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是小三？
21世紀什麼最貴？人才！這是2004年上映的《天下無賊》中黎叔的經典台詞之一，後來成了一個梗，持續火了多年都沒有降溫。是的，如今的楊遠航就是一個人才，而且是一個頂尖的人才，起碼在那些道上混的人心裏是這樣的，比如現正誠邀他加盟的白老虎。
作為濟北市道上有數的大佬，白老虎和朱雀聯袂而來拜訪楊遠航，這可以說是給足了他面子，雖然他並不稀罕這個面子，不過這也從另一個側面反映了如今楊遠航在濟北市道上的地位，屈指可數啊！
經過一番簡單的試探之後，雖然還不知道朱雀是個什麼想法，但是白老虎卻已經明確發出了邀請，就像白老虎的長相一樣，他發出的邀請也很爽利乾脆，直接的讓楊遠航都感到有些詫異，對於白老虎這種直爽的人楊遠航還是挺欣賞呢，不過欣賞卻未必意味着接受。
回到這個年代后，楊遠航的打算便是找個地方窩起來，安安靜靜的修鍊和等待，直到自己日後的小樹苗再次出現在他的世界裏，在此之前他只想做一個隱形人，可惜的是事不由己，身不由己，如今他已經不可能再做一個隱形人了，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想過混江湖，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跟他以往的生活完全可以說是風馬牛不相及。
片刻錯愕之後，楊遠航做了個手勢請白老虎坐下，又衝著朱雀點了點頭，算是重新認識了，這才微笑着搖搖頭拒絕了白老虎的邀請。
白老虎微皺着眉頭不解的問道：“你為什麼不想跟着我干？”
楊遠航笑着反問了一句：“我為什麼要跟着你干呢？”
就沖我白老虎看中你了！要是普通人敢這麼問白老虎，這句話他可能當場就會霸氣的甩過去，說不定還會順便甩過去一個大耳光子，可現在是楊遠航問的這話，他就得思量思量了，就算不為別的，隱隱作痛的手掌還在不斷提醒他呢，眼前這位可是比他還強悍的主啊！
沉默思考了片刻，白老虎說道：“你不但打了袁成龍，還招惹了龍幫，雖然袁成龍沒什麼本事，可他老爹卻本事不小，青龍那破貨雖然實力不如我，可他畢竟也是東區的老大，黑白兩道你都得罪了，就算你本事再大，能力再強，孤身一人恐怕很難應付的過來吧，你過來幫我，袁成龍的事我幫你搞定，我們一起對付青龍，如何？”
話不說不透，理不說不明，經過白老虎這麼一分析，楊遠航才發現自己最近好像的確惹了不少麻煩，若是換個人肯定會對白老虎的提議感興趣，不過他卻微笑着搖頭道：“我打袁成龍時並沒留下證據，他老爹本事再大也沒辦法給我定罪，至於龍幫嘛，我不認為他們會一直跟我糾纏下去，再說，我是一名醫生，以前是現在也是。”
看着楊遠航朱雀笑的很狡黠，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白老虎則有些無奈的苦笑道：“看來你以前真的只是一名醫生，的確沒有在道上混過啊，否則也不會說出這番話來，不得不說，你想的實在是太簡單了，不管是黑道還是白道他們都不會放過你的。”
不等楊遠航反駁，白老虎繼續說道：“你以為沒有證據他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嗎？錯了，就算沒有證據他們也可以造出許多證據，而且每份證據都會證明是你乾的，然後給你定下各種各樣的罪名，再者你打了龍幫的臉，你以為他們會善罷甘休嗎？錯了，他們只會和你不死不休，這話也許有些過了，可道上混的要的就是臉面。”
楊遠航忽然有種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覺，之前他還以為袁成龍沒有在明面上找他麻煩是因為沒有證據呢，現在聽白老虎這意思不是袁成龍做不到而是不想做啊，同樣，通過白老虎的這番話他也進一步了解了所謂江湖人的思維方式，還真是臉面大過天啊！
如今形勢已經很明朗了，按說投靠白老虎無疑是最佳的選擇，可楊遠航並不准備妥協，所以他仍然搖頭說道：“我只是一名醫生，你說的這些我真的不了解，不過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又如何？天大地大哪裏不能去，哪裏不是家，實在不行我離開這裏就是了。”
