確定他們看不見自己之後,無蘅抬頭看了看燈籠,伸手一指,一個燈籠便掉了下來,剛好砸在了一名守衛的腦袋上。
被砸的守衛疼得齜牙咧嘴,一臉懵地看了看旁邊的人,又看了看地上已經滅了的燈籠:“好端端的怎麼掉下來了?”
“大概是沒掛好吧,你沒事吧?”
“沒事。”語罷,二人繼續站好,目視前方。
只見無蘅再次伸手,另外一盞燈籠也掉了下來,斜着掉在了另一個守衛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