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斬殺佐田正武 下

電梯到達了指定樓層，緩緩地停下，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映入眼帘的是一個閃爍着刺眼日光燈的制毒車間，許多身穿白大褂帶着口罩的工作人員在這裏來回走動着。

路過的有幾個人看到了從電梯裏走出來的毛良，只是這樣大致上的看了一眼，並沒有理會，能來到這裏的人基本上都是道川會裏的高層，雖然這個人的面孔很生，但道川會組織的人數也眾多，有沒見過的人也很正常。

讓毛良所震驚的是這個制毒廠的規模和上面的酒吧一摸一樣的大，濃烈的化學物品氣味飄散在這密不透風的地下空氣當中，讓人的鼻腔內泛起不自在的感覺，制毒所需要用的化學材料和量杯，純度測試儀在這裏隨處可見，誰知道這些毒品被一一銷往國外或者是國內，又要禍害多少人的性命。

問這裏的人那個所謂的東京警局局長在哪裏是不可能的了，這次毛良所要執行的是刺殺，動靜鬧的越小越好，他只有自己在這個制毒工廠內轉着，尋找着那個田中村樹給自己的照片上的中年人。

毛良在加入聖經組織時，也被派遣到了金三角地區經歷生死的考驗，當時那裏的一切，比起這裏來是要兇險萬分，每天所面對的都是那些殘暴的毒梟，或者是一群又一群打着雇傭兵旗號收購着毒品的反叛軍。

那段時間可以說是毛良人生當中最難忘的，因為那根本就是提着腦袋在過日子，隨時隨地都會墜入死亡的深淵，在這個世界上消聲覓跡。

毛良在走到一個辦公室房間門口前，聽到了裏面傳來的爭吵聲，他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到了裏面在交談的兩個人。

一個是花白頭髮的白人老者，而另外一個，正是照片上自己要找的中年人，東京警察局局長，佐田正武。

白人老者說的是英語，“佐田局長，我們的這批貨你必須得想辦法讓我們矇混過關，銷往加拿大。不然你可別怪我們翻臉，結束和你們警察的合作！”

這句話一出，站在這名老者面前的中年人微微的一愣，他身為東京警察局的局長清楚的意識到，要是道川會結束了和警方的合作，那麼東京的台東區會完全陷入一片混亂，組織內那些兇狠的黑社會份子會把這正片城區佔為己有，成為三不管地帶。

“好吧。”佐田正武很是無奈，但還是答應下了對方的要求，“察爾森博士，你可別忘了我的那份子錢就可以。”

察爾森博士站了起來拍了拍佐田正武的肩膀道，“放心好了，老弟，只要我們的貨銷出去了，你的那十分之一是少不了的，和我們合作，你的好處絕對不會少。”

正當兩人交談的愉快時，門被推開了，兩人轉頭一看，這是一個樣子極為醜陋的高大男子，他的眼睛一大一小，右臉上被灼傷的那些痕迹殘缺不堪的被一層皮給連接在了一起，看去，彷彿就像是蟲子在上面蠕動一樣，他的上嘴唇也有一點點裂開的痕迹，加上他此時眼裏所充斥的冰冷殺意，更像是那來自地獄裏的惡魔。

“兩位的交談，聽起來真是水到渠成啊，這樣大的買賣，想必所得的利潤，是一筆驚人的數目吧～就不知道，你們還會不會有那個命去享受呢？”毛良玩味的說著，臉上也配合著兩人所聊的東西，展現出了貪婪之色。

“你。。。你是誰，是怎麼進來的！”察爾森博士面對這個可怕的惡魔，全身上下都在不住的顫抖，下意識間他回身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一把手槍，還沒等他把手槍對準毛良陰冷的聲音就在辦公室里回蕩。

“你沒必要知道我是誰，你已經是個死人了。”話音剛落，一把短刀飛向察爾森那顆皺着皮的老腦袋，直接將他的頭顱切成了兩半，腦漿四濺，腦細胞夾雜着血水，也散落了一地，察爾森的屍體癱軟在了辦公桌上，誰知道這具屍體的主人剛剛還興緻勃勃的與佐田正武交談着。

佐田正武儘管很震驚毛良的殺人手法，但是他在警界摸爬滾打了一輩子，什麼樣的兇殺都見過，那份震驚沒在他的臉上停留多久就已經消失了，他沒在盯着察爾森的屍體，轉頭問向毛良，“你到底是什麼人，即便我會死，你也讓我死個明白吧。”他的聲音很平淡，的確像是那種已經把生死拒之門外的人。

“呵呵呵呵。”毛良笑了，不知道為什麼，佐田正武這樣的態度讓他非常喜歡，殺過那麼多人的他，面對的都是一些貪生怕死的人，像眼前這位警察局局長這樣的，還是頭一個，“我很欣賞你這種不懼死的精神，作為獎勵，我可以讓你死的明白。”

佐田正武並沒有趁着毛良鬆懈的瞬間掏出自己的手槍，而是毫無動作的站在原地，當他與這些黑社會合作的那一天，他就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身為警察的職責，他也清楚會有面對死亡的一天到來。“你說吧。”

“你們這些當官的還真是吃裏扒外啊，不滿足於政府給你們的那點工資，還四處賺外快。”毛良舔着自己乾澀的嘴唇繼續說道，“你得罪的其實並不是我，而是別人，我只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在五年前你配合道川會，堵截了山口組的人，那一次帶隊與道川會火拚的是山口組的三少爺，因為你，他被砍死在了那條小巷裏，連屍體都是殘缺不全的。”

佐田正武是記得有那麼一回事，他似乎明白了什麼道，“看來是田中村樹派你來的吧，我本以為與道川會合作后，我的安全會得到保障，看來今天的這一切都是天意。”

“別忘了，這世界上可沒有密不透風的牆，況且，紙，是包不住火的，每個人都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只要你做了壞事，報應遲早會找上門。”毛良說完后，臉上的玩味的表情已經消失，緊隨着浮現的是冷厲的目光，幾秒鐘的時間，一道寒芒略過了佐田正武的脖子。

他還睜着自己那雙有些因為疲倦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頭會與身體分開。毛良蹲下身撿起了他的頭顱，將其放進一個袋子上，拿回去給田中村樹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