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心裏的女人
“她沒有死，我會找到她。”漫星樓的聲音突然柔和了下來，溫柔得像是要滴出水來一般。
“就算她沒有死，你可知道找到她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天界不會允許她存在於五界之中，就算你找到了她，她也難逃一死，難道你要與天界為敵？”
“我不會讓她蘇醒，她不會威脅五界，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
“這是你說了算的嗎？神的力量你知道有多可怕嗎？你就能保證，你一定可以控制住她，不讓她傷害我們，不讓她毀了五界嗎？”尊后直勾勾盯着漫星樓，眼神裏帶着憤怒。
每次只要一提到熔淵，她的嫉妒和憤恨都會被點燃。
“她不會的，好不容易才創造出來的一切，她怎麼捨得毀掉？若是她想毀掉，那麼也是她的權利，就像是做出木偶的木匠，他有權利決定毀掉木偶，還是賣掉木偶。”漫星樓的聲音始終溫柔，眼睛看着遠方，絲毫不介意尊后盯着他憤怒的眼神，像是透過眼前的一切，看向記憶深處一般。
“我始終比不上她，不管她是死是活，在你心裏，始終也只有她一個人。”尊後點了點頭，像是受了打擊一般，笑得倉皇失措，“可我們不是木偶，為了她，你願意看着我死，願意看着天珏甚至你自己死，在你心裏，我們算什麼？”
漫星樓沒有說話，始終看着前方，連頭都沒動一下。
“那清鳴呢？她是你親自收的徒弟，你也願意看着她死？”
尊后突然的問題讓躲在樹後面的清鳴猛地一震，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的心跳的飛快。
“五界都是她創造出來的，只要她願意，她都有權利處置。”漫星樓淡淡道。
他輕描淡寫的聲音卻讓清鳴瞬間癱軟了身子。
她不知道尊后口中的那個熔淵是誰，但是她不傻，聽得出來那個女人對漫星樓來說有多重要，甚至可以為了她犧牲所有人。
包括她。
原來漫星樓有喜歡的人，可是自己卻從來都不知道，本以為自己是漫星樓唯一在意的徒弟，可是現在聽到他願意為了另外一個女人放棄自己，清鳴還是心痛到呼吸困難。
清鳴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麼，是在為自己第一的地位不保而難過，還是在為漫星樓愛着一個女人而難過，那種心痛，清鳴從來沒有體會過。
不想再聽下去，清鳴轉身默默離開。
見清鳴失魂落魄又返了回來，墨希一臉疑惑：“你被趕出去了？”
清鳴看了墨希一眼，沒有理會他，在墨希一臉的莫名其妙之中走過他身旁，徑直離去。
尊后說，漫星樓在尋找那個叫熔淵的女人，難怪他會遇見自己，說到底都是為了熔淵。
清鳴沒有聽說過熔淵，但是她聽得出來她很厲害，否則也不會讓尊后和天界如此忌憚，即使如此，漫星樓仍然願意為她負盡天下人。
所以，自己只是可有可無的人而已。
所以，漫星樓的溫柔也不只屬於她一個人而已。
等他找到了熔淵，他的所有溫柔又會回到她的身上，對自己的溫柔，也不過是提前練習一下而已吧？
門口的兩名仙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清鳴經歷了什麼，只知道進去時還伶牙俐齒的女子，出來的時候變得垂頭喪氣的。
看到失魂落魄的清鳴，仙官到嘴的打擊又咽了回去，愣愣地看着清鳴走過他們，直直往前而去。
回頭看了看，尊后嘴角微勾：“罷了，既然你不想同我說這些，我也就不說了，你若是還有事便去辦吧，我也不留你了。”
“告辭。”匆匆撂下一句話，漫星樓轉身便走，毫無留戀。
不知道這個時候，清鳴是不是已經餓得罵人了。
一想到清鳴張牙舞爪的樣子，漫星樓的嘴角不由得勾了起來。
前面那抹白色身影已經走遠了，尊后仍然看着他消失的方向，雙眸裏帶着複雜的神色。
他寧肯對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徒弟無微不至，也不肯對她笑一笑。
她知道自己比不上熔淵，可是她不相信自己連一隻小小的雞精也比不上。
她得不到的人，別人也別想得到！
不知道走了多久，清鳴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四周除了白雲，便只有碩大的鑲滿寶石的柱子。
但是現在的她絲毫沒了興緻去欣賞那些美麗的寶石。
有姑娘的竊竊私語和偷笑傳來，清鳴收斂起情緒，隱藏在了大柱子之後。
這個地方她沒有來過，萬一是私闖了禁地，自己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一群身着粉色衣裙的仙女盈盈走了過來，笑着討論着些什麼，清鳴小心翼翼地聽着，不敢發出聲響。
“這次採辦肯定可以下去玩許久，聽說天上一天凡間一年，我想着怎麼也能玩個兩三個月吧？”
“我就是凡界上來的，好幾百年沒有下去過了，早就想下去玩一玩了！這次運氣好，採辦的差事落到了我們身上，可要玩夠了再回來。”
“好啦，咱們先下去辦正事，把該帶回來的東西帶回來，之後再去玩也不遲，可別誤了事情，到時候是要受罰的。”
她們要下界？
清鳴心中一動，眼珠子轉了轉，朝着幾名仙女走了過去：“姐姐們等一下！”
聽見有人叫自己，仙女們停下了步子，轉頭看着清鳴：“你是誰？這裏是邊界，你到這裏來做什麼？”
“姐姐們這是要下去採辦什麼呀？”清鳴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
“天界要一些寶石來裝飾新建的宮殿，讓我們下去找修仙門派買一些。”一名仙女剛說完，便被帶頭的狠狠瞪了一眼，隨後又急忙閉上了嘴巴。
“原來如此。”清鳴嘿嘿一笑，“那姐姐們可不可以帶上我呀？”
“不行！”眾仙女異口同聲地殘忍拒絕了清鳴。
“姐姐，你們看我這麼可憐，一個外界人怎麼能留在仙界這樣的地方？要不你們就可憐可憐我，帶我下去吧！”清鳴繼續眨眼賣萌。
“天界不允許私自下界，我們可沒那麼大的膽子。”說完，領頭的仙女又往前走去，其餘人趕緊跟了上去。
看來這些仙女姐姐一點也不好說話嘛。清鳴癟了癟嘴，認真在腦海里思索着。現在的情況是，自己打也打不過，賣萌也沒用，哭窮賣慘還是沒有用。
所以……色誘？
清鳴嘴角一勾，笑得邪惡至極，搖身一變成了個紅衣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