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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怎麼會有洞?是誰挖的?她的程大哥到底是怎麼樣的人?心裏無數個疑問湧現。

蘇小燕深吸氣,抑制內心的疑惑,鬼使神差地就湊在洞前。這個洞的位置挖的剛剛好,入眼處就是餐桌,一個女人正對着她。蘇小燕的眼珠都要掉下來了,怎麼哪裏都能遇到她?自己和林意柔還不是一般的有緣。

女人倒了杯紅酒,自飲自酌,很嫵媚地撥了撥額前的劉海。今天的她顯然是精心打扮了,嘴唇紅得就像是誘人的櫻桃,衣服的領子也開得很低,竟然是V型的,乳*溝若隱若現。

現在是深秋,蘇小燕低頭摸摸身上的長襯衣,有點感嘆,同為女人,相差可太大了。

等她再抬頭時,一個男人已經坐在林意柔的對面,背對着她。蘇小燕的心臟突然受到撞擊,砰地一聲,震得她耳鳴眼花。

白色的暗條紋襯衫,出門的時候,領口的扣子還是她系的。就在房門口,她踮起腳,小心地給他系好扣子。韓時托住她的腰,吻着她的臉頰,“燕子,我今晚會請同事聚餐,吃玩飯就回家。”

原來所謂的同事,就是林意柔。

蘇小燕的腦袋哄哄哄響,以往韓時和林意柔相處的片段不斷從眼前晃過。

舞會上配合默契的他們,獨一處態度詭異的他們,今晚聚餐曖昧的他們,所有無不指明一個她不願相信,不願承認的事實。

或許她早就有所察覺,只是自欺欺人地騙自己,以為這樣就看不到事實了。

蘇小燕的眼睛還盯着那,頭已開始抬起,她想離開了。有些真相如果不知道,日子會不會好過點?

不等她移開腳步,一句話已如重磅炸彈炸得她得面目全非。

“韓時,你知道嗎?我曾經懷過你的孩子。”

韓時背對着她,緩緩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蘇小燕那顆裂縫橫生的心,突然四分五裂,散落在找不到的地方。大腦殘存的意識告訴她,林意柔曾經是韓時的女友或者是情人,而現在倆人之間還有往來。

她腿腳發軟,扶着牆壁,轉頭對程蕭蕭笑,“你的機關設計得真好,讓我大開眼界了。”

程蕭蕭欲伸手扶持,可半途中又縮回,“小妹,你可好?”

“好啊,很好。我肚子好餓,我想吃飯了。”

侍者似乎知道她的想法,恰在此時,推門而進,端來了一大盆魚湯。魚湯濃郁,香味四溢。

蘇小燕坐回餐桌前,機械地舀了一勺又一勺。

“湯流出來了。”程蕭蕭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

蘇小燕扯嘴笑,“我這人什麼都做不好,舀湯都不會舀。”

程蕭蕭接過湯勺,自己也在舀湯,“魚湯是這裏的三大壓軸菜,是取自野生鯽魚,用小火慢慢熬制的,用料好,功夫足,熬出的湯味美鮮濃,對女人很好的。”

蘇小燕埋頭就喝,湯是剛出爐的,哪能立刻就喝,果不其然,燙到了。嘴裏的湯嘩啦就吐出來了。

程蕭蕭離開座位,走上前,“張嘴,給我看看。”

蘇小燕忍着痛,笑說:“沒什麼。”

程蕭蕭很嚴肅地說:“張嘴。”

男人強勢起來,女人是無法抵抗的,蘇小燕只好張開嘴。

他的睫毛就在她的鼻翼處顫動,溫熱的呼吸撲進她張開的毛細孔,眼神專註得讓人不敢直視。

蘇小燕從未和韓時之外的男人這麼接近過,有些慌,亦有些害怕。她垂下眼眸,只見他的手指托着她的下巴,是那麼的輕柔。

她有些恍神,眼前的面孔變成韓時的。他就這麼凝視她,專心地看着,彷彿天地萬物俱不在,眼裏只有她一人而已。

韓時,是他嗎?她欲伸手,才發現燈光下的人雖俊美,卻不是心裏的那個。

程蕭蕭鬆開手,輕鬆地笑着,“幸好,沒起泡,只是有點紅了。”

