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自負太子,凄涼皇后

第28章 自負太子,凄涼皇后

帝都

太子府

“本太子的三弟,還真是好命!”蕭煥琪咬牙切齒,恨不能將蕭煥煜千刀萬剮,“不知接下來,你可還能有這般好運?”“太子殿下,草民恐怕不是煜王殿下好命那麼簡單。”一襲青衫的幕僚柳沅道。

“哼!”蕭煥琪瞪了柳沅一眼,“本太子的計劃天衣無縫,如若不是蕭煥煜他好命,軍隊在路上遭遇了盜匪,本太子現今已經可以着手準備蠶食他的勢力了!”

“殿下,倘若這盜匪是煜王殿下自個兒安排的呢?”柳沅輕輕搖頭,試着引導蕭煥琪思考,這太子殿下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平日裏倒是敏銳又精明,可一碰到煜王殿下的事,就跟換了個人似的,變得獨斷自負。

“絕無可能!”蕭煥琪怒道,“本太子的計劃天衣無縫,蕭煥煜他不可能想到本太子敢在送往邊疆的物資上動手腳。”

“太子,隔牆有耳!”柳沅着實嚇了一跳,這種事情怎麼能說出來,萬一叫有心人聽去了,可如何是好?

“怕什麼?”蕭煥琪道,“難道有人能在本太子這固若金湯的太子府里安插眼線?”

柳沅覺得自己想靜靜,前幾天讓自己查清府中被人安插的姦細的人是誰?默默嘆了口氣,太子這一會風,一會雨的性子,怕是只有皇後娘娘能管教一二了,久不見皇後娘娘召見太子,難不成是宮中又生了什麼事端?

婢女進來稟告,“參見太子殿下,皇後娘娘遣人帶來了口諭。人在候着呢。”

“快快帶本太子去!”蕭煥琪理了理衣衫起身離開書房。

“奴才小正子見過太子殿下!”小正子做了個揖

“母后遣你來有何事吩咐?”太子負手而立、頗具威儀。

“皇後娘娘派奴才請太子殿下進宮一趟。”小正子想起來時的情形不禁打了個冷顫,一向端莊持重的皇後娘娘竟然摔了一個杯子,太子殿下,您自求多福吧!

煜王府

一隻白鴿落在了蕭煥煜書房的窗子上“咕咕”叫了兩聲,悠然的啄着自己的羽毛,李擱甫抓住鴿子打開鴿子腿上的小竹筒取出一張卷着的字條,然後放飛了鴿子,將紙條呈給蕭煥煜。

蕭煥煜看過紙條,輕輕勾唇,“果然是太子所為。”

李擱甫微微蹙起了眉頭,“太子竟然敢動送往邊疆的物資,此事……想必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君實(李擱甫的表字)說得在理,太子方才已經出發入宮,想必是宮中那位得了消息。”蕭煥煜啜了口茶,“太子為人雖然自負,卻也不是個傻的,運往邊疆的物資,他既然敢動,必定有所倚仗!”

“殿下是說……”李擱甫頗有些難以相信。

蕭煥煜輕輕點了點下巴,“太子此人,不足為慮,宮中那位才是個真正不好對付的主兒。”李擱甫點頭:身居后位二十餘年,卻是從未出過一點差錯,這樣的女人,怎麼會好對付?

“竟然能到如此地步?”李擱甫深深的蹙起了眉頭,這一個不慎,可是通敵叛國之罪!

“我們的皇後娘娘,向來是個不擇手段的,何況區區蠻夷之人,怎麼斗得過她,怕是最後被那位利用個徹底。”蕭煥煜冷冷一笑,“要是說她從來未曾動那份心思,本王才覺得難以置信,如今看來,是密謀已久啊!只可惜,本王的二哥雖是不蠢,也終歸不是個聰明的,不然怕是滿上個十年八年的,本王也看不出破綻來。畢竟,誰有能想到,一國之母,竟敢冒此天下之大不韙!”

