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村救人
這個小村莊因為村口有條兩米多寬的小河流過,村裡人就把村名叫成小河村,這個村地處偏僻,村民組成也很特殊,也沒什麼里長之類的村幹部,一共也就那麼幾戶人家,自然是老的有點威望的做頭,而這個村裡最年長的張老漢就自然成了大家默認的村長。
張老漢對村口小河對面竹林突然消失后冒出的竹樓是相當敬畏的,那棟典雅的二層竹樓里住的人早出晚歸,就在幾天前,竹樓前後還突然冒出三棵奇形怪狀的樹,樹榦粗得跟水缸似的,高度高得嚇人,遠遠看去都有四層樓那麼高了,樹冠像亂七八糟的樹根,遠看就像一棵樹倒插在了地上。
這種奇怪的景象讓村民們更加對這竹樓敬而遠之,私底下大家都有很多猜測,但是誰也不敢過去接近它。
可能因為村裡最注意這個地方的就是有着村長自覺的張老漢,於是有一次他注意到了竹樓里走出來的人,穿着一身白色帶兜帽,下擺垂到了膝蓋部位的長袍,當然他不知道這叫風衣,裏面穿着黑色的衣服,腳上穿着黑色的皮靴,那人從竹樓出來后就上山去了,也不知去做什麼。
劉琦上山去除了找木材具現傢具之外自然就是為了打些獵物改善伙食,家裏沒米沒麵粉沒鹽沒調味品,他嘴巴里都快淡出鳥來了,鹽可不是屬於木系的東西,他具現不出來,所以目前是相當苦惱。
值得安慰的是弓箭具現出來了,威力還不俗,箭支更是不缺,一次具現了幾百枝,他把弓箭都提在左手,老眼昏花的張老漢站得太遠,因而沒看清楚。
劉琦的箭術還是不錯的,以前經常跟朋友混射擊俱樂部,玩弓箭玩過好長一段時間,也跟俱樂部的同伴用弓箭進山打過獵,是以也算得心應手。
這個時代山裡別的不多,野兔山雞什麼的滿山跑,不像後世,野味都快給大吃貨帝國的人們吃到絕種了。
一個上午的時間,劉琦逮到了一隻野兔和兩隻山雞,直接用草繩綁了提在手裏朝山下走去,邊走邊自言自語:“一階的法術實在太少了,一個具現系的‘青木引’,一個用來種植的靈植術,完了,嘖,趕緊上二階吧,至少二階可以學土系的‘地刺術’和‘土盾牆’,也算有個攻擊和防禦手段了,順便還可以給院子裏起個結實的圍牆。”
“上了二階,就可以具現陶瓷碗啊陶鍋啊什麼的,可以告別沒有鍋煮東西的日子了,木碗喝水什麼的還行,煮東西可就坑了。”
回到竹樓,原本茂密的竹林只剩下稀稀落落幾叢矮小的竹子,視野相當開闊,離小河也不遠,一眼看過去,整個小河村都盡收眼底。
隔河相望卻互不往來,劉琦暫時也沒打算打破這個僵局,順其自然就好,目前他對修行很有興趣,這些法術什麼的太神奇了,讓他深深地沉迷其中。
魔畫師的進階一階比一階時間長,第一階的突破只用了一個星期,第二階卻足足花了劉琦一個多月,這讓劉琦不禁懷疑,第三階不會是要花一年吧?
第二階的突破還是讓劉琦很興奮的,尤其是他用地刺將一頭野豬直接穿膛破腹之後更是咧着嘴笑了一整天。
當然,也終於告別了天天不是叫花雞就是烤兔肉這樣的生活。
看着火塘里吊著的陶鍋里翻滾的蘑菇排骨湯,劉琦簡直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一個多兩個月沒喝過熱乎乎香噴噴的湯了好不?