侍者又端來三大盤菜,還有主食。

蘇小燕埋頭挑了個鴨舌,看樣子應該是很好吃,可入到她嘴裏卻是沒滋沒味。可是不吃東西嘴裏空,心裏更空,於是她塞滿了整張嘴。嚼的時候有些費力,太多了,嘴裏塞不下了。

程蕭蕭低頭喝湯,房間的氣氛很沉悶。

鴨舌有一大盤,可轉眼就被她吃去一半。

“小妹,你可以慢點吃,我們不急。”程蕭蕭放下筷子,看着她。

蘇小燕嘴裏還是鼓滿滿的,這次塞滿的是米飯,“好香,飯好香。”說完后,低頭又往嘴裏塞飯。

程蕭蕭冷眼看着她,眼裏閃過一絲憐惜。她不能再這樣吃了,再吃下去,絕對會出事的。他拉開椅子,突然起身,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你幹什麼,我還想吃。”蘇小燕不舍地看着滿桌的飯菜。

“你還吃,再吃就要噎死了。”程蕭蕭不管不顧地就扯着她走到了院子。

秋風蕭蕭,院子裏的梧桐樹葉發出呼呼的聲響。

涼風吹來,蘇小燕昏脹的頭腦有些清醒。她怎麼了,她到底怎麼了?

還未等她想清楚,一股噁心從喉嚨直冒出,蘇小燕扶着樹榦,狂吐。剛才吃得太急,食物都堆積在食道,一吐出來,腸胃倒舒服多了。

程蕭蕭快步走至她身邊,遞上紙巾,“擦擦。”

腳邊的嘔吐物呈糊狀,散發出難聞的酸腐味。

蘇小燕感到很難堪。這樣的窘況被別人看到,總是不好的。於是,她一手推開他,“程大哥,這裏很臟。”

程蕭蕭猛地拉她過來,很仔細地擦去她嘴角的污物,溫聲道:“你這女人,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管那些。”

蘇小燕的眼角有些酸脹,如果面前的人是韓時,那該多好!他如果能這麼溫柔體貼的待她,哪怕減她十年的壽也心甘情願。

月亮掛在樹梢,光影似夢似幻。蘇小燕踩着他的影子,走到了車邊。

車內放了首舒緩的曲調,很能撫慰人心,可撫慰不了她。

程蕭蕭發動汽車,和來的時候不同,這次開得飛快,一會就到了市區。

“東西改天再買,我送你回家。”他的聲音和人一樣溫柔可親。

蘇小燕靠在椅背上,心想,回家,現在家是她最不願回去的地方。以前下班后趕着回家,是因為那裏有她摯愛的人,有心的地方才是家。沒心的地方,那只是一個空洞的房子,冰冷冷,寒凄凄。

“大哥,我好久沒喝酒了,今晚你陪我喝一杯?”她歪着頭看着他。

程蕭蕭沉吟片刻,點頭同意。

車子最後停在一條小街道,走進去,酒很小,零零落落坐着十來個顧客。酒放着一首很老很老的英文歌,慢悠悠,很襯它的風格。

侍者是名年輕的男生,穿着打扮是西部牛仔風格,也不問他們,就端來了倆杯調製好的白酒,“程,你可好久沒來了。”

蘇小燕端起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喝下大半,還好,味道不重,淡淡的,甜甜的,微微辣。她覺得很不過癮,招來侍者,“還有刺激點的嗎?”