乾元宮

“孩兒叩見母后。”太子恭恭敬敬的行了禮。皇后摒退旁人,卻並未讓太子起身,只是冷冷的問:“逆子,你可知錯?”太子連忙將自己近來的言行舉止檢討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錯處,急得滿頭大汗,只好說,“孩兒不知,請母后明示。”

“哼!”一個茶杯碎在蕭煥琪腳邊,“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動這等手腳?”

蕭煥琪何曾見過皇后這般動怒?頓時慌了神,急忙解釋,“母后這不妨事兒的,孩兒沒有留下任何把柄,全是三弟他運氣好,不然孩兒就成功了。”

“愚蠢!”皇后怒呵一聲,“你竟然還真的信了這盜匪之說!”

“押送物資的人,無一生還,不是盜匪又能是何人所為?”蕭煥琪站直了身子爭辯,“那黃泥崗向來是盜匪猖獗之地,出些事故,也屬正常!”

皇后氣得嘴唇發抖,“還當你心心念念護着的三弟是當初那般良善嗎?那黃泥崗的盜匪,給他們幾個膽子他們敢來劫朝廷的物資!”

蕭煥琪頓時愣住,雙手握起又鬆開,眉目之間皆是痛苦之色。

“他既然派人去劫,便是發現你動的手腳。煜王向來聰慧,你以為,他能猜到什麼?”皇后厲聲詰問。

蕭煥琪漲紅了臉,“母后何必這般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孩兒怎瞧不出三弟何處聰慧了?縱然是被他猜到了又能如何?他拿不到證據,便奈何不了我們。終歸孩兒現在才是嫡長子,父皇親封的太子!連大哥他,也沒有這個殊榮不是嗎?”

皇後幾乎要氣瘋了,端莊華麗的宮裝不住地抖動,這個逆子,一碰到有關煜王的事,便像得了失心瘋一樣,全沒了理智,“休要再提瑤兒,你可是覺得母后心裏還不夠痛?”

蕭煥琪自覺失言,垂下眼瞼不再言語。

皇后頹然的閉眼,“蕭國建國五百多年,登上皇位的太子寥寥無幾,連你父皇,不也是……”重重的一聲的嘆息從唇齒逸出,雙目緩緩睜開,“莫要以為太子的身份算得了什麼,太子廢立,全在你父王一念之間。”

蕭煥琪抬眼,欲出言爭辯,皇后抬手止住了他,“你近來且安生些!莫要讓那胡姬牽着鼻子走,不日陛下定遣兵剿匪,新年將至,此事你休要摻和,好好準備獻予你父王的新年賀禮吧!”皇后無力地擺了擺手,盡顯疲態,“母后累了,你且退下吧!擇日將那胡姬帶來與母后瞧上一瞧。”

蕭煥琪一肚子的話只好咽下,作揖道:“孩兒告退。”

目送蕭煥琪出門后,皇后將頭靠在椅背上,盡顯頹唐無力,華麗的宮裝襯得她愈發憔悴,我究竟做什麼?究竟是為了什麼?閉上眼,又是最芬芳的年華里,不愛紅妝,愛武裝的丞相府大小姐甩鞭策馬、舞槍弄棒的畫面,高頭大馬上,一身勁裝,黑髮高高豎起,還有絢爛了整片天的肆意的笑。

皇后伸出手,似乎是想抓住什麼,又似乎是想要放開什麼,終究是要在這荒廢了韶華青春的地方賠上一生么?斯人已逝,又為什麼而活?

策馬當年笑對歌,忽見郎君傾城色。嗔怒嬉笑皆畫冊,可憐妾心霎時落。

百般貪戀君顏色,心落不懼高牆隔。君魂散落妾苟活,自此陌路相磨折。

弘慶二十五年冬,皇帝遣李向威李將軍帶兵圍剿黃泥崗盜匪,以黃泥崗地勢複雜、叢林猥之故,李將軍圍剿月余未能肅清盜匪,春節將至,上詔李將軍與諸將士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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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錦之京華倦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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