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殘酷的真相
說起物種的起源，或者說人類的起源是一個很龐大，很深奧的命題，它牽扯到生物學、化學、自然學和地質學等等各方面學科，甚至還包括神學，如今世界上普遍流行的理論大體歸納之下可以分為三大類別，他們分別是物種進化說、神祗造人說和外星移民說。
以現代人受教育的程度來看，達爾文的物種進化論無疑是粉絲最多的學說，可如果扯上宗教信仰的話，神祗造人說的擁躉也不在少數，只不過不同的地域擁護的神祗也不同，比如說西方國家大多以上帝為他們的造物主，而我們華夏則有盤古開天女媧造人的傳說。
至於最後一種外星移民說，相信這個理論的人可以說是三種學說中人數最少的，不過這最少的一部分人當中大多都是各個學科裏面的頂尖人才，當他們隨着研究深入卻無法得出有序的結論，於是便有了外星移民說的誕生，雖然只是一種假想，但他們卻深信不疑。
作為一名醫生，楊遠航推崇的自然是達爾文的物種進化說，可如今聽那位言語裏頭的意思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細想一下倒是更接近外星移民那種說法，不過他也並不准備反駁，他倒要好好聽一聽那位的說法，看看這個世界背後還有多少隱藏的秘密或者是傳說。
只聽那位幽幽一嘆，直視着楊遠航的眼睛，語氣沉重的說道：“你之所見，你之所聞，你之所感，你之所知，一切盡數虛妄，除了所謂的地球是真實存在，其他所有的都是假的，就連所謂的地球也只不過是一個大點的囚牢罷了，我們每個人都是此地的囚徒。”
所有都是假的？難道我過了個假的人生？每個人都是囚徒？這又是啥意思？你不是要告訴我以前世界的真實模樣嘛，怎麼又開始和我討論起哲學來了？這論調咋地和莊子他老人家的“我化蝶、蝶化我”有異曲同工之妙呢，聽起來都是那麼的虛幻和不靠譜啊！
看着楊遠航茫然無措的懵懂眼神，那位繼續說道：“這麼說你可能很難理解，朕換一種你那個時代的說法。所謂的地球就好比是莊稼地，而種的則是一茬又一茬的人，地里種的莊稼成熟之後需要收割，人亦同莊稼，時間長了就會成為被收割的對象，你明白了嗎？”
這次楊遠航聽懂了，是真的聽懂了，不過他更寧願自己沒有聽懂，因為這種論調實在是太可怕了，雖然以前他偶爾也聽說過這種論調，不過那些人的身份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和眼前這位相比啊，關鍵是眼前這位有可能會信口開河嗎？有可能，但不可否認可能性極小！
眼前這位是誰？那可是鼎鼎大名的千古一帝啊！既然他說要告訴自己這個世界的真相，那就絕不可能胡扯一些有的沒的，起碼也得有些真材實料才敢爆料吧？楊遠航相信自己一個無關緊要的普通人還不值得這位說謊話，可沒說謊話，難不成這一切都是真的？
楊遠航突然感覺胸腔驟然收縮，呼吸變得有些困難起來，就像一條被拋上岸的魚一般，張大了口開始拚命的喘氣，腦海中的“嗡嗡”聲更是猶如炸雷轟鳴響成一片，甚至連手腳都已變得麻木而冰冷。
看着楊遠航汗落如雨的蒼白臉龐，聽着楊遠航聲嘶力竭的急促喘息，那位並沒有出言安慰，只是目光憐憫的靜靜看着，眼前這幕有些熟悉的場景，不知何時他也是親身經歷過的，他了解這種恐懼，這種恐懼是無法用語言緩解的，想要挺過來只能靠自己堅強的意志。
不知過了多久，急促的喘息聲逐漸開始變淡，時斷時續，直至最終再也聽不到絲毫聲息，沉寂的彷彿連呼吸都已經停滯了一般。
目光有些獃滯的看了那位一眼，楊遠航的喉嚨下意識的使勁咽了咽唾沫，這才艱難的搖了搖頭，嘶啞着嗓子開口澀聲道：“我不相信你說的這一切，我連一個字都不會相信。你說我們是囚徒，是莊稼，那你告訴我，你又是如何得知這一切的，又是誰有權利擁有我們這片莊稼地，我們又是第幾茬莊稼，多長時間才會被收割？”
那位和聲說道：“聽到這些之後你沒有發瘋，不但能夠快速恢復神智，還能夠問出這許多問題，你很好，心智遠比普通人要堅韌的多，怪不得你能夠一路走到朕這裏來，也不枉朕在此地留下一顆種子。你想知道的朕都會一一為你解答，不過作為了解這個世界真相的人，你同樣也有要肩負起的責任，你願意選擇承擔這副責任嗎？”
