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引匪入伏

第20章 引匪入伏

沒有人是無所不知,柳純孝也一樣有許多事不會,不會造各種化工品,不會各種發明,除了義務教育書本上的,也不記得沒看過什詩詞,自然不會作詩寫詞。他是職業軍人出身,從軍二十餘年,從列兵到大校,從十六、七歲的青春少年變成四十齣頭的中年大叔,學習打仗,準備打仗,敢打能打的鐵血軍人。

安排好各隊任務,注意事項后,宣佈散會,留下馬守義和被馬守義勸降的夜不收中沒受傷者。

“此戰,能否輕取全在你二人身上,若在馬匪完全無防備,進入一線天時,再突然襲擊,一波帶走一半馬匪問題不大,你們可要小心,一旦進入一線天,立刻從中間左坡上去我會親自接應你們。”

用手拍打一下馬守義臂膀,“去吧,你們放輕鬆點,一定要活着回來,知道嗎?”

馬守義二人右手擂在胸口,行軍禮叫喊

“願為少爺效死。”

黑山溝許老大營地,除了夜不收有兩人在巡邏外,其它人全在夢裏,見到馬守義歸來,激動的迎上去。

其中一個年輕的夜不收可哽咽道:“頭,你可算是回來了,兄弟們差點就再也見不着你,這幫馬匪……”

話沒說完被身旁另一個老成的夜不收一把捂住嘴,低喝:“小聲點,有頭在不用怕。”

馬守義點點頭,尋了個僻靜的地方,安撫着年輕的夜不收,詢問另一個道:“怎麼回事,一個個臉上都是傷,和馬匪幹仗了?”

“昨晚上你們剛走,半個時辰,馬匪和亂兵就來尋泄滋事,兄弟本來忍讓不願惹事的,亂兵中的頭目鼓動眾人要搶我們的銀,馬匪也一擁而上,百十號人圍攻沒敢動兵刃,兄弟們奮起反抗,奈何對面人多,被哄搶去十幾匹馬和二箱子財物,才散了。”

馬守義帶回來的夜不收憤怒問道:“許老大呢,他不管嗎?當初他可是答應咱們的馬匹銀錢歸咱們自個的,咱們迫於壓力才不得已入伙馬匪,現在就反悔打咱們的人,大不了火拚一場,誰怕他不成。”

年輕的夜不收輕蔑道:“我看就是他在後面挑嗦的,鬧騰那許久,他出面制止,說是自己喝高了沒聽見,騙鬼呢!這許老大就是面上熱情,裝着豪氣干雲,義氣無雙,讓咱們給他賣命。實則陰險狡詐,氣量狹窄,毫無信義,貪心得很,一直想要咱們的馬和銀子,只是咱們警惕防範沒給他機會,昨晚支開頭就下手,要不是兄弟們拚死反抗,又忌憚頭兒你,說不定我們就被他害了,再也,再也見不到頭……”人又哽咽不已。

馬守義大手摁着他肩膀,看着兩個傷痕纍纍的兄弟,冷冷道:“招呼兄弟們收拾行裝,我們一會就走,馬匪,嘿嘿!”

許老大昨晚試探性的舉動收穫不少,給了深入伙亂兵三匹馬,二百兩銀子,自己得到十匹馬,一千五百兩銀子。至於夜不收一夥,他還是會用的,但馬守義肯定要死,沒了馬守義領頭,自己不是想收拾他就收拾。

“老大,馬守義回來了,夜不收在收拾東西,馬飼養已在備鞍。”

一個馬匪嘍啰急匆匆的闖入許老大帳篷里,氣喘吁吁,眼睛瞟見許老大摟在被褥中的美婦,露出外面小片肥大圓潤的雪臀,雙眼狠狠吞咽幾下口水。

這美婦原是土魯番老汗王最寵愛的王妃阿依木近侍女官瑪雅,是許老大從王妃處討要來的,夜夜笙歌,極受寵愛。

瑪雅本是土魯番貴族那顏的妻子,年約三十,成熟豐滿,生得白嫩嬌美,一張嫵媚俏臉極為誘人,內心是瞧不上許老大這粗鄙馬匪,只是為了王妃之事,不得不虛偽應承。

許老大感覺最近的日子活得像神仙,隊伍快速壯大,馬匪人數從三、四十,擴充到現在一百二十人,而且都是邊軍逃兵很有戰力。有這百十號一水的騎兵,只要不惹上巡撫和總兵這些個大佬,在河西走廊可以橫衝直撞了,現在甘肅鎮各衛各堡,打得過他們的追不上,追得上的又干不過他們。

上個月他們從冬谷關一處塌方邊牆秘密小道出塞劫掠,遇上一夥逃亡去嘉峪關的土魯番貴人,對方四十幾個男、女,弓強箭准,馬快刀利,悍不畏死,追逐十里,馬匪死傷十八人,只幹掉對方八。

馬匪惱羞成怒欲殺光對面,許老大卻清醒,若強行追殺到底,馬匪也許能殺光對面,可代價太大,讓馬守義去勒索交涉下來,獲得美人瑪雅,金三十兩銀一千兩,許老大得一個西域美艷嬌娘,迷戀不已如痴如醉,大方金銀全分給眾人。