這話讓白老虎和朱雀都愣住了，一時竟然不知道怎麼接口。的確，道上混的和普通人的思維方式是不同的，道上混的更看重的是臉面是地盤，地盤就是他們的命根子，除非逼不得已沒人會放棄自己的地盤，可楊遠航不同，他沒有在道上混過，完全沒有地盤的概念。
這時朱雀忽然笑道：“你可以走，你的家人呢，他們怎麼辦？”
聽到這句話楊遠航心裏很想笑，但也很想哭，最後只能是面無表情的回答道：“我現在已經沒有家人，我在哪我的家就在哪。”這下白老虎和朱雀徹底的無語了，人家連家都沒有，你還有啥好說的？
朱雀畢竟是一個女人，雖然是一個任性的女人，可女人的心思細膩她還是多少有點的，此刻眼珠一轉，嫣然笑道：“你以後跟着我干怎麼樣？白老虎給你的條件我一分不少，不但如此，我還可以給你一個家，一個安定溫馨的家，如何？”這算是正式發出邀請了。
給出這個特殊的條件之後，朱雀本以為楊遠航會心動，起碼也會考慮一下，畢竟大部分孤身的人心裏都會渴望擁有一個溫暖的家庭，可想不到他還是直接了斷的搖頭拒絕了，這下朱雀徹底的沒招了！
楊遠航笑道：“我要的家你給不了，誰也給不了，再大的權利，再多的金錢，再強的能力也給不了，能給我那個家的只有命運！”這話他的確沒有說錯，想要回到以往的那種生活只有看歷史的進程有無變化，這可不就是所謂的命運嘛，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啊！
這小子這麼狂的嗎？不像啊？怎麼突然變性了呢？
命運這玩意太過虛幻了，白老虎和朱雀認識它，可它不認識他倆，楊遠航連命運都給整出來了，你讓他倆還怎麼開條件？啥條件能和命運比啊？你這不開玩笑呢嘛！所以他倆還是很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拒絕了白老虎和朱雀的拉攏之意，楊遠航如今反而輕鬆了下來，看着沉默的兩人忽然開玩笑似的笑着說道：“雖然我並沒有混江湖的想法，不過還是非常感謝吳大哥和朱姐的好意，而且我也很欣賞兩位的為人，不如這樣吧，你們兩位以後跟着我干，怎麼樣？”
你這是什麼套路啊？還有這種操作？無間道嗎？
你這是在招攬我？招攬西區的老大?你是認真的嗎？對於楊遠航的拒絕白老虎心裏無疑有些失望，此時聽到楊遠航的話頓時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嘲諷道：“跟着你干？幹啥？讓我給你當護士嗎？”
白老虎這腦迴路也不是一般人啊，先不說他的身份，單單想想他這麼一個威武雄壯的漢子穿着護士服的模樣，那畫面已經美的慘不忍睹了，大哥，請你不要再來破壞身為制服控的我心中護士的美好形象了，行不行？沒看旁邊的朱雀老大已經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了。
你確定你是西區老大白老虎？不是逗比黃小貓？這種護士白給楊遠航也不能要啊，自己看着鬧心就不說了，關鍵是影響患者的住院體驗啊，你這對患者也太不負責任了吧，到時候接到投訴，算誰的？
隨意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楊遠航原本白凈的小臉都嚇黑了，被懟的老半天都沒說出話來，直到將腦海中那些讓人極度不適的畫面驅逐出去，這才無奈的說道：“你這樣的護士我用不起，也不敢用，用了估計患者也接受不了，我的意思是說，要不你以後跟我混吧？”
別看朱雀三十好幾的人了，童心還未泯呢，聞言對着楊遠航調皮的眨了眨眼睛道：“我們為什麼要跟着你干呢？”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語氣像極了之前楊遠航問白老虎時說的話，也算是無形的反擊吧。
如果說剛開始楊遠航還只是在玩笑的話，可此刻他卻忽然想起了自己來到元生醫院的那一天，那晚他躺在單身宿舍的床上想了很多，其中有個想法讓他有些猶豫，那就是要不要發展一些自己的勢力，直到現在他依然有些不確定這個想法該如何選擇，後果又會怎樣。