值得一提的是,他居然在山上找到了一些野韭菜和山姜、甚至還有野蔥、八角、花椒,劉琦如獲至寶地將它們種在了屋子周圍,他打算將院牆弄起來,在院子裏圈出一些菜地,專門種植一些青菜,不然只吃肉不吃菜可是會得病的。
劉琦覺得自己跟小河村的村民有老死不相往來的趨勢,都快到冬天了互相還是沒丁點的交流。
他倒也不怎麼在意,藝術家的性格使得他對孤獨和寂寞有與常人不同的理解,越是孤單反而越能激發他的創作慾望。
藉助青木引這一階的植物系具現法術,他以麻草為原材料創作了一個衣櫃各式樣的男裝衣服,這些衣服不僅樣式新穎,也足夠堅韌。
他把迷彩服收藏在樟木衣箱裏,這是為數不多的那個時代的紀念,值得好好保存。
他的頭髮長到齊肩,用根麻繩在後腦勺系了起來,目前他還無法具現金屬物品,那得五階才有這能力。
現在的他,習慣穿上兜帽風衣每天上山打獵,在山頂的巨石上迎着朝陽練武,享受着魔力在體內經絡中流轉的充實感,他的身體在魔力的滋養下正朝着非人的方向發展,突破到三階之後,他學會了冰霜引,身體也隨之變得更加堅韌強大,一拳可以打碎巨石,一躍可達四層樓高,一腳能把衝鋒過來的野豬爆頭。
即使沒有村民的幫助,他也能把自己的生活過得很好,甚至,比任何人都好。
作為一個體內流淌着強大能量的修士,這個世界的病毒和毒素都被排斥在他堪稱銅牆鐵壁的免疫系統之外,人類最大的殺手,病痛,已經再也不能造成絲毫的威脅。
而且,最重要的是,魔畫師三階的水系法術,除了冰霜類的攻擊術法之外,最大的作用,是用於治療,這一階的具現法術,主要是藉助水系能量提煉各種草木中的藥用精華,製成濃縮藥液以應對各種病症的出現。
一階木系具現的猴麵包樹本身藥用價值就非常高,果實、葉子、樹皮都可以入葯,可以消炎、退熱、治療瘧疾,木系和水系的結合使用,能提煉出很多高效的藥物,由此可見,各階之間其實是互相聯繫,互相輔助的。
提煉出來的各種藥液雖然劉琦自己用不上,他還是用小瓷瓶和木箱收藏了起來,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派上用場了呢。
魔力修士所在的星球當然沒可能都是修士,大部分也只是普通人,修士有着極高的地位,其中很大一部分聲望也是用他們的能力幫助普通人得來的,比如用三階水系法術治療病人,用提煉的藥物獲得大量的金錢,從而獲得更優越的社會地位。
這就是所謂的雙贏。
天氣變冷了,山上不少樹木落光了樹葉,剩下光禿禿的樹枝,預示着秋季即將過去,冬日即將到來。
這天中午,劉琦躺在院子裏的躺椅上,悠閑地曬着太陽,正享受着愜意的時光,靈敏的耳邊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使得他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睛。
劉琦的院子圍有半人高的圍牆,院子門口卻沒裝門,因此來人直接闖進來了。
劉琦睜眼一看,卻是個頭髮枯黃、皮膚偏黑的小女孩,頂多4、5歲,穿着破舊的麻衣,臉上淚痕未乾,把髒兮兮的臉沖得跟花面貓似的。
“大人!求求你救救我阿耶!求求你!……”
這女孩哭喊着朝劉琦跪下來磕頭,把劉琦嚇了一跳,忙站起來阻止她繼續磕頭,詢問是怎麼回事。
小女孩說話帶着陝西那邊特有的方言,大體上還是能弄明白。
原來她爹上山打獵,碰上了只野豬,捕獵不成反而給野豬在肚子上開了個洞,他的同伴們把他抬下山已經快不行了。
劉琦聽完忙躍上二樓取了裝滿藥品的急救箱,讓這叫二丫的小女娃帶路,朝村裡趕去,路上見二丫都快沒力走路了,直接把她背上,幾個起落如飛一般躍入了小河村。
小河村僅有的人都圍在了一家破茅屋前,張老漢一籌莫展地看着躺稻草和破被褥鋪就的炕上的中年漢子,那是二丫的爹,臉上不見血色,氣若遊絲,顯然快不行了,旁邊一瘦小婦人眼眶通紅,拿着塊布團嗚咽着壓着丈夫的腹部,布團上都是滿滿的血漬。
“讓開!”救人如救火,顧不得將圍觀的村民撞的人仰馬翻,劉琦一陣風般沖了進來,用手摸了摸傷者頸邊脈搏,心下一沉。
失血過多,已經休克了!
