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憶
過了這片竹林,小院終於近在眼前,凌雲緩緩從胸前拿出包裹好的鐵盒,裏面裝着的是胖老頭口中的千年奇珍陰陽果,撫摸着鐵盒,凌雲不由想起得到這對果子的回憶。
這裏是一片草地,原本應該長滿綠色茂盛的小草,然而南匈奴騎兵總會經過這一片草地去掠奪屠殺那些雁門之外的漢人族群,甚至多次組織發動針對雁門的大規模的攻城戰爭,匈奴鐵蹄的反覆踐踏讓這片草地如今只剩下荒蕪的黑土。
秋季,在匈奴未曾侵略前,這片黑土依舊如同往常一般安靜,然而一聲聲驚恐的慘叫聲卻打破了這來之不易的寧靜。
十幾個身着短衣胡服的匈奴士兵一個個狼狽的努力邁動着兩條腿四散往前逃跑,他們的面色充斥着惶恐與不解。是的,他們本是匈奴大軍調遣出去偵查的斥候部隊,按照往常一般斥候部隊都是十分吃香的職位,他們只用大概去了解下漢人雁門關外是否有什麼駐紮部隊,大概多少人,便可。接着如果他們原意,他們可以先其他人一步,去掠奪附近的漢族村莊,去砍殺那些懦弱的漢族男子的頭部,去享用那些漢族女人的身體,去掠奪牛羊資源,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做這些事,沒人會阻止他們,因為漢族的部隊從來都不敢在外駐紮,唯一的限制也只是他們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回大軍去報告結果而已。
一開始也如同他們想要的那樣,漢族部隊沒有任何一支敢在雁門外逗留,而他們也血洗了兩個漢族村莊,殺光那裏的男人,劫掠了那裏值錢的財物,肆意玩弄了那些漢族女子,最後再放火燒了那個村莊,一切是那麼的美好。但是,當他們紮營清點財物,放鬆着像往常一般取笑漢族的男人有多麼的沒用,某個漢族的女子睡起來有多麼的舒服時,他們的牧馬處突然發出了同伴瀕死的慘叫聲,然後,痛苦來的太突然了。
殘存的匈奴們一邊跑一邊驚恐的看着後面那個騎着黑馬的甲胄男子,手持着一把大的誇張的奇怪武器不斷收割着自己同伴的性命,全都是被分屍兩段的命運。他們不是沒想過反抗,但是兩百餘人的斥候隊在他的面前都毫無抵抗能力,他們同伴的生命猶如割草一般被這個漢軍將領收割,死的人多了,剩下來的他們這幾十個人心中的血性早就被冰冷覆蓋上了,只剩下恐慌,所以他們開始逃,從最初的幾十個人到現在的十幾個人。那個恐怖的男人似乎並不急於殺死他們,而是騎着那匹黑馬如同他們以往逗弄那些懦弱的漢人,讓漢人體會絕望的味道后再讓他們死去一般,現在他們也被這樣的對待着,而他們卻全無辦法去反抗,因為反抗的人下場都是被一分兩段的悲慘死去。
這樣一追一逃,終於一座匈奴大營出現在匈奴斥候和甲胄男子眼前。前者馬上露出了強烈的求生慾望;後者則是輕皺了皺眉頭,隨即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看來貓抓老鼠的遊戲要結束了。
啊...啊...!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開始不斷響起。
一直跑在最前面的匈奴斥候臉色一片蒼白,他能明顯感覺到後面那個惡魔屠殺自己同伴的速度越來越快,看來那個惡魔是打算在自己這些人到達營地之前,將己方全殲!
跑!只要到了大營門口,就會有巡邏的哨兵看到我們,就會有騎兵部隊出來救援,那個惡魔肯定就會有所顧及,然後放棄追殺,只要撐過去就能活下來!
匈奴斥候心中一陣怒吼,自己一定能活下來。
大營越來越近了,三百米,兩百米......一百米!
終於,匈奴斥候看到了哨台上夥伴驚訝的表情,看到了匈奴哨兵反應過來后,大叫着,“敵襲!”。
活下來了,那個甲胄惡魔肯定不敢追來了,除非他想面對三萬匈奴鐵騎。這個一直跑在最前方的匈奴臉上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笑容,長生天在上,自己得救了。
噗嗤!
利刃露肉的聲音響起,唯一倖存下來的匈奴斥候死死盯着透體而出的戟尖,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出來便被身後的男人一分兩段。
“啊!漢狗爾敢如此!”
剛從大營中趕出來的左賢王目睹了這一切,不由臉色鐵青,光亮的額頭上,青筋一條條暴起,恥辱!竟然被軟弱的漢族人當著自己的面殺死手下,實在是奇恥大辱!
甲胄男子不以為意的擦了擦戟尖上的血,對於這個匈奴首領他絲毫不放在心上,倒是匈奴將領會說漢話,倒是令自己有幾分吃驚,不過想到羌族,越族那些首領也或多或少會說漢話,一下就釋然了。畢竟哪怕漢族再羸弱,瘦死的駱駝依舊比馬大,去學習強大種族的語言和文化,對於匈奴這些少數民族也是很有必要的。
“漢軍賊將,可敢報上名頭來!我匈奴左賢王於夫羅不殺無名之輩。”
.......一片沉寂
尷尬,無比的尷尬!於夫羅臉色以驚人可見的速度漲紅,”啊.....我殺了你,哪怕是你們的飛將呂布都不敢如此輕視我於夫羅!“
言罷,於夫羅雙腿用力一夾,胯下汗血寶馬發出一聲哀嚎,載着於夫羅飛速的接近甲胄男子。
冷冷地看着於夫羅高舉着長槊向自己刺來,甲胄男子將手中的戰戟緩緩舉起,然後一盪。在於夫羅不可思議的目光下,長槊從崩裂了的虎口的雙手中脫出,被擊飛到空中。
巨力,難以想像的巨力!哪怕藉著馬勢的全力一擊,於夫羅也難以擋住這甲胄男子的一擊之威。原本暴怒的內心瞬間冷卻下來,在匈奴這樣弱肉強食的部落能活到現在並且成為左賢王的,沒有一個是草包。
跑!
於夫羅想都不想,緊拉着手中的韁繩,轉身就往大營奔去。太強了,這是一個比曾經面對的呂布更恐怖的男人,自己竟然還傻傻的衝上前跟別人單挑,不是找死嗎!
噗嗤!
然而已經晚了。又是一聲兵器破甲入肉的聲音,於夫羅臉色蒼白的盯着左胸的巨戟,愣了愣,全然沒想到自己就這樣死了,只感覺胸口一疼,全身冰冷。
砰!
看着於夫羅的屍體從狂奔中的馬兒上摔落在地,甲胄男子將目光轉向了後面的一群群呆住的匈奴騎兵,嘴角咧出一抹殘忍的微笑,屠殺開始吧!