在現實中，楊遠航是一個負責的人，無論是對工作，還是對生活，可以說他是一個有擔當的人，可如今他卻有些遲疑了，畢竟如果那位說的都是真的，那他將要承擔的責任肯定小不了，猶豫再三之後他才謹慎的開口問道：“您還是先說說要承擔什麼樣的責任吧。”
那位對楊遠航的謹慎也不以為意，反而有些欣賞，如果楊遠航連問都不問就馬上答應下來那才令人感到失望呢，如今對於楊遠航的表現他很滿意，於是笑道：“你不用擔心，這個責任不會讓你太過為難，了解世界的真相之後你將有兩個責任，第一便是在能力足夠的情況下帶領這批囚徒走出這個牢籠，第二，如果你的能力不足以帶領人們走出這個牢籠，那就把世界的真相和武道真意傳承下去。”
我又不是奧特曼，你這一開口就讓我拯救世界，這難度是不是太艱巨了點啊？鬧呢！等等，武道真意？看來古代還真有這玩意兒啊！
這兩個條件乍看起來好像也並不是太過艱難，就算第一條拯救世界也只不過是在能力足夠的前提下，如果能力不夠那就“呵呵”了事而已，唯一不確定的也就只有將武道真意傳承下去這點了，畢竟楊遠航沒接觸過，不知道這武道真意究竟是怎麼個傳承之法啊！
楊遠航的思緒開始飛快的旋轉起來，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能夠承擔得下這兩個責任，作為一個男人，他絕不承諾做不到的事情，一旦承諾了無論如何也會去完成，這是他心中給自己定下的一條底線。
良久之後，楊遠航認真的對着那位點頭說道：“我願意承擔起這份責任。現在，您應該告訴我這個世界所謂的真相了吧。”
那位聽到楊遠航的回答，臉上浮現出欣慰之意，滿意的衝著他不斷點頭，等笑容漸漸斂去，這才正色說道：“首先朕要告訴你，是誰將我們囚禁在此將我們當成莊稼，此人的名諱稱號不能宣之於口，因為無論相距多遠，只要提到就會為其覺察，這一點你要謹記。”
說話間那位袍袖輕撫，虛空中的灰色霧氣凝聚成兩個字顯現在楊遠航面前，隨後那霧氣便消散一空，楊遠航卻牢牢記住了那兩個字。
那位繼續說道：“記住，永遠記住，此人便是將我們囚禁在此之人，是我們祖祖輩輩不共戴天的仇人。其實朕也並不知道我們是第幾茬被送來地球的囚徒，因為在我們之前已經被收割過許多次了，每次收割時間大約在一萬年左右，從我們這一茬卻多了一些變化。”
“按你所處的時代來算，應該是8000年前，我們這一茬人被送到了地球。以往都是時間到了就會有人來收割，可從我們這茬開始就變成了餵養，用我們去餵養那人所豢養的妖獸，所以隨着我們一起來到地球的還有無數的妖獸，這是我們的災難也是我們的機會。面對收割之人我們毫無反抗之力，面對妖獸我們卻還可以苟延殘喘。”
隨着那位娓娓道來，楊遠航彷彿看到了那些最早到達地球人類的悲慘下場，居然是妖獸為刀俎，我為魚肉，如此說來那時候的地球不就如同現代的野獸動物園一樣嘛，只不過是妖獸變成了野獸，人類變成了兔子、羚羊這樣的食物罷了，楊遠航感覺一陣陣涼意襲來。
“度過了剛到地球最困難的那段時間之後，在我們這批囚徒之中出現了一名人傑，也正是那名人傑改善了我們人族的生存環境。那名人傑勇武過人，甚至可以和當時地球上最強悍的妖獸混沌相媲美，只可惜最終那名人傑也和妖獸混沌同歸於盡了，他便是朕之始祖。”
不是，你等會兒啊！距今8000年左右，人傑，混沌，同歸於盡，這幾個單獨看倒是沒什麼，可連起來就不同了啊！你說的那位好像是神話傳說中的人物啊，居然就成了你的始祖?你開玩笑呢吧？
楊遠航忽然又感覺腦子有點缺氧了，傻愣愣的直接問道：“這個，那個，那個，您說的那位人傑，您的始祖不會恰好也叫盤古吧？”
讚賞的看了楊眼遠航，那位笑道：“不是恰好，而是就是，那位正是朕的始祖，要不然你以為為何始祖的名諱會流傳後世，那便是朕在截斷歷史之時特意留給後人，供後人憑弔瞻仰的，你現在明白為何朕會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了吧，這是一代代傳承的結果。”