侍者看着程蕭蕭,見他點頭,轉身離去,片刻間就端來一大瓶白酒,“小姐,你可悠着點喝,這酒後勁很強的。”

他打開后,給她倒滿了一杯,就走了。

蘇小燕急不可耐地喝下去,咕嚕嚕,這下是全喝光了。她舉起杯,杯口朝下,“大哥,我可全喝光了,你也得喝。”

程蕭蕭給自己斟滿后,只喝了小口。

“大哥,你耍賴。”蘇小燕的手指着他的鼻子。

程蕭蕭搖頭,“你那不是喝酒,喝酒講究氣氛,得細飲慢酌。”

蘇小燕此時哪裏還會管什麼氣氛方法,她只要痛快,喝個痛快,將胃塞滿了,心就不會那麼空蕩了。

也顧不上程蕭蕭,她自己一口氣就喝了三杯,才體會到侍者說的酒勁大是怎麼回事。肚子裏就像是有火在燒,臉上的溫度也高得不成樣了,大腦有些不聽使喚,話也說不清了。

“大大哥,好好喝,我還要。”

程蕭蕭的手原本按着瓶口,突然就鬆開了,酒瓶再度被蘇小燕搶去,倒酒的時候,酒溢出不少。

她再度豪飲,一杯酒下肚,眼前的人都模糊不清了。

程蕭蕭隱忍了半天,終於奪取她的酒瓶,“小妹,不能喝了,咱們走。”

蘇小燕還想反抗,可惜沒了力氣,也沒了精神。

程蕭蕭幾乎是摟抱着她上車的。

風呼呼地吹進車窗,吹亂了他的頭髮,他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車子已經改了兩次方向,最後還是駛向了他的家。

他的家位於本城新建好的五州明珠府邸,是最高層,二十八,面積有一百五十方,一個人住甚是空蕩。他打橫抱着她走進了客廳,懷裏的人睡得很香,已經進入了夢鄉。只是面色潮紅,呼出的氣息帶着濃重的酒味。

她躺在沙發上,睡得並不安穩,手腳俱不老實,蹬來蹬去的。

程蕭蕭坐在她腳邊,先是打開她的挎包,取出手機,調出通訊錄,給韓時發了個信息:今晚我去周敏家,聊得盡興,想到她那住,晚上就不回家了。我們準備徹夜暢聊,你可別來打攪。

接着又調出周敏的號碼,同樣發了信息:周敏,今晚我同事聚會,通宵的,我跟韓時說在你那,要是他打電話來,你就說我睡了。

發完兩條信息后,程蕭蕭按下鍵,屏幕上的最後一點亮光消失了,最後歸於黑暗。

他俯身仔細地打量她,是個漂亮的女人,和他還有不錯的緣分。他記得若干年前,曾有一面之緣,如果不是韓時的出現,說不定他們會有好的發展,也說不定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她的皮膚很細嫩,就算是為人妻,為人母,肌*膚也沒有絲毫老化,反而愈加光滑了。

程蕭蕭忍不住伸手觸碰,果然是滑膩柔軟,和想像中的一樣。他的拇指順着額頭,鼻樑,停駐在嘴唇上。所謂朱唇不點而紅,說的就是她這樣的。

拇指再度下移,停留在鎖骨處。

要有怎樣的決心,才能拒絕這般的誘惑?

手機玲聲響起,程蕭蕭很不耐煩地接了電話。

“知道了,林小姐。我這裏正忙得很,沒工夫聊天。”

“那你記住我們的約定,事後,你明白的。”

“行了,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該怎麼辦。”

程蕭蕭掛了手機,煩躁地解開自己襯衫的扣子,解開兩顆后,心情稍微紓解。

他起身走至台,倒了杯紅酒,端在手中半天,才舉起喝光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也不知站了多久,他才折身走至沙發前。俯身看着蘇小燕,神情複雜,似乎在隱忍什麼,又似乎有什麼東西即將爆發。

蘇小燕正翻身,差點就掉下地。

程蕭蕭雙手恰好托住,摟緊后打橫就往卧室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哦也,剛碼好哦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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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十年(高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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