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冷漠
“墨非……”在墨非轉身剎那，白薇才喊出了他的名字，但後者的腳步絲毫沒有停頓，帶着一種冰冷與沉重迅速離開醫院。
耍什麼酷？白薇沒有體會到他身上的沉重，冷冷地哼了一聲，她在別人的追求與暗戀中長大，覺得他對她好理所當然，其實大多數有些姿色的姑娘都是這麼認為，這並不奇怪。
……
回到家裏，墨非沒有去借酒澆愁，也沒有頹廢的蒙頭大睡，承受過法理的不公與濃重的挫敗之後，他表現出了超乎異常的冷靜。
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被困在石頭裏兩個月，面對只有黑暗和無助，身體不能動分毫。而通常如果人陷入這種情況，頂多就能夠活半個月，二戰時實驗**還曾做過，但墨非卻活了下來，或許他的性格有懦弱，但卻有些遠超常人的耐心與專註。
在經過了這常人無法忍受的兩月時間，他就像是一塊鍛打過的鐵，心志遠勝過往昔太多，這次的事只是吹落了鍛造時候留下的渣漬。
那個女人……
當他轉身離開的時候，已經不覺得有什麼。
至於趙海超，墨非覺得他如果沒有受到應有的法律制裁，那就以後親手摘下趙海超那顆肥碩的腦袋。
仙術——
也不過是仙術，西遊系統可以給墨非顛倒世界的力量不假，但更重要得他用了一種超越常人的心態。
傍晚墨非在沙發上細細研讀西遊記，為再次進入西遊世界做準備。客廳門忽然開了，抬頭看時，進來的人是白薇，他冰冷的目光把這小護-士嚇得一跳。
“幹嘛那麼凶？我來看你的。”白薇嗲聲嗲氣地呵斥說，但視線還是不敢跟他接觸，有些囁嚅地站在牆角。
墨非合上書道：“不需要。”
“你這是什麼態度嘛？人家一下班就跑過來看你，哼，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不理你了，以後都不會再理，絕交。”
小護士撒嬌的態度並沒讓墨非感覺到一絲的愉快，真是沒那麼重要，他點了點額頭道：“隨你便，另外別的事兒就給我滾蛋。”
“你……你……”白薇的嘴唇微微顫動着，臉上青了一片。
換作以前只要他表現出生氣模樣，拿絕交威脅，就算再大的事，墨非也會立馬180°大轉彎兒堆起笑臉哄她，但今天始終陰冷如冰，甚至頭一次罵他。
這種陰冷立刻讓她失去了在墨非面前的優越感，心裏莫名失落。
可她不信墨非會這樣，還抱着手臂站在茶几前面，等着墨非認錯。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都過去了，墨非的目光一直盯着西遊記那本書上，非常專註，說實話，他已經忘了白薇就站在旁邊，他認為白薇已經走掉。
“混蛋你——”
白薇終於綳不住，一把奪過他手裏的西遊記，重重摔在地上，“你跟誰甩臉色你？兩個月電話打不通，網絡也聯繫不到，一出現就砸我醫院的玻璃，還擺這種臭臉，你到底是抽什麼風？”
“真的很煩人。”
“你說誰？”
墨非慢慢站起來走到白薇面前，猛然伸手把她按到了壁櫥上，直視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從裏面看到了濃郁的驚恐。
但他卻沒表現出絲毫憐香惜玉，按着她肩膀，力度之大都使得承載她身體的壁櫥櫃板出現了微微崩裂痕迹。
“我以前對你很好，至於你看不看的上我、那是你的事，不能強求，畢竟眼瞎的非常多，但你跟害我媽的仇人搞在一塊兒，還好意思腆着臉找我？”
“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用解釋，滾蛋，誰他媽還認識你啊。”
這句話平靜如水也不帶任何溫度，說完，墨非就撿起西遊記繼續翻看起來，絲毫沒有留戀之色。他跟白薇已經認識六年，但六年積攢的東西瞬間就被掐斷了，好像真沒什麼。
“好！你以後別再來找我！”
“我還要臉。”
……
白薇離開的時候，在樓道里恰好跟下班回來的穆青衣擦身而過。
“巨子，今天超市番茄打折啦，姐給你捎了些。”穆青衣拎着一袋番茄擠開了門，因為墨非的名字包涵“墨家非攻”，她就給起了這麼個外號。
看到這幕，白薇的心裏微微悸動，感覺像是很重要的東西被奪走了。
回到自己家獨自坐在房裏，白薇先在朋友圈發了一條動態“寶寶今天不開心”，很快就有幾十條噓寒問暖的留言。
但少了一條，以前每次發動態最先留言的都是墨非。沒什麼，他不理我是他自己的損失，白薇這樣想，但卻總是忍不住拿起手機看看墨非是否留言。
白薇抱住了一個很大的抱抱熊，金棕色，做工非常的細緻，這是墨非在她19歲生日送的，不是今天的事，她都有些想不起來。
“不要你啦！”她把抱抱熊推開。
然後仰頭躺在床上。
無聊，還是無聊。
一會兒趙海超打過來電話，這傢伙今天沒有上-了白薇，有些不甘心。但白薇卻沒有接這個電話，她的心裏總是不斷浮現墨非把她按到壁櫥時的情形
那短暫剎那裏墨非的神態。
那道目光冰冷果決，那種態度孤高桀驁，就像是在茫茫雪原里穿行的白狼，月光為它鋪就了一條銀色的路，它迎着風雪極速奔跑，那種富有侵略性及野性的美令人着迷。她從來沒在別人身上見過。
白薇以前是有些看不上墨非的，沒有感覺。
即便墨非對她再好還是沒有，因為從前的墨非極為懦弱，就像是毫無精神氣的土狗。
她不喜歡這種人，她喜歡的是那種有點野性、有男人氣概的人。或許是因為趙海超身上也會透出一股狠勁兒，她才會跟這個比自己大八歲的男人來往，並非全是因為物質。
可她現在發現，趙海超的氣質根本不足以跟現在的墨非比擬。
“哼，才不是這樣，墨非沒那麼好。”白薇晃着頭，似乎想把剛才的想法甩出去。
一會兒，她又拿起手機看了看，發現墨非兩個月沒動的號，也在朋友圈發了條動態：
抱歉，前兩個月出了點小事故，手機掉了，新號碼1871007＊＊＊＊，請各位朋友惠存。
關注墨非的沒幾個，平常留言都是有一條沒一條，但這回迅速出現了回復。
“巨子到深山裏當野人啦（偷笑），我有照片，五塊一張。”
回復的人用警-徽做頭像，這立時就讓白薇想到在樓道碰見的穆青衣。
她跟墨非是什麼關係？女朋友？正當白薇要點開頭像查看時，這條動態消失了，顯然這是墨非把她刪除了好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