聽到此處，楊遠航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乍下，想通了一些事情。之前那位就曾經提到過自己截斷了世界原本該有的道路，此時再次提起截斷了歷史，這兩次提到絕非偶然，若是再結合那位的身份，楊遠航不由得想起了秦朝時一個著名的歷史事件，頓時張口結舌。
驚駭的看着那位，楊遠航結結巴巴的道：“你~你~，焚書坑儒？”
那位搖了搖頭，笑道：“錯，朕當時坑的是天下所有的術士，應該是焚書坑術才對，沒想到後世之人以訛傳訛最後竟然變成了坑儒。這是後來之事，朕待會給你一個解釋，現在還是先從源頭說起吧。”
“始祖盤古與當時妖獸的頭領混沌同歸於盡之後，朕的三位遠祖以混沌之血沐浴，從而得到了一些妖獸混沌的能力，不過妖獸混沌的血脈之力太過於強大，三位遠祖的身體也被同化了許多，這也是為何朕的遠祖被稱為皇的原因，要知道皇之一字本來就是身處巔峰的妖獸才能有的稱號，而帝一字才是人族巔峰強者該有名號。”
我去，貓了個咪的！雖然早就有所預感，心裏也已經做好了接受的準備，不過聽到此處楊遠航還是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呻吟。等等，好像有點不對頭啊，沒記錯的話遠古應該是有四位人族皇者啊？
好像是知道楊遠航在疑惑什麼似得，那位緊接着解釋道：“當時沐浴混沌之血的三位遠祖分別是天皇伏羲、地皇神農以及媧皇女媧，至於後來的人皇遂人則是遠祖伏羲和女媧的兒子，他雖然沒有沐浴混沌之血，可卻因為是兩位遠祖的嫡子，所以身上也有些異變，除了身體生鱗之外，其他倒是和人族無二，後來便稱之為人皇了。”
哦，原來是這樣的啊，差點沒對上號！楊遠航暗自腹誹了幾句。
根據史料傳說，遠古三皇之中，天皇伏羲人首而蛇身，遍體生有鱗片，其妹妹女媧稱之為媧皇，與兄長的模樣可以說是大同小異，而另一位地皇神農，也就是炎帝，卻是牛首而人身，人皇遂人在記載中倒是沒有什麼特異之處，如今楊遠航才知道，原來不是人皇沒有特異之處，而是他的特異之處不是那麼明顯罷了。
其實，無論是盤古，還是遠古三皇和女媧，在楊遠航以前的認知當中都只是華夏最為古老神話傳說當中的人物罷了，而像盤古斧劈混沌，伏羲畫八卦，女媧造人，神農嘗百草，遂人取火等等都只不過是神話故事，沒想到今日聽那位說來這些神話故事竟都有可能是真的，這也太過驚世駭俗了！
原來所謂的盤古斧劈混沌，並不是指傳統意義上的開天闢地，而混沌根本就是個妖獸啊，原來所謂的女媧造人說的不是女媧造出了人類，而人則是指遂人啊！此刻楊遠航的世界觀已經徹底翻了個個。
雖然心裏有許多疑問，不過楊遠航卻並沒有打斷那位的訴述，而是做了一個繼續的手勢請那位接着之前的順序講下去。
“人族自朕的始祖崛起開始，逐步改善了自身的生存環境，而混沌死後妖獸失去了最強大的皇者，於是各自為大，成為一盤散沙，此後又經過朕幾代遠祖的不懈努力，多次和剩餘的各方妖獸浴血搏殺，這才終於帶領人族走出了蒙昧時代，而朕的諸位遠祖也在屢次大戰中身受重創，最終四位皇祖重傷不治，一一離開了這個世間，可我族血脈卻傳承了下來，數代沉淪之後，直到先祖黃帝之時這才再次崛起人間，成為支撐起人族的擎天玉柱。”
原來不止這位自己牛啊，人家祖上更牛啊，其遠祖地皇神農不就是真正的牛人嘛！以前，楊遠航從來不相信什麼血脈傳承的說法，可如今卻有些信了，不信不行啊，眼前這位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嘛。
想起如今的人類，再想想遠古的人族，楊遠航的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沉重，人族在地球上的發展史簡直就是一部赤裸裸的血淚史啊，揭開那層層迷霧，原來所謂世界背後的真相竟然是如此的殘酷！
此時此刻，楊遠航很想大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