劉琦從風衣內袋中掏出描繪有水系法陣的巴掌大小的法符,魔力湧入迅速激活,圓形的藍光法陣在他手掌中心形成,有了它,人體內的所有液體都將聽從他的號令!
“去取一盆水來!乾淨的水!”劉琦朝那婦人吩咐了一聲,將浮現着法陣的手按在了傷者的胸膛,魔力侵入他的身體,迅速止住他還在流失的血液。
劉琦左手打開急救箱,一排排整齊的白色陶瓷小瓶映入張老漢的視野,不由令他倒吸了口氣。
這是……
“快去打水!別愣着!”劉琦瞪了還失魂落魄的婦人一眼,“可以把手放開,不會流血了。”
法陣已經打入體內,劉琦已經穩定了他的身體狀況,取出一瓶人蔘精華液,讓張老漢幫手拔開瓶口的軟木塞,將金黃的藥液灌入二丫爹的嘴巴里,魔力迅速將其營養滋養身體,恢復身體元氣。
這個時候那婦人跟二丫把打好的清水用水罐端了過來,這清水沒煮開過,不過不要緊,劉琦掏出另一張法符激發法陣,將水罐里的水凌空攝起,再經過法陣提煉成不含任何雜質的純水后如一條小水龍衝進了二丫爹肚子上的血窟窿,將腹部傷口和裏面受到感染的地方所有雜質細菌全部捲入,然後又從傷口衝出,落到了窗外的土地上。
再度取水給自己的雙手消毒后,劉琦從急救箱取出腸線和弧形針,先對破損的腸道進行縫合,然後用魔力修復,檢查體內已沒有問題后,又把肚皮上的大窟窿進行縫合,再用魔力癒合,整個過程兩隻手如風一般的快,旁邊看着的張老漢等人直覺得一陣眼花繚亂,然後那肚皮上的窟窿就不見了,只剩下一道淡淡的新愈的肉痕。
“呼吸平穩,心跳有力,生命體征已經恢復正常,血氣虧損比較嚴重,需要半個月時間調養。”
收回手,將弧形針等放回藥箱,沉吟了一下,留下三瓶藥液。“每天一瓶,用以消炎,飲食暫時還是以流質為主,嗯,喝些肉粥吧。”
“阿,阿耶什麼時候醒來?”二丫大着膽子問道。
“很快,頂多一盞茶時間,放心吧,沒問題的了,勇敢的小丫頭。”摸了摸二丫的頭,劉琦淡淡一笑,撥開圍觀的人群,走了出去。
張老漢回過神來,忙追了出去,卻發現這一小會的時間,那位神仙般的人物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應該還在那裏,而且,還是個心腸好的貴人。
朝村口那邊望了一眼,張老漢向周圍的村民揮了揮手:“看樣子張二郎今晚挺的過去,沒事了,散了吧,待二郎好些時日,得好好謝謝人家。”
“走吧,二郎好運氣,撞上貴人了。”
“是二丫的功勞,我看見她跑去村口求人家。”
“二丫好,是個孝順丫頭。”
一些人稱讚二丫,也有一些人敬畏地說著悄悄話。
“你看到他的手了嗎?會發光,還能把水憑空抓起來弄得像水蛇一樣,你說他是不是神仙?”
“我不知道,但他肯定是貴人,跟我們這些流民不同,你看他穿的衣服,鞋子,便是以前那些大官都沒那麼精緻。”
……
看着村民們各自散開回了家,張老漢嘆了口氣,他知道不管那位是什麼人,身份肯定不是自個兒這些平民能夠高攀的,更何況,連平民都算不上。
或許,他們說得不錯,我們,只是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