瑪雅自願獻身馬匪是為保護王妃安全,也是無奈之舉,丈夫,兒女已被新汗絞死,她與麻里古速仇深似海,王妃與她情同姐妹,也是她復仇唯一的希望。

許老大瞧見小嘍啰偷窺自己女人,目光淫邪貪婪充滿慾望,憤怒的跳起一腳踢出帳篷,返身拔刀欲殺,被瑪雅一把摟住脖子,用熟練的官話嬌聲勸道:“小嘍啰不懂事,別與他一般見識,掌盤子不要動刀,嚇着奴家了。”

許老大見美人嬌聲媚氣的,丰韻身子,風騷體態,又起衝動,剛要捉美人再戰一場,被瑪雅腳步輕盈的閃過正色說道

“什麼時候了還想這些,剛才來報馬守義已回,卻不來彙報,夜不收正收拾東西喂馬備鞍,這是要脫離大掌柜子啊!絕不能讓他們輕易離開,不然往後人人效仿,大掌柜還怎麼帶弟兄。”

許老大也就心動一下,這每日夜夜笙簫,老腰都齊不起了,那裏還能折騰,這美人反而紅光滿面,光彩照人。

許老大套上衣褲,在瑪雅伺候下着甲,嘴裏嚷嚷道:“美人說得對,我這就召集人馬,敢不拿我老許當回事,就弄死他們算球。”

卯時三刻,夜不收整理收拾停當,馬守義打頭,馬隊一人雙馬披甲提刀緊跟其後,警惕觀察四周馬匪,緩緩而行。

還沒出黑山溝,許老大帶着馬匪圍住夜不收,打馬上前大聲喝道:“馬老弟這是要去哪兒?太不把咱老許當回事了吧!咱老許沒有地方對不住你,說走就走招呼都不聲,咱可不是青樓妓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今日不把話撩明白了,誰都別想活命。”

四周馬匪拔刀挺槍,張弓搭箭對準夜不收,夜不收也亳不示弱的抽刀勒馬欲拼殺一場,雙方劍拔弩張,緊張對峙。

馬守義雙手抱拳道:“許老大既然要撩明,我就有話直說了,昨晚你讓我帶手下弟兄們去探查情況,我和弟兄們二話不說就連夜去了,夜行五十里我們是夜不收辛苦不說,五個弟兄留守放哨,我和一個兄弟又連夜返回。原本是該向許大掌柜彙報情況的,可是我回來見着兄弟們這樣子,寒心啊!當初講好的,夜不收隊原來的馬匹財物歸夜不收,為何反悔,搶奪毆打我兄弟?”赤紅雙眼,憤怒不已。

許老大摳着鼻屎,一臉不屑,抬手指向周圍的人道:“在場的人,誰沒打鬥過,咱馬上討食的,有今日沒明天,打個架算得球事,至於搶奪夜不收的馬匹財物,我昨晚喝多睡沉沒聽見,後面我醒過來就是制止,都是自家兄弟分些東西,又算得了什麼事啊!往後搶來好處多分你一些就是,兄弟們說是不是啊!”

“就是,就是”

“大掌柜說的對”

“大掌柜就是仗義”

“打個架也鬧騰,夜不收都是娘們兒吧!”

“哈哈哈”

周圍馬匪一個個叫嚷着,夜不收跌青着臉,咬牙切齒,目光集中在馬守義身上,只要他說拼,夜不收絕無二話,就是干。

只見馬守義跳下馬,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向許老大低首喊道:“大掌柜豪氣衝天,義氣無雙,小弟錯怪了許大哥,小弟給你賠理,往後唯許大哥馬首是瞻,你指那小弟打那,絕無二話。”

四周馬匪大聲起鬨

“許老大義薄雲天”

“大掌柜義氣無雙”

“許大哥人中之龍”

……

馬守義身後夜不收目瞪口呆,紛紛漲紅着臉,只有跟他一起回來的那人嘴角上揚,面色平靜。

許老大先是一愣,緊跟着快步上前扶起馬守義,哈哈大笑,豪情萬丈。

“弟兄們抬舉,有弟兄們幫襯着咱老許,往後日子裏肯定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稱分金銀。”

馬守義滿臉堆笑,連連附和許老大,心中冷笑“敢招惹少爺,不知死活的東西,還做夢想美事,今日就是你個狗入的死期。”

馬匪又是一番鬧騰,待到出發時,還亂糟糟的,馬守義領着夜不收一人雙馬走在最前面,金銀財物全交給許老大看管,令許老大最後的凝心放下,自己以為馬守義被他人格魅力所折服,好不得意,對着馬車裏瑪雅邪惡的笑道:“美人兒,咱老許怎麼樣?馬守義這樣有本事的漢子都讓我收服了,還收拾不了你個小妖精,嘿嘿”

跳下馬就往瑪雅馬車裏鑽,被瑪雅一把推出來車廂,瑪雅探妖艷俏臉嬌聲喝道:

“正經些別鬧。咱們可是去肅州買軍械,守備親自來交貨,光家丁就一二百人,小心着點,別讓他黑吃黑,把我們吞噬了。”

目光望向前面,依稀可見馬守義的背影,心中總有一絲不安。

瑪雅只見過馬守義幾面,話都沒說幾句,但她內心覺得馬守義絕對不是被許老大折服,也是不會是被馬匪嚇住才表忠心。這裏面肯定有問題,但馬守義連金銀財物和馬匹都交給許老看管了,又充當先鋒開路,。還有什麼可以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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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小千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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