沉默良久，楊遠航這才認真說道：“這個世界遠比你們想像的要大得多，也殘酷的多，只是如今的人們已經學會了遺忘，跟着我，你們或許有機會見證一段被遺忘的歷史，甚至在將來參與其中，我相信那將會是一個波瀾壯闊的時代，當然，也有可能你們這一生都不會遇到那個時代，以後的事誰又說的清楚呢，我也只是準備着。”
了解這個世界的真相，楊遠航的這番話自然有深意，可是朱雀和白老虎卻聽得一臉的懵逼，完全聽不明白楊遠航到底在說什麼，不過從楊遠航認真的語氣和鄭重的表情中他們也知道楊遠航沒有開玩笑，說的應該是挺重要的事，所以他們也嘗試着去理解話中的意思。
當然，對於不了解這個世界真相的朱雀和白老虎來說，這番話無異於天書一般，甚至有些神神叨叨，就算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具體的含義，若是普通人這麼說他們未必會去理會，不過既然出自楊遠航口中他們就不得不多想一些了，這大概就是身份的作用吧！
長時間的沉默后，朱雀率先抬起頭來，平靜的注視着楊遠航的雙眼看着一會，這才笑着說道：“我之前還以為你讓我們跟着你干是開玩笑，沒想到你竟然是認真的，你說的那些話我也不懂，不過聽着好像還挺有意思，不管將來有沒有你說的那種可能，我想試試！”
白老虎有些詫異的問道：“朱雀，你真的打算以後跟着他幹了？”
朱雀點了點頭笑道：“為什麼不呢？說實話，我本來就不是當老大的材料，對於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也不怎麼喜歡，如今既然有一個關於將來生活的可能性，我想去試試，也沒什麼損失，不是嗎？”
道上都說朱雀是一個任性的女人，今天居然被楊遠航幾句話忽悠，為了一個不確定的可能性，連老大都不想幹了，這任性的程度也可見一斑了，不過身為一個女人能有如此魄力，楊遠航也是深感佩服。
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朱雀看了好久，白老虎終於確定她說的是真的，稍作沉默之後挺身說道：“既然你朱雀能有這種魄力，那我白虎也不能慫了！好，以後我也跟着你幹了，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其實楊遠航說那番話的時候，只不過是試探性的，他從沒想過自己幾句話便能得到濟北市兩位大佬的認可，不過事情好像有點出乎了他的意料啊，先是朱雀直接就點頭了，如今白老虎也差不多了，這讓他心裏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你們做老大的都是這麼草率的嗎？
怔怔的看着白老虎，楊遠航點了點頭道：“什麼條件，你說。”
白老虎先是看了看朱雀，又看了看楊遠航，這才說道：“我這條件其實很簡單，以後跟你干行，不過我們三人要結拜！”
結拜？楊遠航不自覺的微微皺了下眉頭。
結拜，又稱義結金蘭，出自《周易.繫辭上》：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同心之言，其臭如蘭。結拜可以說是華夏傳承悠遠的一種習俗了，其中最為出名的莫過於劉關張的桃園三結義，傳為千古美談。
對於結拜這種習俗，以往楊遠航認為它江湖習氣太重，不怎麼喜歡，甚至有些厭煩，動不動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煩不煩啊？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可真正能做到的人又有幾個？要真正有那麼鐵的感情放心裏就行了，用的着掛嘴上嘛！
此刻，看着白老虎和朱雀一臉期待而又認真的模樣，楊遠航忽然對結拜又有了些不同以往的認識，這便是結拜在江湖人心目中的地位嗎？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大概結拜也是江湖人的一種信仰吧！想想自己如今也算是半個江湖人了，楊遠航也認真的點了點頭。
白老虎說道：“我今年正好40歲。”
朱雀說道：“我今年才剛37歲。”
楊遠航：“~~~~~~。”
我是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